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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幕間:思念與被思念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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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

赤井秀一推門而入,桌前人正戴着眼鏡,雙肘置于桌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處,是熟悉的沉思模樣。

“長官。”

赤井秀一見怪不怪,他站在不遠處又喊了一聲,老人才遲遲反應過來,嚴肅的表情有了些許緩和:“是秀一啊,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件事恐怕隻能你去辦——”

他示意赤井秀一靠近,将一個牛皮紙信封推到他面前:“這個人,想偷渡去英格蘭。”

赤井秀一輕輕挑眉,對方一看便知他意思:“不是去抓人,而是去确保他能夠順利偷渡,期間遇到麻煩,允許你使用FBI身份。”

得到允許後他拿起信封仔細打量了一下:“哪一家?”

老者笑呵呵的道:“不是财團走狗,也不是線人,說白了,也隻是當年的一個承諾。你夠優秀冷靜,也會日語,正好。”

他點點頭,随即轉身離開。

人走後,老人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疲憊的倒在椅子上,長長歎了一口氣:“……還是到了這一天麼……”

“那個東西,究竟在不在你的兒子手上呢?”

——

千島微幸悄聲推開書房的門——淺羽憐果然又在這裡睡着了。

他整個人都陷在軟和的毛毯裡面,有些高的皮革單人椅将将好把他接住,因為懷裡還抱着個東西,他的身體呈現有些别扭的姿态縮在一起,他安安靜靜的閉着眼睛,就那樣睡着了。

這位的睡眠質量一向糟糕,一天能平穩睡夠三個小時都算勝利,但自從雲居佑安離開之後便睡得越來越沉、越來越久。

這一個星期,他甚至從沒有回房間去睡過,雖然總是借口說在這裡看書看太久結果不小心睡着了,但是他明白,他的兄長不過是在睹物思人。

自從他們二人被領養那一天起,就都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木盒子。

“這是隻屬于你們的寶箱哦。”

當時淺羽憐是笑着跟他們那麼說的:“如果有任何自己覺得珍貴,又或者是很重要的東西都可以放進去好好保存着,不然以後要是找不到了會很難過吧?”

當他們從醫院回來之時,發現雲居佑安的各類證件、照片、幾乎所有有關于他的所有東西都沒了——他徹徹底底的走了。

警方檢查結果顯示,散落的腳印淩亂,臨走前還不小心撞了一下門框,種種迹象足以展現出他的慌張,警方要求的嫌疑人物證沒了,不知為何也沒有再來過第二遍,他們的生活就這麼奇異的平靜了下來,好似雲居佑安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還是淺羽憐最先發現的,隻有這個漆色的木盒子,還安安靜靜的放在書房裡面。

千島微幸知道,他的哥哥不會打開那個盒子,但這種時候,反而更難過。

記憶就像一塊礁石,時間的沖刷将它反複打磨削減,直至最後湮沒于長河之中。

可哪怕已經知道結局,又要等待多久呢?

隻是清醒着思念,才更痛苦。

他沒有叫醒他,隻是慢慢的重新關上門,将又熱了一次的早飯重新包好保鮮膜放進了冰箱裡,再認認真真的把寫好字的便利貼貼在上面。

“我去上學了。”他站在靜悄悄的玄關門口,哪怕知道沒有人回應,仍然堅持的小聲說了一句。

今天天氣晴朗,萬裡無雲,馬上就要舉行畢業典禮,松田陣平難得端端正正的穿上了制服——但是現在坐在天台上。

他還是老樣子,不知道怎麼爬上了至高點,兩隻手松松撐在邊緣,頭略微往肩膀方向歪着,看起來像一副欲睡不睡的樣子。

“太危險了。”

熟悉的腳步響起,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遲鈍的應了一聲:“發現的也太快了吧。”

“明明是小陣平你一轉頭就不見了來着。”

萩原研二的聲音落在他後方:“怎麼不下去?”

“……”

他沒回話,隻是朝後面擺了擺手,萩原研二裝作歎了口氣,便自作主張的坐在他旁邊。

“諸伏和降谷決定了哦。”後者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來這麼一句話:“要去那裡了。”

松田陣平身形一滞,随即故作平靜的回答:“是嗎?”

