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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夢境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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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他很有文化——是個老師,應該是個很厲害的巫師?”她搓了搓衣角,“而且、而且——他好像在保護主角,隻是大家覺得他是個壞人。可是他也很負責任……”

她擡眼小心瞄着女老師,“我說得對嗎?”

糖罐子又被擰緊了。斯内普清了清嗓子,略略挺直了背。

女老師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她看了幾秒少女,贊賞地笑了:“你很敏銳,很聰明。”

“但你好像不太相信自己,”她說,“如果是你自己喜歡的東西,不要問别人對不對。”

少女不明所以地仰起頭。女老師幫她整理了一下劉海清,語重心長道:“在不傷害别人和自己的情況下,你自己喜歡,你認為正确,那就足夠了。”

“那就足夠了?”少女疑惑地重複着。

“嗯。”老師收回手,從一邊的教案裡抽出張紙,“下個學期有個競賽,你要參加嗎?唔——内容可能要比斯内普說的長難句更有難度,如果你願意,就來找我報名。”

少女又瞪圓了眼睛,眼裡躍動着光芒,她鄭重地接過那張紙,歡喜得像是得到了什麼嘉獎。

又是一根羽毛,悠悠地從天而至,停在他面前。斯内普伸出手,将它攬進懷裡。

夢境戛然而止。

斯内普摸了摸心口,羽毛像帶了溫度,熨得他胸口發燙。

他跨入旋轉的大門。

接下來的夢境變得零碎,是她第一次在夜空裡看到星河,得到一串五光十色的塑料項鍊,把短短的頭發留長到背中央,路上幫助一隻被卡住的奶貓脫困……

也有錯過了公交遲到被罰站在教室外;弄丢了錢包餓着肚子走回家;房間裡藏着的零食被老鼠大快朵頤被氣得嗷嗷大哭……

斯内普胸前的口袋變得擁擠,長長短短的羽毛被他一次次拿出來整齊地排列。他也順着這些夢,看到她那些孤單的、歡快的、悲傷的、喜悅的時光。

原來沒有了魔法,麻瓜的世界一樣很有趣。

旋轉大門的速度越來越慢。

斯内普站在門前,看着大門漸漸地停了下來。

最後一個夢了嗎?他想。

他擡腿向前走去。

流淌的小溪首先喚醒意識,他眯了眯眼,聽到清脆的聲音從身邊迷迷糊糊地傳來。

“三十三……三十四……”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斯内普從樹叢後拐出來,女孩蹲在地上,毛茸茸的腦袋映射着光,她低頭嘀嘀咕咕,讓人弄不清她在幹什麼。

在數什麼?斯内普單腿跪着,想看清她的動作。女孩卻受驚般彈跳起來,“你是誰!”

她抱着個布包,音色變得又尖又細,連帶着臉上的絨毛也瞬間炸起來了。

她能看到他?斯内普挑了挑眉,決定開門見山。

“我無意路過,”他說,“你在幹什麼?”

女孩後退了兩步,“老師不讓我們和陌生人說話!”

陌生人?斯内普憋住嘴邊的笑意,說:“我隻是恰巧路過這裡——”

“你想問路?”女孩又跳開一步,“老師說——大人不會向小孩問路,你是個人販子!”

警惕性還挺高,斯内普用拳頭擋着勾起的嘴角,另一隻手抽出胸前的羽毛,“你見過類似的羽毛嗎?”

女孩好奇地往前伸了下頭,見他看過來,又嗖地縮回去。

“我見過。”她小聲地說,“我可以告訴你,但——”

“但?”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她警覺地露出半個腦袋,“等價交換,你懂的吧?”

“明白。”斯内普點頭,“你想從我這拿走什麼呢?”

女孩透過灌木的枝桠盯着他看了半晌,“我要一些石頭,在那條河裡。”

她伸出短短的手指,沖旁邊的小溪指着,“深一點的,會發光的那些石頭。”

“就這樣?”斯内普意外道,和要他付出麻瓜世界的貨币對比,這個要求未免太簡單了。

“你還要怎樣?”女孩嘟囔着,聲音又大了起來:“我不會離開這裡,跟你去别的地方的!”

斯内普笑着咳出一聲,往後退了兩步,“你要多少?”

“五顆——”她滴溜溜地轉着眼珠子,“十顆!一口價!”

“可以。”男巫似笑非笑地斜她一眼,挽起褲腿,任勞任怨地開始在湍急的溪流裡打撈起那些亮晶晶的小石子。

撈起十顆石子,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不過幾分鐘的事。他捧着它們,撲在岸邊。

“夠了嗎?”他問。

“放在那!”女孩欣喜地伸出頭打量着,顯然對這些精心挑選的、個頭相差不大的、閃閃發亮的小石頭很是滿意。

“就在那個樹的陰影下。”女孩不客氣地指揮着,膽子逐漸大起來。她從灌木叢裡走出,雖然還和他隔着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

“樹?”斯内普直起腰,困惑地盯着一片直到他腰間的灌木,哪來的樹?

