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今天這一步情懷不舍,是蔓延和鮮梣在個人自由裡祈盼過多少回的。
你我的軀體,沒有遲疑,沒有保留,沒有閑置地融合在一起,那是愛的終極夢想。
精神的細水長流是天。肉梯的綿延不絕是生與死的決口。
是的。沒有繁衍的職責。沒有煙火的點燃。
但是,那種天性的天然你我均不能回避。
初始化的最,隻有這一次,是餘生的回憶,更是興緻的俨然。
鮮梣把眼光躲開,視線在蔓延的眉宇之間描摹。一絲一寸,都是詩句。
男孩的虎口很軟,紋理清晰,細若遊魚。
“如果,我跟奶奶同時都掉在河裡,你會先救誰?”
鮮梣親了一口蔓延右手的無名指,緊緊盯着他的眼角。
蔓延一停,整個人都變傻。
“我可以拒絕回答嗎?”
不可以。
鮮梣捋了捋他的手臂,“兩善,你都不能抛開,又必須有先後。”
蔓延頭更低,低到仿佛擡不起來。
鮮梣大手攫住他的下巴,人比黃花瘦,難上加難,才能夠創造人物的高維度。
“你要是逃避的話,就是不愛我。”
蔓延一擰肩頭,“挺住,你去救奶奶,我把小船劃過來,你們一起上。”
“你——”蠻不講理。
鮮梣沒詞了。我給你設置困境,你不但不進行選擇,還給我自帶命題。
“我已經處于生命垂危的緊要關頭,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還有力氣救人呐。”
蔓延推他,舉手之間都是一個“綿軟”。
“你是我的諾亞方舟。”
如果連你都倒下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一千一萬句甜言蜜語,都不及這幾字的含金量高。
鮮梣動作緩慢地把鮮梣壓在身下,叼住他的耳廓,喃喃道:“我還想你呢。”
蔓延攬住他的頭沒應聲。
“再給我好不好?”
——
“不好!”小競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州哥哥,我不要回家,我要跟二哥哥玩,他說過的,要帶我去爬山,還有釣魚。”
蔓延一翻身,他以為是利思周在門外頭。
鮮梣也是這麼認為的,立馬也清醒了,心道:是誰的主意,讓利思周又李結來我這兒的?
“你二哥哥昨天工作得很晚,現在還沒有醒呢。”
嗳,是馮州,二人都把心放了下來。
“你騙我,蔡叔叔告訴我說,二哥哥這兩天壓根沒有上班。”
鮮梣非常不高興。老蔡,菜花,哪兒你就插一腳啊!
蔓延是沒上班,他現在就是想賣苦力,也得問問我答不答應。
蔓延翻身下地,拎起椅背上的襯衣就要穿,一把就給鮮梣搶了過來,“有我呢。”
寶貝,你心軟,小孩子一沾上身,就沒咒念。
蔓延夠着身子,親了他一口,“小弟弟的心傷不得。”
那我的心就傷得,當年媽媽撇下我的時候,你知道那種煎熬對于一個小小的我來說,有多難過。
鮮梣想吐槽,忽地又止住了。我有什麼條件心不平,跟蔓延相比,不管橫向,還是縱向,我也是沒資格評論古今。
由馮州抱着,小競烨拍着門闆,“二嘚嘚,你要不要我呀?”
在門裡的鮮梣把蔓延緊緊擁了幾下子腰肢,咬碎了鋼牙,“我正如饑餓的虎狼,你非得管他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