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火光如常，斯内普在自己手上掐了一把。

痛的，這是真回到現實中了。

怎麼偏在這時候？他略帶急躁對着哈丁請求，“讓我回去，埃利奧特有危險！”

“不。”哈丁一口回絕，“埃利奧特小姐目前暫時沒有危險，倒是你，斯内普教授，你需要休息。”

斯内普說：“她剛剛完全認出了我，我認為現在正是再次進入夢境的最好時機！”

哈丁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她給鄧布利多遞了個眼色，後者默契地按住了斯内普的肩膀，不讓他動彈。

“讓維爾瑪先檢查。”鄧布利多沉聲道，“我們再做下一步打算。”

斯内普擡眼看了看鄧布利多，要起身的動作停下了。

哈丁回到布蘭溫的床位邊，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魔力剛剛确實出現了一些波動，”哈丁先是肯定了斯内普的說法，“在正常的範圍内。”

“靈魂也沒有那麼糟糕了，唔，讓我瞧瞧……”哈丁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奇的事，她舉着魔杖在空中點了幾道，火紅色的絲線從杖尖抽出，沒入布蘭溫體内。

“異常的損耗已經沒有了，部分靈魂縫隙在融合……”她掏出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不算太壞也不算太好的消息……她的意識似乎陷入更深層的休息……”

哈丁回過頭問：“你回來之前發生了什麼？”

斯内普答：“我們在夢中遇襲，就在我說出——”

他聲帶像卡住了，襲擊來得太突然，以至于他還沒有時間思考。

為什麼當他提出離開的想法，怪物就這麼恰巧地發起了進攻？

為什麼埃利奧特把他直接擠出了夢境？

“說出要離開的時候。”斯内普半合着眼，緩緩說出剩下半句。

“所以你就出來了？”哈丁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看來你經曆了一場奇妙的旅行。冥想盤已經準備好了，你要現在和我們分享嗎？”

……

夢境是詭谲的，變化莫測、難以控制的。

鄧布利多、哈丁和斯内普一同把頭浸入記憶中。斯内普沉默地站在一邊，以旁人的角度再次觀察起自己經曆過的夢境。

鄧布利多和哈丁就沒有他這麼淡定了。當看到莉莉和詹姆斯出現時，兩個人同時震驚地走上前去。

“簡直就是奇迹，這是個被梅林眷顧的孩子。”哈丁啧啧感歎，“中了索命咒後，她竟然以這種方式活了下來！”

“與其說被眷顧，不如說是命運的饋贈。”鄧布利多繞着詹姆斯轉了幾圈，“魔法世界的因果循環……”

“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相信。”哈丁打斷鄧布利多的長篇大論，“好了，我們接着往下看。”

往下看……

三個人目送着“斯内普”進入了黑漆漆的洞口。

鄧布利多和哈丁噤聲了。

斯内普卻不自在起來。

完整記住一切的他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黑夜迎來光明。

鄧布利多看着滿臉嚴肅、眉頭緊皺但隻到他腰間的斯内普，噗嗤一聲笑出來。

斯内普拉扯兩下自己的衣領，給了鄧布利多一記眼刀。鄧布利多半握着拳頭舉到嘴邊，掩住了笑意。他打趣道，“時間過得真是夠久了，這比你剛入學的時候還要——可愛得多。”

斯内普從鼻子尖發出一聲冷哼，聲調拖長，“是嗎？您的記性可真好，還能想起幾十年前——一個落魄的混血斯萊特林剛入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