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擔心一場,這傻丫頭還沒開竅呢。
“我隻是提醒——提醒!”她投降地舉起雙手,餘光掃到了二樓書房的窗簾子動了動,故意大聲嚷嚷起來,“享受青春又不是什麼壞事!我看過你們的小報,霍格沃茲不是挺多漂亮的小帥哥,你們學院的什麼——普賽?沃林頓?别的學院也可以嘛,反正我們普通人也不會有物種歧視……”
她怎麼大聲!布蘭溫想要捂住多琳的嘴,卻被後者躲過去。
“壓力大就找些男孩子玩玩,不喜歡再換,又沒有什麼損失,怕什麼!”多琳左避右閃,突破妹妹的包圍躲上車。
這都什麼跟什麼。布蘭溫追上去,挽着車窗,敲了幾下多琳,又和兩姐妹認真地說了會話。
天色漸晚,離别的時候總還是要到的。
三人收起面上的笑意,強壓着不舍道别。又依依惜别了十多分鐘,等到夜幕徹底降臨,多琳才啟動了車輛,打着方向盤在草坪上漂亮地擺了個圈,緩緩駛向門外。
布蘭溫愣愣地站在路邊,沖她們擺着手。直到她們消失在路的盡頭,連汽車的轟鳴聲都再也聽不見。
就這樣慢慢地淡出她們的生活也好。
如果以後——萬一她遇到了危險,她們也不至于過于傷心。
她眯起左眼,右眼遙望着夜空,左手的拇指搭住右手食指,右手拇指抵住左手的食指,框住一片星群。星與星緊緊密密地挨在一起,仿佛永恒地陪伴着彼此。
但有些行星早已爆炸、瓦解,她們所能看到的星輝,隻是若幹光年前他們留下的存在過的投影。在同一片天空下,過去、現實和未來交彙,卻互不幹擾彼此的軌迹。
布蘭溫坐下來,倚靠在前任屋主留下的秋千上,慢慢晃着,享受起這甯靜的夏夜。
晚風吹動了二樓的窗簾。久坐的斯内普站起身來,把卷到窗外的簾子收回屋内,卻意外地看到了庭院裡、秋千座椅上和星光相輝映的金色長發,在風裡輕輕漾動。他把厚重的窗簾攏在掌心,像是攏住一把綢緞,安放在牆面挂鈎裡。
夏夜靜寂。
卻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