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筝子,在你家的親戚裡邊爽一爽,看誰能替你收養小麗一年,高考結束,我們就把它接回來。”
“我爸不讓,再斷不了養狗的念頭,他就要讓我住校。”
也不看看他家包大人是幹什麼的,就憑兩個二百五十噸的腦袋瓜兒,你們想不到的,家長都料定好在前頭等着呢。
“賣吧賣吧,對不起爸爸,對不起小麗,我隻能兩權相輕,取其一。”
三個狗友讨論“賣狗”大計,鮮梣默默地跟一無所知的狗狗玩。
一個老奶奶慢悠悠地朝他們走過來,開門見山地問:“小朋友,你們的狗要賣嗎?多少錢呐?”
蔓延眼疾手快地拉過鮮梣,讓老奶奶看小麗,一臉逢迎地說:“奶奶,您看看我家寶寶的高貴品種,可讨人喜歡啦,隻要把它帶回家,您的‘夕陽’生活就少不了歡樂。有心要,看您面善,給個實惠價,七千五。”
包筝在一邊幹笑,上一波高擡,下一波砍半,我的寶兒咋就這麼價錢不穩定呢。
奶奶把手伸到半空,“它咬人不?”
“您要是不放心的話,咬人算我的。”
奶奶試探着撫摸了一下狗頭,“哦,脾氣還好些。”
小麗把頭往後躲,跟着又來一聲,“汪!”
蔓延在下面抓了把狗毛,惹得柯小麗回首舔了他的手腕一口。
“五千,多了我沒有。”
溫和的表面,隐藏着“殺人”的刀。
蔓延見冷則更冷,把鮮梣推到身後,“那就算了,奶奶,我們把話都省省吧。”
“可惜了。”
老奶奶見事情無果,隻得走開。
包筝上來就逼問蔓延,“曾家哥哥,你是幫我,還是害我?太奶奶買柯基才四千不到,人家給五千,我嫌了。”
卧槽!說話過沒過腦子?你缺那幾百塊錢使喚?
虧了柯小麗那麼黏你,看來你不如狗。
沒過一會兒,老奶奶又回來了,還問,“小朋友,你的數死活不讓?”
“不讓!一分都不能少。”
蔓延賭着氣,頭也不擡地杠。
“心氣兒挺高,”老人似有不舍。“價錢都好說,能遇到善待它的人難啊!”
“奶奶,沒關系,離開學還早着呢,在大海裡撈到一根針是無可能,但給我家小寶找到一個更好的歸宿還真不是難事。”
老奶奶見沒有緩和的餘地,無可奈何地搖着頭走了。
買賣沒做成,小包同學卻在那裡直拍手,“痛快!”
你是晴雨表,剛剛還滿天烏雲,秒變晴空萬裡?别特麼拍馬屁,我屬驢,不吃這套。
蔓延從鮮梣手裡奪過狗狗,像丢皮球一樣扔了回去,“今天給它找不到主子,以後柯小麗的死活再不關我的事兒。”
“不如把小麗送給我奶奶代養,反正奶奶有阿姨陪伴,空閑的時間很多。”
勾凇說着話,還拿眼睛盯着鮮梣看,而且瞧得很有深意。
鮮梣聳聳肩,回避了對方的視線。
勾凇當然明白,鮮大少把自己家的阿姨撥出一個來伺候奶奶,完全是為了蔓延行孝心。
而奶奶坦然接受人家的好意,也就是肯定了鮮少的價值。
“不行!”蔓延不假思索地說,“奶奶操勞了大半輩子,照顧柯基,不比養一個小孩更省事,累心又累人。”
“松鼠,我看也不合适。”
包筝當然不怕勾凇和蔓延,鮮梣的心難測,看着無害,誰知道哪塊是雷區。
蔓延擡頭看驕陽似火的烈日,再肝下去,我要倒地當床了。“還往下進行不?”
“再等等麼,還不到十點,好多人剛出門兒,急什麼。”鮮梣是看着蔓延說的。
“好飯不怕晚!”包筝給鮮梣獻媚,“有一次在家庭聚會上,我聽見鮮叔叔說了這麼一句。”
勾凇打圓場,“你們都吃早飯了嗎?”
“出門太急,沒來得及。”鮮梣問蔓延,“我們去吃點什麼?”
“罪過罪過!”小包拿出手機就要點餐,“蔓延哥哥,我給你點校門口那家的羊肉夾馍,鮮少,你吃什麼?”
“一頓不吃餓不死,早餐省了,等中午一起吃。”
鮮少什麼時候像對你一樣對待過旁人?小包心裡不服。有底氣的孩子就是不一樣,惹到他的點上,脾氣發一發才夠味兒。
“你不怕餓,鮮少可受不了洋罪。”
行,你當街款待他,我走還不行。
咋了,請你們吃餐,我還惹了一身不是。男孩子之間吵嘴也是難免,但這鏡頭讓人着實摸不清頭腦兒。
鮮梣一碰勾凇的手臂,“我想去洗手間,你可以帶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