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最後一封。
撫摸着字迹的手指輕輕顫動,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淺羽?沒事吧?”工藤優作的聲音仿佛從很遠處傳來,令他幾近無法捕捉。
工藤優作看到面前青年皺着眉頭面容痛苦時急忙站起來喊:“警察先生——”
淺羽憐一下拽住了他的衣角,睜開雙眼呼吸急促道:“我沒事的!……我沒事的……工藤先生,能請您把那位目暮警官叫來嗎?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
距離幼稚園放學還剩三分鐘之時,全店人都被聚集到了一起,她們或疑惑,或擔憂,又或不安,隻有水宮用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跟淺羽憐一起坐在面前的工藤優作。
“謝謝您。”淺羽憐接過目暮十三拿來的冰水喝了一口,“接下來還要麻煩了。”目暮十三搖搖頭道:“是麻煩你才對。”
淺羽憐又喝了一口水,随後擡頭對店員們開口道:“實在抱歉,給大家的工作帶來麻煩了,我們很快就會結束的。”
水宮柳眉一豎,沖着他冷冷道:“既然你們找不到殺人犯,所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走?我還要回家幫麻美把她的東西全部寄給她父母。”
“「麻美白死了嗎?」”平靜的男聲打斷了她。“您說過這句話的對吧?”
“對!我是說過這話怎麼了?你們的無能難道還用解釋嗎?”
“這句話可以衍生出兩種意思,”青年手指輕點桌面,“一種是「她的生命因為你們的無能白白浪費」的憤怒,而另一種——”
“就是「沒有能充分的為我所用」的怨恨。”
她冷笑一聲:“你們警察還有心情玩文字遊戲?”
“并不是,隻是您的表現和身份實在令人可疑。
水宮隻覺怒意直沖大腦:“我可疑?!有什麼可疑的你說出來?!”
“從問話中我得知,您是一位獨居女性,”他拿着一沓資料慢慢的翻閱着,“而死者也是獨居女性,為什麼明明跟死者要好的你,知道獨居危險性的你,知道她的抱怨卻無動于衷,甚至時間久了不再提起呢。”
“因為她根本不可能去租一套新房子,因為——”
青年擡眸直視着她。“她租住的那套房子是你提前安排好的,離工作地點最近、最便宜、甚至擁有她無可替代回憶的房子。”
“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時候與自己早亡姐姐曾經共同住過的房子,是自己的好朋友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更别提附近房價基本貴了一半,她在短時間内怎麼可能搬得出去?”
水宮氣笑:“是!我認!我的确是塞了錢給中介拜托他說房價貶低,但我好心好意、費力不讨好的幫她找房是我的錯?不再提起隻是我尊重她的想法,她收到恐吓信的那段時間裡一直是我在陪她上下班的!這件事你問店裡大家都知道!”
“我也并沒有在指認你為兇手,水宮小姐。”他又喝了一口旁邊的冰水,“隻是您為什麼要抛棄您的男朋友呢?”
水宮瞳孔驟縮,卻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你調查我?”
“調查什麼的談不上,請問您有注意到您左臂上方的紋身還沒洗幹淨嗎?”
她下意識的看向那處,但是袖子下什麼都沒有。
“您看?您自己都知道的吧?在您的身上曾經有過那個蛛網紋身。”他語氣不變。“請問您把那些禁藥放到哪裡去了呢?水宮……不對,出身于美洲的藤田雅小姐。”
女人突然不顧一切的嘶吼着朝他沖來,手中寒光凜凜——是一把折疊刀。
還沒等她跑幾步,一旁早有準備的警察立刻出手将她壓在地上,女人瘋狂掙紮着,整齊的發髻散落,銀發如同鋪天蓋地的蛛網。
目暮十三厲聲喊道:“藤田雅!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逃了那麼久也是時候了!你以為改了身份我們就再也抓不到你了嗎?”
藤田雅突然瘋狂的大笑,聲線變得無比尖銳,聽着就令人感到不适:“你抓了我又有什麼用!我隻要再等五年!不,再等十年!再等十年我仍然自由!”
“做不到的。”
與她此刻相比,青年便過分淡漠,他蹲下,聲音輕到隻有他們兩人聽得見:“被抛棄的你,是做不到的。”
他的音量提高到正常程度:“請問,藤田小姐,您為什麼會知道今天下午會來到池高小姐面前,會奪走她生命的人,是男性?”
