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陣刺耳的刹車聲,卡車猛然停在石塊堆成的路障前,離撞上去隻差十公分的距離。
刹車太過急,沈柔嬌差點被甩出去,頭險些撞上前擋風玻璃,好在關鍵時刻,連長反應神速一把将她撈在懷裡護住,才避免了二次傷害。
後車廂裡“咚咚咚”是幾人撞在一起的聲音,“哎呦喂!”麻花辮的大嗓門,刺破夜空。
“學姐,你踩着我了。”顧長庚吼出一聲。
“不好意思,沒撞到你胳膊吧!”後座的士兵估計壓在顧學弟身上,連忙道歉。
駕駛室内開車的士兵,熄火,拉住手刹,罵罵咧咧地嚷嚷,“誰他媽,在這裡私自放路障,想害死老子。不對,想害死我們連長。”結果一回頭,看到連長正緊緊地摟着那姑娘,而他懷裡的人,叫了聲:“師傅。”
?
士兵看呆,眼睛睜成暗夜中的手電筒,盯着連長骨節分明的大手。
“看什麼!轉過去。”連長将沈柔嬌輕輕放倒,讓她在座椅上躺得舒服些,又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還是燙。
士兵默默平移開視線,努力裝作沒看見,卻又實在按耐不住好奇,用餘光偷窺到連長脫掉自己的外套,輕柔地蓋在人家姑娘身上。
好家夥,太震驚。
這還是我們連長嗎?這還是張慶軍嗎?不近女色的他,要破戒了?
要說這張慶軍,可比他弟張慶傑有魅力多了。鐵血男兒,鋼鐵戰士,不服就幹的性格,狂但有實力。
讓人恨地牙癢癢,又讓人愛到心尖尖。
團長女兒看他一眼走不動道,多次借着去部隊探親,給張慶軍帶各種好吃的,團長開始是暗示,後來幹脆明示,要主動幫他解決個人問題,奈何張慶軍不為所動,屢次表示對女人沒興趣。
為此,團長女兒特意寫了封絕交信,在信中大罵他:腦子有包,當一輩子光棍。
“下車!”連長拉開車門,跳下去,輕輕掩住門。士兵也有樣學樣,不敢用力關,輕手輕腳。
後邊車廂幾人聽到聲,也跟着跳下車,站在連長身後。
“誰幹的?滾出來!”張慶軍一腳踹掉擺放在石堆上‘此路不通’告示,壓抑萬分怒意,沉着嗓音喝道。
立刻,旁邊黑色草叢中竄出幾個人影,都是身高馬大的壯漢,手中拿着鐵鍬、鋤頭,表情兇狠,臉上明擺着印有“刁民”二字。
“狗日的.....”前面高舉鐵鍬的領頭人,大罵着沖過來,在看清張慶軍的臉後,硬生生吞下後面放飛的髒字,賊眉日眼地瞧了瞧他身後站着的幾個兵,默默放下手中鐵鍬。
張慶軍踩過告示牌,腳底發出木闆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黑夜中聽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他冷着臉走到刁民面前,視線一一掃過他們的臉,像索命的黑閻王,沒人敢與他對視。
“你!”張慶軍走到領頭人面前,一把掐住他的後脖子,拽到車燈前,厲聲質問道:“還沒打夠??”
“這次是他們先動手的。我們必須還擊。”領頭的被掐地伸長脖子,擡不起腦袋,隻能對着地面說。
話音落,後面幾個刁民高舉着手中的家夥事,邊揮舞武器邊大聲附和,“對,必須打回來。”
“都給我滾蛋!車上有病人,誰他媽耽誤她看病,信不信,我弄死他。”張慶軍松開掐着的人,擡腳踹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人踹進刁民跟班的懷中。
領頭被跟班扶正身體,他慌張地對身後的刁民猛揚手,“挪。這就挪!快上人,給軍爺移開。”幾個糙漢扔掉手中的木棒,搬開擋在路中間的大石塊,點頭哈腰地對張慶軍說:“軍爺,您過,您過。”
張慶軍的手,依次指過刁民的臉,那意思翻譯過來,就是:你們幾個,别讓我再遇到,否則有你們好果子吃。
“不打了,絕對不打了。”個個回話超快,生怕惹惱眼前這位不講理的部隊戰神:此人極其能打,他們見識過,一人打二十幾個,愣是把他們個個打得滿地找牙。
“上車!”張慶軍一聲令下,全員轉身。
拉開車門的瞬間,座位上的沈柔嬌,裹着軍裝暈暈乎乎地坐起來,看到張慶軍,她愣了幾秒鐘,然後淚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張哥,師傅推我。特使勁,把我推疼了。”又嬌氣又委屈,眼淚掉在綠色的衣料上,深一塊淺一塊,讓人心疼的得都快化掉。
......
她燒迷糊時,看到周淮樾,他好兇,一直在趕她走,可沈柔嬌沒地方可以去,轉來轉去在原地兜圈子。
周淮樾氣急了,怒氣沖沖地吼她,“滾回去。沈柔嬌。你立刻馬上滾回去!”他狠狠地推了她一把,說是推,其實更像是拍,蓄積渾身力量,重重地拍了她一掌。
很疼,把沈柔嬌疼醒了。
被拍的地方隐隐作痛,但身體的疼可以忍,夢裡還被他罵,被他打的氣不能忍。委屈死,隻能跟張慶軍告狀。
!
師傅?那人對她很重要嗎?
讓她又叫又哭的師傅,張慶軍也想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