小包同學在那裡獨自驕傲着，我踏馬真會起名字，不知是埋汰了柯基，還是讓眼前如花似玉的小女生蒙羞。

小女孩去抱爸爸的大腿，“你答應過的，生日當天，會滿足我一個大大的要求。”

小麗的爸爸彎曲食指，一敲女兒的發頂，“但不包括養狗，小畜生咬人不長眼。”

“再不相信你們了，說話不算數！”小麗嘴撅得山高，“辦不到的事，就别說出口呢！”

女孩的爸爸俯下身，與柯基基對視，“小東西很漂亮，如果放在我們的新家養一養也是個熱鬧。”

柯基小麗很不友好地沖男人汪汪，露出了兇相。

媽媽摟住女兒，防止她脫手而出。

“瞧它多厲害，弄不好能咬人，寶貝，聽話，等你上了中學再養。”

“等我上中學？”女孩小麗伸着指頭數，“上中學我就該談戀愛了，哪裡還有時間養狗狗。”

小包在暗裡推了松鼠一把，别過頭偷笑。

男主人問道：“這隻狗你們确定要賣？”

“是的。”松鼠一擋包筝，“叔，事先聲明一下，我的狗從不咬人。”

“哼！”男人盯着柯基又問，“為什麼要把它賣了？”

“我就要上高三了，沒時間照顧它。”松鼠口風清淡：你愛買不買，我賣我的狗，至于賣給誰我說了算。

鮮梣十分專注地瞅着他們在談“生意”。

蔓延兩手插兜，悠哉悠哉地看“戲”。

“它的眼角不幹淨，好像有炎症，爪子也這麼髒，”男人抓了抓柯基的背，“要多少錢？”

褒貶是真正的買家。沒等勾凇開口，鮮梣忽然報價道：“一萬五。”

勾凇傻眼了，狗是誰的？

包筝笑開花，比我預期得高了那麼一點點。

蔓延無奈，你上這兒奪權來了。

沒等自家男人說話，女主先就大叫起來，“你們這群孩子，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竟學會用快刀宰人啊！我得去管理處投訴你們漫天要價。”

鮮梣伸手把柯小麗從竹筐裡抱出來，摟在懷裡，無比溫柔地撫摸它的脊背。

“看你們也是愛狗人士，對寵物的品位應該不低。威爾士柯基是我托人從國外帶回來的，口說無憑，你們上網搜一搜，它在國際市場上的行情。要一萬五，那就是‘白菜價兒’。如果不是家裡人不叫養，給雙倍的錢，我都不能把它送出去。”

蔓延有種懷疑，你是不是愛犬人士？說出來的話都成套，想不信都難。

女主吃癟，摟着女兒沖丈夫使眼色。

“小朋友，你不就是想找一個真正愛狗的人家麼，你給個‘熱情價兒’，我保證我們一家三口子都會對它好。”

“叔，剛才你跟小女孩說不許養狗的。”鮮梣捋着柯小麗的兩隻尖尖耳，“您前言不搭後語的，難以想象，你們如果把我的狗狗帶回去會做出怎麼樣的事情。”

尖銳！對于悖論就得以毒攻毒。

女孩子趁媽媽一不注意，抓住鮮梣的衣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哀求道：“好哥哥，把柯基送給我吧，我的私房錢隻有五千多塊，都給你還不行嗎？”

面對着軟糯，誰能硬得起心來？

“小妹妹，不是哥哥不想給你，我們賣狗，不但要拿到好的價格，更要收取人情。”

小女孩急得要哭，聽不懂大哥哥的話，無法再往下進行。

“小麗，到媽媽這兒來！”媽媽又把女兒扽回來，用蘭花指點了他們幾個一圈，“到底誰是柯基的主人？不相幹的别擱這兒充當大頭！”

柯小麗揚起高貴的頭，給女主來了幾聲“嗆嗆嗆”。

“阿姨的話可說差了。你們肯定有養過寵物，我以為，對于小家夥兒，家庭成員都有發言權。”鮮梣拍了拍狗頭，“小寶兒是我們幾個共同的‘精神食糧’，對于它的去留，都有話語權。”

行了，你出場就有“賣點”，但我站中立，柯基愛賣不賣，關我哪根筋疼？

“啥特麼爛七八糟的一大套。”男人皺眉，“狗賣不賣吧？”

“不賣！”

男人彎腰把女兒抱進懷裡，又扯太太，“就沖這幾個‘刁鑽’，狗也好不了哪去！”

包筝揮拳就上，你是男人麼，說話能不能負點責任？人有三六九等，分善惡，沒聽說過拿評判人類的标準放在我家狗身上的。

勾凇将他按住，“給我消停！”

女孩子趴在爸爸的肩頭，含着眼淚，給另一個“小麗”搖手告别。

柯小麗很懂煽情，擡起一隻小爪子直撓鮮梣的掌心，“嗚嗚”地發出叫聲。

買東西要量力而行，不掂量掂量個人的腰包，“摔黃兒”有用麼？

“難聽”的話扔了出去，結果是泥牛入海，沒有了回聲。

“你真忍心把柯基給人？”蔓延一副嫌棄，丢人現眼！

小包沒敢應聲，小麗卻從鮮梣懷裡躍躍欲試地要夠蔓延，“汪汪！汪汪！”

蔓延給它的額頭來了一個“栗子”，“傻狗，賣了你還幫他鳴不平。”

“要不，咱們還是别賣了吧？我覺得這太對不起小麗了。”勾凇直看小包，我的話，能不能作為參考？

蔓延把頭扭向别處，别指望我，我能把自己養活就很不錯了，再說，我很不待見這種通人性卻不會說人話的家夥，跟個廢物沒啥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