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奪魂咒……”布蘭溫左手攤開着從圖書館裡找到的《保護咒語的演變》,右手翻着斯内普送給她的那本筆記,面前擺着再次被穆迪再次打回來的論文,嘴裡念念有詞。
“布蘭溫!”赫敏大步踏到她身邊,拖開椅子坐下,臉上還有些憤怒。
“赫敏?”布蘭溫把桌面上灑落的筆記收拾起來,“你不是說今天沒空來圖書館嗎?”
“不,我現在有空了。”赫敏把她沉重的書包放在桌上,把厚厚的課本從裡面翻出來,咬牙切齒地說。
這個反應……
“羅恩又說什麼了?”布蘭溫給她遞了支筆,好奇問道。
“占蔔課,”赫敏說,“我是看出來了,他們對那些荒謬的玩意深信不疑!”
她挪着肩膀,靠近了布蘭溫。
“這是什麼?”她指着布蘭溫正要收好的舊筆記本,“這字迹有些眼熟。”
“不知道,我從二手店裡找來的。可能是某個學長畢業後賣出去的。”看到赫敏屏住呼吸想要仔細研究那本子,布蘭溫連忙握住封面的皮套,一點點從她眼皮子下抽出來。
“你剛剛還沒說完,占蔔課,”布蘭溫親昵地撞撞赫敏的胳膊肘,“他們又編出什麼好玩的東西來了?”
“噢——我剛剛講到哪裡了?”赫敏眉毛倒豎,“特裡勞妮教授再次給他們做了預言——”
她氣鼓鼓地看向布蘭溫,語氣中帶着隐藏不住的輕蔑,“簡而言之,就是哈利會死,也有别人因他而死。”
死亡……布蘭溫的心髒停搏了一拍,手心滲出些冷汗。這個别人是誰?伏地魔?塞德裡克?斯内普?
“嘿,你不會也相信那種蠢話吧!”赫敏惱火地推了推愣神的布蘭溫,“她不止一次預言了哈利會死,可是哈利現在還好好活着!”
“當然不。”布蘭溫臉上肌肉抽動了下,“我要是相信那東西,我就去選修占蔔課了。”
赫敏埋下頭,對着筆記寫寫畫畫起來。布蘭溫無意識地轉着筆,書上的字一個都沒看進去。
……
心裡懸着把鍘刀的布蘭溫苦苦思索一夜,還是把預言傳給了鄧布利多。忙碌的老校長因為三強争霸賽的事情,而無法安撫緊張的女巫,隻是托斯内普給她傳了幾句安慰話。
“一切盡在掌握中?”布蘭溫來來回回地琢磨着這句話,“你們在布置什麼計劃嗎?”
“不清楚。”斯内普說,“鄧布利多的計劃很少有讓我知道的。”
布蘭溫坐在沙發上,雙手插進腦袋兩側的頭發中,心裡閃現出一絲淡淡的不安。
鄧布利多的計劃為什麼要瞞着斯内普?難道是因為他還要回去做雙面間諜嗎?
穆迪在霍格沃茲,幾乎整日整日地上課——監視還是保護?難道他們還準備讓食死徒混進學校嗎?
還有哈利——
她可沒有忘記這位老者是怎樣一手将哈利送上死亡之路。
“三強争霸賽、火焰杯、哈利……”她喃喃自語道,地窖悄悄地陰冷起來,布蘭溫裹緊衣服,像是在抵禦寒意。
不能等到事情無可救藥時才懊悔,她要主動出擊——
“鄧布利多沒有你想象中那麼愚蠢。”斯内普說,“我們已經知道……殺不死波特,這一次是我們占據了先機。”
他沉沉地看着垂頭盯着地面的女巫,魔杖在衣袖下擡起些角度,“控制你的情緒。”
手腕上傳來一陣刺痛——那是鄧布利多送的镯子在警戒,布蘭溫猛地清醒過來。她喘出一大口氣,脖子間的小刀吊墜順着她起伏的動作從衣領裡劃出來,在她眼前反射着寒光。
“你說得對。”她握住小刀,上面還有未散去的溫度,“我們占據了先機,我們會赢。”
她将散亂的頭發捋到腦後,把吊墜塞回了衣領裡,狂跳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砰砰。”敲門聲打斷了地窖裡的凝重氣氛,布蘭溫擡頭,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布蘭溫,他明顯地錯愕了一下。随後,那隻魔眼滴溜溜地轉動起來,像是在甄别女巫的身份。
活像她是罪大惡極、要被捕捉進阿茲卡班的罪犯!就算已經和穆迪打了幾次交道,她還是不太習慣每次穆迪将自己從頭審視到尾的眼神。她頭皮發麻,不由地轉了半圈,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麼被動。
“斯内普,讓她出去。”好半晌,穆迪才以一種命令式的口吻說道。
出乎意料地,斯内普拒絕了他的要求。
“不。”斯内普眯起眼睛,垂墜感極好的衣袍墜在布蘭溫眼前,“她的魔力發生了異常波動——在徹底穩定前,她不能離開我的視線——這也是鄧布利多交給我的任務。”
布蘭溫踮起的腳又放了下去,她靜靜地待在沙發上,對于穆迪發出的指令充耳不聞。
斯内普用餘光掃了眼布蘭溫,對她的舉動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