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似乎對你同學煉制的魔藥十分上心。”斯内普嘴角微微翹起,“讓我們來看看這是誰的——”
然而,當他看清名字的瞬間,心情陡然一沉。
佩裡·沃朗。
“呵。”
他輕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嘴角那一絲笑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似乎對這位拉文克勞的轉學生——異常上心。”斯内普不輕不重地把那瓶魔藥擱到“優秀”的分類中,“埃利奧特?”
她?上心?布蘭溫瞳孔微微擴大,轉身過去,“你是說我?”
“我确信霍格沃茲裡沒有第二個布蘭溫·埃利奧特。”斯内普擡眼,目光鎖定在布蘭溫身上,“這一周的魔藥課,自從和拉文克勞分在一起上課後,你的謹慎就已經超過了理性的範圍。”
布蘭溫臉上浮現出些許迷茫,“拉文克勞?”
斯内普緩緩靠近講台,拿着一卷課表翻來翻去,“除此之外,難道還有别的理由?”
“當然,我并不是在質疑你的專注,”他慢條斯理地繼續道,目光卻落在她的臉上,像是在挑剔每一個表情變化,“隻是,你的表現讓我很……好奇。一直以來,你的專注往往是出于學術的需要,而不是因為你的一些新認識的朋友。”
新朋友?布蘭溫眉頭微蹙,似乎有些困惑,“你是說……沃朗?”
斯内普輕哼了一聲,語氣七拐八繞地像是打着魔藥瓶子包裝上的繩結,“哦,你倒是很快就想到他的名字了。”他停頓了一下,像是在品味自己的話,目光又回到手中的課表上。
他怎麼會誤會她關注佩裡!布蘭溫哭笑不得,連忙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
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覺得因為一個預言而過分緊張的行為實在有些可笑。她猶豫了一下,話在嘴裡繞了個圈,才勉強開口:“隻是最近事情有點多,活動也參加了不少。我怕自己因為分心,不小心就降低了标準——雖然現在的工作也沒多到這個地步……”
僅僅是因為工作?這倒是說得過去了。
斯内普微微松了一口氣,像是确認了什麼似的,将手邊的課表随意放回桌上。他站直了身子,目光依舊平靜地落在布蘭溫身上,但眼神裡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思索。
他目光掠過那幾瓶成色良好的魔藥,低頭拿起一支羽毛筆,在課表上慢條斯理地畫了幾道線,語氣變得若有所指:“五年級的課程需要認真對待,并不意味着你需要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過度緊張隻會降低你的效率,而不是讓你更出色。至于課外活動……參與自然無可厚非,但不必讓它們成為額外的負擔。”
他又停下來,像是回憶起什麼,“如果是我讓你壓力過大……”
“并沒有這回事!”
布蘭溫頓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借口顯得有些蹩腳,“是我小題大做了,我……我會自己調整的。”
“如果你需要其他幫助。”斯内普的手指在桌子上不自覺輕叩兩下,“你知道的,地窖的口令。”
他的意思是地窖永遠向她敞開嗎?
像是被奇異而令人喜悅的咒語擊中,布蘭溫的眼亮晶晶地閃爍起來,左邊臉頰米粒大小的笑渦若隐若現。
“如果我有需要的話。”她搖搖晃晃地說,語氣像是飄到空中的羽毛,又輕又遠,“斯内普教授。”
“你還有别的事情需要做嗎?”他輕聲問。
布蘭溫搖搖頭,等待他的下文。
“如果你沒有其他安排……”他的語氣稍微拖長了一點,“禮堂的晚餐時光剛好。”
“一起?”布蘭溫試探地說。
斯内普點了點頭,魔杖一甩,将早已被分好類的魔藥歸位,他往前走了半步,和步履輕快的女巫一同走出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