女孩仰頭看了看他,好像在比對他們之間身高的差異。緊接着,她鼓着腮幫子,朝他面前比她高的灌木擡起下巴,“我說是樹就是樹!”

好吧,你不能改變一個固執的小孩,特别是你有氣你于她時。斯内普摟起那堆小石子,按照她的命令,在陰影下按照某種規律将它們擺放整齊。

女孩眯着眼,把已經無事可做的斯内普趕遠了,才拿出一隻被她攢緊在胸口的布包,攤開。

數片黑色的、被打理得閃閃發光的黑色羽毛。

她把羽毛灑落在了陰影裡,攏在石子周邊。

“還差一顆。”她說,“最漂亮的一顆。”

她擡頭,對着斯内普認認真真地說,“最漂亮的一顆寶石,在河的盡頭。你能幫我拿回來嗎?”

斯内普說,“隻有一顆?”

女孩萬分肯定地說,“當然,心髒隻有一顆——”

“有了心髒,小鳥才能飛起來。”

“你要快點,”她催促着,意有所指,“不然太陽就要下山了。”

斯内普沉默了一下,他望向河流的方向,猛地起身,順着曲折的河道奔跑起來。

他穿過森林,穿過荒原,抵達一片光秃秃的石頭地。

他被巨石怪追捕的地方。

“原來是這樣。”斯内普看向兩位高大的、似乎遮天蔽地的巨人,豁然大悟,“原來在這裡。”

黑色的小石子在巨石人指尖翻來覆去地轉動。

可是他兩手空空,要用什麼擊退他們?

斯内普和他們對峙着,一個念頭突然跳出來。

如果他有魔杖——

“哐啷。”冰冷的條狀物順着他袖子掉出來。斯内普垂頭一望,是一把餐刀。

這是夢。

他的夢,她的夢。

如果這裡不是麻瓜的世界,那麼——

也不能用麻瓜的防禦手段。

斯内普笑了,他說:“我需要魔杖,我的魔杖。”

餐刀在地上顫動着,在空中急劇變化。光芒在減弱,一根樸實無華的、漆黑的魔杖靜靜地躺在地表。

“很好。”他哼笑一聲,拾起魔杖,“事情變得容易多了。”

“布蘭溫·埃利奧特的記憶飛來!”轉動的小石子在巨人手心頓住,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他飛奔而去。這無疑驚醒了巨人,他們往前一撲,企圖抓住竄逃的囚犯。

斯内普發起了進攻,“障礙重重!”

巨石人身形一晃,避開了他的咒語,比他大上好幾倍的掌朝他兜下。斯内普一個閃身,瞬移到幾米開外。

他張開手,另一隻手揮舞着魔杖,一次次地替小石子擊退上前的巨人。

“過來!”斯内普呼喊着,小石子歡欣地跳到了他手邊。

到手了。斯内普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

現在就是給他們緻命一擊的時刻!他眯着眼,平穩地舉起魔杖,對他們冷酷地說——

“粉身碎骨。”

凜冽的狂風呼嘯着掠過烏黑的石林,爪牙鋒利的巨石怪卡在原地,發出絕望的嘶吼——

一切掙紮都沒用了。

石塊撲通撲通地從他們身上摔下來,不可一世的他們在瓦解、分崩離析,他們無可奈何地變回了最初的樣子——

一堆不起眼的沙石。

魔杖也消失了。

黑色的小石子蹭了蹭他的手心,露出流光溢彩的内裡,斯内普握緊拳頭,朝着來時的路再次奔跑。

趕在太陽下山前。

他一刻不敢耽擱,隻是悶頭趕路,終于在夕陽快要墜入山崖時回到了那堆灌木叢邊。

“拿到了,”他喘着氣說,“給你。”

蹲坐在地上女孩驚喜地仰起頭,接過那顆小石子,鄭重其事地放在了灌木叢的陰影上方的地面。

“這是什麼?”斯内普的額頭已經鈍痛起來,像是溺水的窒息感層層浮現。

“一條寶石裙子。”小女孩美滋滋地說,跳進了灌木叢裡的陰影。她盤起頭發,陽光從她背後照過來,灌木叢上窄下寬的圓台形陰影和她的影子疊在一起。

晶瑩的、從巨石怪手中奪走的小石子,和她的心髒所在的位置兩兩相對——

她的影子,穿上了一條裙子。

“我本來應該今天上台表演的。”她說,“可是粗心的爸爸媽媽帶着哥哥出去,忘記了買裙子。老師說,沒有裙子就不能和大家一起表演。”

“但是沒關系,我自己也可以做裙子。”她舉起手在像隻小鳥一樣原地轉了一圈,又面向斯内普。她沖他行了個提裙禮,用種他占了大便宜的語氣說,“這位先生,你是唯一一個被邀請的來觀看演出的觀衆。”