兩人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從明日開始、從他們邁出警校門口那一刻開始,除非任務完成,否則哪怕死亡,他們這輩子就永遠無法在陽光底下與他們肩并肩行走。

“該說降谷真是一如既往嗎……”萩原研二直接身子一倒,雙手墊着後腦躺在了天台上,閉上雙眼,好似感歎的長呼一口氣:“但是諸伏也并沒有猶豫呢。”

“——犧牲少數人保護更多人,就是我們該做的。”

諸伏景光的手仔仔細細撫摸着那套漂亮的、未拆封的制服,聲音聽不出什麼波瀾,萩原研二和伊達航卻皺起眉頭。

“真的沒關系嗎?這種事情。”

諸伏景光輕輕笑了一下:“要是說沒關系的話,100%是假的。”

他轉過身,将那套制服放在了那人落灰的床頭:“我們要做的是去殺.人。”

“為了藏身,我們必然會将. 槍. 口對準很多人。敵人、惡人、無辜者……最後是戰友。我跟zero不同,他的心是為了守護,而我,我的罪……可能才是他們選擇我的原因吧。”

他的聲音很輕:“我是有罪的。”

萩原研二眼神複雜,他知道他口中那個所謂的罪是什麼。

“那場炸.彈案不是任何人的錯,諸伏。”

伊達航有些不忍,這件事已成為了他們所有人都不願提及的傷疤,可今日對方卻将其重新提起,皮開肉綻的痛深深刻進記憶。

“我知道,班長。”他宛如歎息:“可這一切是因為我,不然沒有人會死,沒有人會走。”

萩原研二突然發聲:“佑安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更要去了。”諸伏景光笑了笑:“不管是出于我曾經做出的警察誓言,還是關于這件事,我都得去。”

“因為大家,迄今為止,我得到的東西已經夠多了,可是有很多人因為我失去生命、失去摯親摯愛、失去很多很多。”

“我還不起的。”

萩原研二心髒停跳一拍,他方才甚至在對方身上看到一抹殉道者的悲憫,隻不過轉瞬即逝。

他喉嚨幹澀:“可不是隻有那一條道,諸伏,你要是走上了那條道,你就注定要傷害更多人、注定要忍受最痛的苦果——你的「罪」隻會越來越重,甚至、甚至……”

“我會死。”

諸伏景光輕緩的替友人補上了那禁忌的詞語。

“但我必須要去的,研二,我……還有我自己的理由。”

“很危險?”

他點了點頭。

照片放入相框,他将其擺正,沒有回頭:“能遇到你們,我真的很高興……很幸福。”

氣氛一時凝滞,伊達航反反複複握拳又松開,萩原研二喉頭苦澀被他強行咽下:“……降谷知道嗎?”

對方點了點頭:“我說「我想去」,zero就明白了。”

萩原研二心裡突然冒出一簇無名火焰:“這條道是沒有後路的!先不提你在那裡九死一生,哪怕你到時候真的能平安歸來,也恐怕終生會受到警方監視和提防……”

他止了口,閉了閉眼睛,将複雜的情緒重新拾起又拆開:“……對不起。但是、諸伏……隻是我覺得,如果你以這種心态投入那種高壓環境,比起有朝一日平安歸來,恐怕你會先毀掉你自己。”

“zero也是這麼想的呢,雖然他沒直說。”

他的聲音輕巧:“我在逃避,對嗎?”

“可是隻有這樣了。”

太痛了。

淺羽憐這些傷者們被送到了同一醫院,他昏迷的時候,其實大部分時間是由諸伏景光照看的。

那個炸.彈的實際威力并沒有那麼大,據警方所查,玻璃棧橋真正塌壞起火的原因是因為早早有人做了手腳,躺在離消防通道不遠的陌生屍體自然也被發現,脖頸上發現雲居佑安的指紋。

于是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作為目擊者必然被拉去問話——松田陣平向警方道明,他當時看到雲居佑安和屍體在一起。

“你看見他殺了這個人嗎?”

“……沒有,我當時看見的,隻有屍體和站在那裡的他。”

爆處組兩者被高強度的問話弄得筋疲力盡,降谷零和伊達航忙于處理孩子們、住院和警校那邊,原本是出于好心想刻意讓他靜靜,但諸伏景光哪怕踏出門口一瞬間,便能聽見哭泣與哀求。

太痛了,太苦了。

他看見十七八歲的孩子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高齡的老人緊握着兒女的手咽氣,身為家庭頂梁柱的中年人被截肢落下殘廢。

有多少家庭徹夜未眠,有多少家庭以淚洗面,又有多少家庭賣房賣車,低聲下氣的懇求一筆救命錢。

死亡與離去,因為他,因為他而已。

悲苦緩慢注滿罐子,将他整個人淹沒。

他在那天,幾乎重拾而又失去了一個人能包含于這個世界的一半。

大腦為了拉住那最後一根搖搖欲墜的稻草,于是說,你該去贖罪,你該去尋找真相。

所以他說,他想去。

可這不是贖罪,是自我折磨,是自我放棄,是他這個非完全膽小鬼的逃避方法。

可是隻有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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