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溫沒有坐上霍格沃茲的特快列車。在列車開動前,她就跟着斯内普和鄧布利多回到了學校。
然而,喝下藥劑便回到宿舍倒頭大睡的她忘了告知赫敏她提前回校的事情。生氣的小女巫第二天傍晚在霍格沃茲草坪上逮到神采奕奕的布蘭溫時,頭發都快要豎起來了。
“痛痛痛——赫敏——嘶——”布蘭溫扒拉住赫敏掐住自己臉頰的手,“我錯了我錯了!”
赫敏抽出手來抱在胸前,不善地俯視着布蘭溫,“錯在哪裡了?”
“我應該給你打個電話?”布蘭溫小聲地說。
“還有呢?”赫敏臉色松動,但是語調仍是緊繃繃的。
“還有?”布蘭溫扯扯她的袍子,“我不是就做錯了一件事嗎?”
“還有你這個大騙子!”赫敏看着布蘭溫結實了一圈的手臂,聲音蓦然提高了一個八度,“你竟然騙我們你生病了?你比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那些傻大個還能耐,生什麼病?”
忘了這茬。布蘭溫心虛地捏捏自己的肌肉,硬邦邦的——确實強壯了不少。
“誤會、誤會。”她打着哈哈,耍賴地抱住女巫,完全不理睬她把自己推開的動作,像條軟骨蛇一樣纏繞了上去,“我那是醫生建議的。”
真是醫生?赫敏扭過頭,打量着好友。鑒于布蘭溫在信中不斷推托掉她的邀請,在她設想中,布蘭溫應該是瘦削的、氣色蒼白的,哪會像現在這樣——
不僅猛地向上竄了一截,臂膀還結實有力,甚至臉色紅潤,連頭發都更有光澤了!
她眯着眼,不滿地哼出一聲,等待好友的解釋。
布蘭溫撓撓脖子,決定避重就輕。她半真半假地說着,“我去治療恐懼症了,然後醫生建議我鍛煉……”
她說的不明不白,赫敏也懶得和她計較——她太了解自己的這位好朋友,不想讓别人知道的東西從來捂得嚴嚴實實,任是誰都無法從布蘭溫口中撬出一個字來。
自己本來就沒有生她的氣,赫敏想,幸好她不是因為病在家中錯過了上學的時間。
兩個小女巫又親親熱熱地抱在了一塊,你一句我一句地分享起信中沒有說完的話來了。
她們的談話沒有持續很久。随着學生們陸陸續續來到禮堂,新生分院儀式也即将開始。
布蘭溫和赫敏分别了回到自己的長席。
同樣的,布蘭溫也收到了來自潘西和德拉科的質疑,隻是他們要比赫敏好糊弄得多。不過三言兩句,布蘭溫就用同樣的話術蒙混過關。而真正生了一場大病的德拉科明顯地要比去年沉穩多了。
至少,按照潘西所說,在特快列車上,德拉科也沒有閑得去找哈利和羅恩的麻煩。
竟然沒去找哈利的麻煩?
布蘭溫吃驚地對着德拉科看了又看,仿佛第一天認識他。
這可真是……
伏地魔一小步,德拉科的一大步。
布蘭溫啧啧出聲地感歎,卻被羞惱的德拉科捂住了嘴巴。
……
已經經曆了兩屆新生儀式的布蘭溫對今年的儀式失去了觀賞的心情。她一邊随着興奮的小蛇們鼓掌,一邊出神地往教師席上眺望過去。斯内普看似正在專注地聽着分院結果,但布蘭溫還是從他靜止的眼皮中得知出了他在神遊天外的結論。
大概又在推算那些藥方了。
坐在斯内普對面的是一個陌生男人。長長的灰白頭發、滿是傷痕的皮膚,不停轉動的義眼……
瘋眼漢穆迪。
布蘭溫不小心地和他對上了眼,他的目光犀利地像是要将人層層剖開。
【我會看着你。】
布蘭溫讀懂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