——藤田雅如同被一雙手扼住氣管,尖細的笑聲頓時湮滅于喉間。
“請問,現在這個身份是甜品店員的您,據店長說平日使用右手的您,為什麼獨獨今天左手指甲中有紅墨水?”
藤田雅愣愣的擡頭看向他。
“請問——”青年繼續平淡的陳述:“為什麼平時一起走的你們,監控顯示今天你卻比麻美小姐先出門。而且在收銀台旁邊盆栽泥土裡發現的小瓶子,裡面檢測有殘餘的禁藥成分,并且上面還有你的指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這個騙子!我要殺了你!!殺了你!!”神經質般的呢喃轉為了瘋狂的尖叫,藤田雅尖銳的指甲狠狠朝他抓去,濃重的怨毒毫不猶豫的朝他傾瀉而來。
他隻輕輕起身躲開,随後繼續緩緩道出:“藤田雅,五年前跟男友因為販賣禁藥判刑,随後趁放風時間逃獄。”
“其中包括你跟你的男友上野平。根據你們兩個逃獄後的行為,推測應當是你們分贓不均,你攜款潛逃,上野平伺機報複。”
“你知道隻是整容、洗紋身還不夠,你為了轉移視線,就将主意打到了身邊這個貧窮的女孩上。”
淺羽憐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
常年洗衣服而粗糙的雙手,腿上的凍瘡,磨損到已經看不出顔色的高跟鞋。
貧窮而要強。
這麼苦的孩子,在生命的關頭卻信錯了人啊。
這又是誰的過錯呢。
“你知道她的家境不好,所以你讓她便宜租下了這套房子,而你也清楚,上野平的人脈很容易就能查到那套房子實質上是誰名下的,所以——那幾封恐吓信不是給她的,而是給你的。”
“你隻要拿到恐吓信後頻繁出入那間房子,就可以令他斷定平時居住的池高麻美隻不過是障眼法,因此放心。”
“你知道他會偷偷潛入房子尋找贓款,他也知道她白日跟你一起上班——你們曾經可是情侶,最了解對方了不是嗎?”
“你們販賣禁藥起家,自以為對它了如指掌,卻不知道除了你們賣出的、永久有效的引子是特殊的之外。還有其他不同的、有時效性的引子,這兩種引子甚至還能産生反應。陰差陽錯的結果自然就是藥物發作。工藤先生今天身上噴的古龍水裡面意外含有這種禁藥的引子之一,兩種引子于是互相沖突發作,池高麻美身亡。”
“禁藥是很危險的。雖然無色無味,但隻要暴露在空氣中,有效期就會大大縮短。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将裝有禁藥的瓶子扔向對方,當然也就隻能憑借這個女孩作為媒介,隻要他身上沾有的毒藥被任何一方吸入,身上擁有引子的你們和她自然就暴斃當場……想法很好,但你們不過就是拙劣的模仿者,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已。結果不僅把池高女士給害了,還順便暴露了你自己呢。”
“在我看來是意外,你可就不一定了。所以難怪你那麼緊張呢,你是以為我旁邊的這位先生,就是上野平易容後?”
工藤優作搖了搖頭。
藤田雅被兩個警察費力的拖上警車,她神情呆滞,直到車門被重重一聲甩上之後,才突然開始發瘋般尖叫掙紮,目暮十三看着警車遠去後也連忙問詢去到池高麻美租房旁邊圍堵上野平的部隊成功沒有。
提着蛋糕的工藤優作一出來就看到青年正靜靜的看着街旁的梧桐,面容無悲無喜。
他愣了愣,随即表情不變的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走吧,是時候去接孩子們了。”
淺羽憐這才反應過來的看了一眼手機。
“已經放學十分鐘了!”
面前的人露出着急的表情,青年才仿佛有了人的生氣。
工藤優作于是大笑着走向停了許久的車子:“再不去,我們家那臭小子得跟他媽告狀了!”
“完蛋了!我本來跟小幸約好了會早點到的!”
“我買了蛋糕等會兒哄哄吧!”
“謝謝您!工藤先生!”
