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居佑安将目光投向了他們,明顯是叫他們兩個做決定。
兩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降谷零猶豫着開口:“額……那要不……房間?”
于是現在兩人坐在柔軟地毯上,聽着空調安靜的運作聲,一旁的矮桌上擺着切好的各色水果跟冰鎮的汽水,看着面前擺着他們所需的一切材料陷入了深思。
“雲居啊……你哥哥……”降谷零艱難試圖開口。
太熱情了點吧!
“正常”雲居佑安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我第一次帶朋友回來,他太高興了。”
這是什麼孩子第一次帶朋友回家的家長啊喂!
三人對視一眼。
“噗嗤!”
不約而同的笑了。
“我哥哥就是這樣,”雲居佑安平日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難得流露出淡淡笑意,“他開心一般不會直說,隻是總在這種細節上表露出來。”
“這種哥哥啊……真是不錯呢。”
諸伏景光笑着想到。
——
大門再一次被打開:“淺羽哥哥!我們來找小幸玩啦!”
是來自小姑娘熱情洋溢的聲音。
淺羽憐端出切好的蘋果,笑着看向三個跑來的小家夥:“慢點,小心摔了。”
鈴木園子興緻勃勃的看向盤裡歡呼道:“好耶!這次是小兔子!”
淺羽憐一聽便知道怎麼回事,對着無奈的工藤新一道:“又跟園子猜圖案了?”
工藤新一點點頭,接了遞來的蘋果塊塞進嘴巴裡。
自從四個小團子認識之後,為了照顧體質差的千島微幸,三個小朋友就總是不約而同的過來這裡玩,千島微幸這段時間臉上笑容都多了不少。
這是獨屬于孩子的童稚溫柔啊。
“好啦,這次大家在客廳玩好不好?我買了泡芙和蛋糕,大家一邊玩一邊吃好嗎?”
“好!”
“剛剛我拜托小幸幫忙去喂鴿子了,我現在去叫他哦。”
淺羽憐遠遠就能看見小小的團子正蹲在那兒一心一意的撒飼料,旁邊的鴿子吃的都快走不動道了,看見他連忙叫了兩聲。
“小幸,下次喂的可以再少一點哦。”
千島微幸聽見熟悉的聲音轉頭喚道:“哥哥。”
“新一他們來找你玩了,擦了手再去好不好?”
千島微幸乖乖點頭,伸出手任他仔仔細細擦幹淨。
“哥哥。”
“嗯,怎麼了嗎?”
“我真的沒有給你們帶來麻煩嗎?”
擦拭的手一頓。
他在不安。
這個年紀的孩子本該想的是喜歡的玩具,跟同伴一起的遊戲,絕不是會否成為了他人的拖累。
“小幸。”于是他擡頭注視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永遠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你永遠不是任何人的麻煩,你是千島微幸,你是我的弟弟。”
而千島微幸同樣也看着他,許久才抱住他,輕輕的嗯了一聲。
——
三人癱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又看看四周歪七扭八的紙花,紛紛沉默了。
“其實我覺得吧,這個花,其實還是可以的吧……”
“hiro算了吧,你現在表情超級勉強。”
“不要氣餒,我們隻是方法找不對,隻要再找找……”
“雲居你知道你撒謊的時候就不敢盯着别人看嗎?”
三人二度沉默。
“這麼拖下去絕對做不完……必須得請求外援了。”雲居佑安仿佛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一樣艱難地拿起手機撥打了電話。
“……所以,是想讓我試試對嗎?”淺羽憐看着目光灼灼的三人問道。
超級炙熱的眼神.jpg
自己的弟弟隻能寵着了。
于是淺羽憐照着教程一步步進行,一朵玫瑰花便在他的手中慢慢成型。
也不是很難,他如此想到。
他當初為了找工作可是三百六十行都試了一遍,别說是折紙花,他上能開飛機下能修水管,可謂是全能員工。
嗯,絕對是的。
他在心裡暗暗點了點頭,順帶将最後一步進行完,完整的紅色花朵便展現在三人面前。
嬌豔欲滴,栩栩如生。
降谷零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剛剛過去五分鐘。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找到了希望。
“拜托了——哥哥/淺羽哥!教我們怎麼做吧!”
“诶?好哦?”
宣傳部分終于做完已經是下午六點,總計五百二十朵玫瑰花靜靜地擺在眼前,終于松了一口氣後,四人才發現他們早已饑腸辘辘。
雲居佑安和降谷零幾乎同時站起提議去拿吃的,淺羽憐拗不過,隻好由着他們倆人去。
一時房間中隻剩下他與諸伏景光。
将玫瑰仔細的收拾好後,淺羽憐先開了口:“諸伏君?”
諸伏景光立馬坐正:“在。”
“不用緊張,我隻是想問一下佑安平時在學校跟大家相處是怎麼樣的,不想回答也沒關系的哦。”
諸伏景光放松了些,仔細回想道:“平時的話……雲居君比較有個性,班級活動也會好好參與,學習成績也不錯,關系最好的算是跟我和zero。”
“是這樣啊,”淺羽憐果然如此的笑了笑,“他平時不怎麼笑,隻有集體活動會參加一下,其他人平時也不理睬,給别人一種嚴肅冷漠的感覺。”
“偏生這孩子其實特别笨拙。害怕主動跟别人說話别人不理他,于是把全部精力投在學習上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可如若别人主動對他好,反而又會害怕退縮,是個傻乎乎的孩子呢。”
咔嚓。
有東西碎了。
是諸伏景光對雲居佑安的酷哥濾鏡碎了。
于是他努力的回想,發現似乎真的能将這句話中那個「傻乎乎的孩子」跟學校中那個「冷漠系帥哥」的行為完美解讀。
為什麼不主動跟其他人說話?
你以為是他不想?不,是他擔心别人不理他。
為什麼隻有别人搭話才會回答?
你以為是他高冷?不,是因為他好不容易自我催眠不在意,結果别人主動過來搭話就立馬破防。
為什麼别人送他的東西不接受?
你以為是他傲慢?不,人家對他這麼好,他害怕。
諸伏景光陷入了深思。
“哥哥。”
諸伏景光如遭雷擊。
他驚訝的一下擡頭看去,雲居佑安正冷着一張臉,手裡還端着三明治跟飲料,看上去馬上就要分分鐘把在場的所有人滅口。
而後面的降谷零看不見表情,但從他抽動的肩膀就能看出這家夥絕對在努力憋笑。
“哎呀,害羞了。”罪魁禍首淡定的喝茶笑着看向他。
原來他這副冷着臉的表情是在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