确實很榮幸,斯内普低頭,忍了許久的笑聲還是從嘴邊溢了出來。

“不過,因為表演嘉賓心情不佳,這場表演臨時被取消了。”她站起來,背着手,故作深沉地說,“謝謝你的支持,現在請有序離場。”

“還有你的報酬。”她肅着臉,噔噔地跑開幾步,“現在,你可以拿走它們了。”

“全部?”斯内普錯愕道。

“全部,”女孩歪歪頭,“我可不是貪得無厭,言而無信的壞家夥。”

她蹦蹦跳跳地走出了好幾步,像是一點都沒有眷戀。斯内普上前,将那些羽毛一片片收歸掌心。

旋轉大門在他眼前忽地展開,他捧着那堆來之不易的羽毛、那顆小石子,回到了陰暗的洞穴。在他胸口裝着的羽飛出,無形的風從四面八方刮來,席卷着一切。

飛羽回到了她身上,漂亮的翅膀在一點點地展開,絨羽覆過她的臉,尖尖的鳥喙長了出來。

那隻奄奄一息的小鳥現在長長的、嘹亮地啼叫。洞穴被震動,不堪一擊地快速坍塌。斯内普往左側身,意圖逃過轟然而下的泥沙,卻被小鳥——巨鳥叼着甩到背上,朝越來越大的、頂端的洞口垂直沖去。他們越飛越高,直到沖破黑暗——

他們回到了天空之上。夕陽停住了,風也沒有停息。斯内普跪坐在鳥背上,俯身抓住她羽毛,驚慌地大喊:“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飛——”

迎接他的是更加響亮的鳴叫,鳥頭像是動了一下,眼睛又緊緊閉上。

“太——高——了——”她叫道,“你——看——”

斯内普一口氣哽在心頭喘不過來,他拽着她頸上的羽,“往左——”

布蘭溫往□□斜着身子,躲過一塊砸過來的隕石。

“向右拐彎——”“往上飛!”“下降、下降!”

斯内普費力地指揮着方向,帶領着一人一鳥在不穩定的空間裡穿梭。

木屋、街道、繁華的小鎮在他們身後飛快地倒退,金色法陣在黑色的河道上覆蓋着,他們的速度也降下來,布蘭溫眯着眼睛,打開半條縫,平穩地着陸。

斯内普從她身上下來,他拍了拍她尖尖的鳥喙,後者啄了啄他的手指,混亂的記憶正在不斷重組,讓她意識有些恍惚。

“所以,我到底給了你什麼報酬呢?”她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我一點都想不起來。”

“等你醒來,你就知道了。”斯内普揉着額頭,低聲回答。

鳥喙拱了他兩下,羽毛正在從她身上消散,布蘭溫仰着臉,黑色的頭發在一點點褪色,燦金色正一點一點從發根渡去。

一切都靜止了。

河道裡沒有流動的水,天空裡也沒有回蕩着鳥叫和樹葉搖動的沙沙聲。空氣是凝固的,他們凝實的身體在慢慢透明化。

“這個夢要結束了嗎?”布蘭溫凝視着斯内普,迷茫問道。

“是的。”斯内普回答。

“所有?”

“所有。”

寂靜在拉長,斯内普不明白布蘭溫還在猶豫什麼。

“包括你嗎?”她上前一步,侵入了他的安全範圍。

“這要看你。”斯内普略一俯身,“即使不在夢裡,你也有許下願望的權利。”

“那誰來實現呢?”布蘭溫揪着衣角,聲音顫抖地發問。

“我會盡我所能。”斯内普說。

“即使我希望,我睜開眼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你?”

“這是我原本的打算。”斯内普微怔,随即笑起來,“所以——你的這個願望不算數。”

“我想不出來更多的願望了。”布蘭溫有些沮喪地說。

“那就留到以後。”斯内普握住她的手腕,一步步走到河流前。

“趕緊醒來吧,埃利奧特小姐。”醇厚的聲音從耳側穿過,布蘭溫不禁揉了揉發麻的耳朵。

“别讓我等太久。”他說。

他們一起踏入了靜止的河流。

……

夏日的陽光在安安靜靜地搖曳、閃爍。布蘭溫晃了一下頭,隻覺得罩着意識的那層面紗被光線倏地刺破,意識在回籠。

這是哪兒?她緩緩睜開眼,陌生的室内建築讓她腦子短暫地停止了運轉。

紙張揮動的聲音從身側響起,布蘭溫擰轉着頭,向聲源處看去。穿着白襯衫和黑西褲的男巫正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折起手中的《預言家日報》。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骨上,黑色袖扣在陽光下閃着亮光。

像他的眼睛一樣,布蘭溫想。

男巫放下報紙,輪廓在日光裡逐漸清晰。他慵懶地向後靠着,雙手交叉在胸前,唇角漸漸小幅度地彎了起來。

“歡迎回到現實,埃利奧特小姐。”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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