——
「救救我……這是什麼窒息案件……利用别人的信任還害死了對方,一點愧疚沒有甚至還能站在那裡栽贓陷害别人,把自己摘成無辜者是怎麼回事啊!!!」
「麻美姐姐好可憐……本來那麼感激信賴的朋友最後竟然是害死自己的兇手,甚至兇手還要怪罪說她沒有“物盡其用”」
「救命我的五十米大刀呢!!!我要幹掉她!!姐姐不是物品是活生生的人!!」
「姐姐感覺可能是獨女唉,本來出來打工就是為了養身體不便的父母,那姐姐父母以後該怎麼辦啊?」
「白發人送黑發人……可能這對老人家也從未想過自己疼愛的女兒竟然會比他們先離開吧」
「又是一個被毀掉的家庭……」
「本來他們兩個販賣這種這麼危險的禁藥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無聲無息的、隻需要引子就可以發作的毒……」
「寶貝之前還當過偵探呀!」
「這女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真是天才,惡心程度到讓我想要幹掉她(*^_^*)」
「他是怎麼知道的?」
「謝謝你我的寶嗚嗚嗚嗚嗚能抓住傷害姐姐的人真的太好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雖然為姐姐哭的很慘可是寶貝臉紅真的好可愛嘿嘿嘿嘿嘿」
「樓上退!退!退!一邊哭一邊嘶哈你沒事兒吧」
「上面的,這種禁藥的案子當時說不定轟動全城,世界背景下他作為偵探肯定知道點的!」
「話說回來在破案的過程中狀态好差呀?怎麼感覺這麼像ptsd?」
「天呐看着好難受……精神狀态真的沒事嗎???」
「又是把大刀??」
「憐寶提到過她左手指甲裡有紅墨水?什麼意思啊?恐吓信是她寫的?」
「我整理了一下具體線索應該是這樣:1.在朝警察喊叫的時候無意間說出了本不該知道的信息以及「白死了嗎」的話,2.指甲裡的紅墨水」
「因為姐姐外表看起來就像普通中毒,我想了一下,大概就是第一條讓他産生了懷疑去找了目暮警官,而且因為曾經有過對禁藥案的印象就試圖往這個方向走?(話說回來别怪我吐槽這個案子邏輯有點扯了吧……完全是為了強行設立人物高光才有這個案子……)看見第二條線索大概就是确定了她就是兇手。」
「?為什麼呀?紅墨水能代表什麼?」
「紅墨水用來寫信嘛,而且你們有沒有注意她在這張畫面裡栽贓工藤優作之後喝水用的是左手。」
「???細,太細了,您是拿顯微鏡看漫畫的吧?」
「一般生活裡甚至連左撇子都蠻少見的,更何況是一個平日工作跟墨水打不着八竿子關系的甜品店員手上出現這東西,而且姐姐沒看出來這份恐吓信不對勁肯定就是因為字迹一樣,他們兩人之前是情侶,這女人肯定知道男的字迹什麼樣啊,而左右手字迹一般不同。這女人平時用右手工作,那時為了模仿字迹應該就是用左手寫的信。」
「我悟了姐妹們!」
「根據憐寶所闡述的我們可得知,這種禁藥的發作需要“引子”,而引子有不同類别,分永久和有時效性,不同引子互相接觸會發作,禁藥日常不碰到引子的話也其實是沒事的。」
「前面幾張恐吓信的的确确是上野平寫的,他的目的就是為了确認租住在這裡的姐姐和藤田雅到底哪個是障眼法,結果姐姐在收到恐吓信之後藤田雅就一直陪着她回家,在上野平看來這肯定就是在确認她藏匿的錢有沒有被發現,又因為姐姐跟藤田雅是朋友,甚至一起上下班,所以他想在姐姐身上下引子,就可以等姐姐跟藤田雅在一起的時一舉毒死她們。」
「因為!這兩人!不了解禁藥!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有其他引子!不同引子之間會不會沖突之後發作中毒!然後兩個人就等對方上鈎的時候就在姐姐身上下禁藥,這樣等他/她靠近姐姐時,他/她隻要随時下藥就會讓對方死亡。(結果姐姐戲劇性死掉了)」
「最後那一封“我将來到你面前”的信也幹脆就是藤田雅寫的,這女人很明顯已經等不及了。早已經被恐吓信騷擾的精神衰弱的姐姐根本不可能回家,不知道得罪了誰的她甯願呆在人多的甜品店裡面,而上野平按時等不到姐姐下班回家必然會過來甜品店查看,這個甜品店是單向玻璃,不然憐寶也不會一進門看見警察那麼意外(不要迫害寶貝啊喂)所以他必須進入甜品店。
