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的眼睛閃了閃,即使被斯内普諷刺,他的笑意也不減半分。
“一個老人,遠比你想象中要記住更多東西。”他心平氣和說,“包括他所犯下的所有錯誤。”
倚老賣老、以退為進的老狐狸!斯内普在心裡暗罵,憤憤閉上嘴。
哈丁早已逃離兩個人沒有硝煙的戰場,緊緊貼着布蘭溫。不僅是觀察着女巫,她還跟随着斯内普的視角,将小屋上上下下地檢查。
記憶一直持續到斯内普被彈出夢境。
三個人一同從冥想盆裡擡起頭。
哈丁嘴裡念念有詞,拿起本子快速推算起來;鄧布利多沉吟不語;斯内普在腦海裡重演記憶中一幕幕,想要找出線索。
有東西呼之欲出。
信物……信物……
他要怎麼使用信物?
“我明白了!”哈丁興奮地喊着,“她給你的東西!”
斯内普和鄧布利多回頭,“明白什麼?”
“那是靈魂烙印!”哈丁高舉這羊皮紙,“就好像那個瘋子——我是說伏地魔給食死徒刻上的标記,是個靈魂烙印!但不是她對你的,是你對她的!”
“她是個天才!”哈丁語速極快,欣喜若狂道,“我從未見過有人對于靈魂把控的有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在靈魂已經破碎的情況下,她甚至能夠給别人的靈魂留下烙印!”
“我對她的烙印?”斯内普回想着另一種烙印種在身上的感覺,運轉起魔力。他說:“我沒有任何的發覺任何烙印的存在。”
哈丁的呼吸又急又快,“因為這是個錨點,她在你身上留下了錨點,但作用的對象不是你,是靈魂的主人。錨點在哪,她的夢境就在哪展開。所以在前置條件沒有生效時,你自然是沒有反應的。她給你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一個錨點,帶你去往新的夢境——”
她說的太彎太繞,斯内普隻能大概地領悟其中意思,他追問,“對她有害嗎?”
哈丁說:“還不太能确定,但就目前的觀測而言,是沒有的。我猜這個錨點是她靈魂碎片所構成,它們下意識地靠近你,而你把它們帶回了埃利奧特主要的魂體附近。”
“她說了‘放回身上’。”鄧布利多說,“會不會是碎片放錯了位置,所以融合不了?”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哈丁用筆點了點羊皮紙,将鄧布利多的話記錄在紙上。
“她剛剛認出了我,是部分融合成功了嗎?”斯内普說。
哈丁被問到了,斯内普所問觸及另一個謎題,她思索半天,給出個說服力不強的推斷。
“我們說,夢境深處是由理智和欲望構成的,沒人知道其中是什麼。當我們沉睡時,往往是欲望占據了上風,因為夢裡沒有秩序,不需要考慮道德之内的事情。”
“但是,埃利奧特卻在夢境裡創造了一個由規則構成的國度,她在秩序的邊緣徘徊……當你挑戰了秩序,夢境給出了反饋。當私心戰勝秩序,你被救了回來。而木屋被破壞,也是秩序被破壞。她意圖修補秩序——你提出了離開——秩序被破壞——”
“所以影子入侵?”斯内普接過話,“影子和怪物……”
“是她懼怕的東西?”鄧布利多突然插進來。
“這是一種可能。”哈丁沒有把話說死,“強烈的感情——無論愛恨,都會以另一種形式在夢境裡呈現。”
“愛與恨……”鄧布利多垂着眼,臉色漸漸暗沉。斯内普意外地掃了他一眼,直覺他有所隐瞞。
“都說不定。”哈丁又低頭在草稿上寫寫畫畫,“她的情況有變化,我要重新推演魔法陣了。斯内普教授,你最好休息一兩天,以調整你的狀态。”
“但……”斯内普想提出異議,卻被哈丁一口駁回。
“接下來的任務會更加艱難。養精蓄銳對你和她都更有利。”哈丁說。
“去休息吧,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拍拍他肩膀,把他帶出門外,“等你醒來,我們再好好談談。”
“談什麼?”
“關于布蘭溫·埃利奧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