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素了。”潘西好奇地擠過來,看着鏡子中正在試禮服裙的好友,“像巫師袍一樣。”
“我對此保留意見。”布蘭溫摸過梳子,在頭上三下兩下地绾了個發髻。接着,她又打開了首飾盒子,在其中找出條細閃的緞帶項鍊戴在脖子間。
潘西換了個方向,直直對着布蘭溫。低調的黑色絲絨長裙暗紋裡的銀色絲線和項鍊上的碎鑽相映生輝,在裙擺上灑下星輝。
她提起布蘭溫及地的裙擺,“鞋子再高一點就好了。”
布蘭溫說:“放過德拉科吧。”
潘西捂嘴一笑,幫着女巫把原來的銀色匕首從脖子上摘下來,把緞帶項鍊調整到更合适的位置。
“從我這個角度看,裙子顔色要和你眼睛顔色一樣了。”
布蘭溫笑道:“可是我的眼睛是灰色的。”
潘西湊近了,又疑惑地低下頭揉揉眼皮,“燈光太暗,我剛剛看錯了。”
布蘭溫揮了揮魔杖,寝室的壁燈轉亮。她對着鏡子端詳了一會,又把頭發散下,換了個低低的發髻盤在了腦後。
真是奇怪。
她竟然開始期待起舞會了。
……
聖誕節來臨了。
“舞會”“舞伴”這幾個詞像是被懸挂在各處的鈴铛發出的旋律,掉落在霍格沃茲的每個角落。學生巫師們都像是隐藏了一百個秘密般,不時地和同伴發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斯萊特林們下午沒有課程,潘西一早便拉着布蘭溫回到宿舍梳妝打扮去了。
不隻是她自己,潘西包攬了好友的妝造。
布蘭溫反抗無果,隻好乖乖地坐在鏡子前,看着潘西從箱子裡掏出一件又一件的魔法工具,在自己身邊旋轉飛舞。
七點半的時候,兩個女巫準時走出了宿舍。
德拉科穿着熨燙得挺括的長袍,略帶焦急地在公共休息室走動着。他把所有的碎發都抹上了定型劑,緊緊貼合在了頭頂,讓它看起來像是個沒有摩擦力的平台,就算是空氣也會在他頭頂打滑。
“德拉科!”布蘭溫喚了一聲,打斷了德拉科的動作。
德拉科回頭,急急地走過來,“我還以為你們忘記了時間!”
潘西咳了聲,“這才七點半。”
德拉科走過來,對着布蘭溫伸出了臂彎。
布蘭溫挽上他的小臂,德拉科挺直了身子,眼睛瞥了過來。
能和她平視?布蘭溫目光往下滑去,落在德拉科擦得能反映出人影的鞋面上。
“不是高跟鞋,”德拉科捕捉到了布蘭溫眼中的戲谑,他惱怒地低聲叫着,“不許亂想!”
潘西憋着笑,挽着另一個巫師的手,挨着布蘭溫耳朵,“他喝了增齡劑。”
“一點點。”她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朝布蘭溫比畫着,“他怕自己跳舞會崴腳,不肯穿帶跟的皮鞋。”
“别說了,我們要遲到了!”德拉科漲紅了臉,他别過頭,掩飾般拖着布蘭溫往門外大步走去。
……
四年級以上的巫師幾乎都盛裝出席了這場舞會,和德拉科轉了兩圈後,布蘭溫就有些厭倦了這樣單調乏味的活動。
但德拉科顯然對他今晚的裝扮十分滿意,沒有随着布蘭溫一起進行中場休息的計劃。潘西對于參加舞會的喜悅已經打破了她對另一個米勒的恐懼。現下,她正和群相熟的巫師交談得熱烈,完全忘記了在一邊的布蘭溫。
布蘭溫和德拉科交代了幾句,就回到了斯萊特林的長席上,捧着一杯透明的飲料慢慢啜飲着。不時有人過來邀請她去舞池,卻都被布蘭溫拒絕了。
禮堂裡有些熱,布蘭溫用擦了擦額角的汗,給自己撤掉一層保溫咒。
“布蘭溫!”多比從桌子底下鑽出來半個頭,小幅度地扯了扯她的裙擺,“這個橙汁有少量酒精,你不能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