「一般進甜品店的就以女性為多,何況在日本一個男人獨自進去又什麼都不買就太奇怪了,他為了不突兀隻能點單,到時候他吃不吃都沒關系……因為藤田雅到時候弄點禁藥在姐姐身上,讓姐姐送過去,引子加毒藥就會讓兩個人瞬間毒發身亡,到時候就算恐吓信确認他寫的,多半也掀不起什麼浪,警方最後多半也查不到什麼,已改名換姓的藤田雅到時候隻要等姐姐下葬後從此就能帶着巨款逍遙了……」
「我去這女人真是毒啊……」
「難怪她一直咬着工藤優作不放,畢竟陰差陽錯的在姐姐毒發時隻有他站在姐姐「面前」,而那個時候在她看來姐姐身上什麼都沒有,結果陌生人一來,她死了,陌生人沒事。那她當然亂啊!她多半認為上野平搞了什麼鬼,姐姐莫名死了她當然怕呀!現在看好幾次提說要回去給姐姐收拾遺物隻不過是想逃跑而已」
「救命……這麼一看來真的是這樣,所以目暮警官他們沒抓工藤優作的時候她才會那麼着急,甚至說出「麻美白死了嗎?」這種話來下意識的譴責姐姐的死沒有達到她的目标……」
「這兩個人都給我進去吧!!!!一輩子都給我呆在那裡!!!!」
「他們兩個之間的恨和罪憑什麼要拉姐姐下水啊?!我看憐寶回憶的時候就真的感覺這個姐姐好苦,好多人二十多歲的年紀都開始保養了,姐姐的手還是那麼粗糙,本來就不合腳的白漆鞋子都被磨沒了。我平時一個月做一次SPA,兩個月買一次衣服鞋子,這樣的生活我習以為常,可是姐姐的一輩子可能連這種東西都沒有過我真的會哭」
「二十多本就該是最美最自由的年紀啊……」
「她是不是也會站在漂亮的櫥窗外,看着裡面各式各樣的衣服而羨慕呢。」
「老賊你是隻有在發刀子這件事情上才會下功夫是嗎?」
「我剛剛準備好看甜甜的if線你就給我這麼開頭一刀你有事嗎老賊???」
「不要慌姐妹們這不過是第三章而已!!你看老賊在上一周的時候畫了一整章三個小團子的幼兒園日常!這在平時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我們要堅信if線一定會是甜的!隻是過程比較坎坷而已!」
「你聽聽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
「又得等下一周了……小幸什麼時候出場啊!我想看四小團子一起出場!」
「小幸竟然跟三人組不在一個幼兒園我真的會很難過……」
「小幸還沒見過人家呢,大概下一章就會初次見面了!嘿嘿小團子貼貼嘿嘿嘿嘿」
「口水收一收砸到我了!!」
「我去姐妹們快去看下一話預告!!我現在激動的連話都不會說了啊啊啊!!!!」
「If線新酒我隻能說Hi我的新老婆!!!」
「怎麼剛剛叫憐寶叫老婆現在對着新酒也叫老婆啊你們這群花心的女人!不像我隻會稱呼他們為我的後宮(狗頭叼玫瑰.jpg」
「可是他真的好帥诶」
「王秘書,三分鐘之内我要這兩個男人的全部信息」
「回總裁,預告就兩頁還沒有填字,臣妾實在是做不到啊!」
「第一頁的人物眼睛好像那種紫色三色堇?救命真的超級漂亮!!」
「我要安利第二頁的寶貝!!紅瞳永遠戳我xp!!美人你帶我走吧美人!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美人!!」
「我應該對你漫人均發瘋水準有個認知的」
「這是老賊,他在if線給你帶來了新老婆,快說謝謝老賊」
「謝謝老賊」
「謝謝老賊」
「樓上的小幸還是個孩子呢!喊老婆的都吃我一記法律重拳!」
「隻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我憐寶才剛剛出場兩話就被遺忘了嗎?!!」
「傳旨!封憐嫔為憐妃,佑答應封佑貴人,二位新人留牌子賜香囊,幸秀女撂牌子賜花,其餘的朕還要再仔細斟酌斟酌」
「因年齡太小躲過發瘋文學」
「小幸:有你是我的腐氣」
「你沒事兒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拜托了快快到下一周吧!!我的老婆們快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