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用利益捆綁關系,而不是用關系捆綁利益。是做生意的第一法則。
滿滿的成就感溢于言表,沈柔嬌心裡喜滋滋,跟抹了蜜似的,笑得又美又甜。
“我隻說了一句話。”張慶軍從後視鏡裡望向沈柔嬌,她可真好看,生動活潑、驚豔可愛,跟她在一起,心裡忍不住想笑是怎麼回事。
“張哥,你這個角色話不能多,關鍵時刻一句話足矣。像那次集市上。咳咳。”沈柔嬌調整聲線,壓低聲音,模仿張慶軍的神情,“站住!”“不給食客們一個交代,怕是說不過去吧!”
她模仿的有三分神似,吳疑能想象得到,當時張慶軍鐵闆一樣剛硬的臉。
“吳哥,你說張哥演得好不好。”
“好,你們都演得好。我大概知道古代千門八将三十六局,是怎麼合夥騙人的了。必須頒個神仙組合的獎給你們。”吳疑玩笑道。
肉眼可見演戲的兩人,這會兒都特别開心,尤其是張慶軍,别看他表情下一貫的波瀾不驚,實則心裡美到開花,從小一起玩尿泥長大的,他那點心思根本藏不住。
回工地的路上,張慶軍在集市停了幾分鐘。他下車前說要買個東西,很快回來。
吳疑得着空同沈柔嬌閑聊,問她家裡什麼情況,有沒有考大學的打算,還分享了張慶軍即将升營長的消息。
“張哥很優秀。他以後定是前途無量。”沈柔嬌誇誇群群主,沒優點都能誇出花的人,更何況張慶軍本就是個人物,既有打鐵自身硬的本事,又有人脈,自己爹是縣公安局局長,發小是市長秘書,除非他自己不想幹,否則靠着能力背景,定能闖出個大名堂。
“那你可要多鼓勵他積極進取。年後有個好機會,能不能升團長,在此一搏,關鍵時刻他不能掉鍊子。”吳疑雖已勸過張慶軍,但那淡定的表情,讓他很不放心。别人勸或許沒有,眼前的沈姑娘勸那可不好說。
“吳哥放心,張哥不是掉鍊子的人。”在沈柔嬌眼中,張慶軍等同于靠譜哥。
靠譜穩重不說,還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好像隻要有他在,什麼都不是事,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給足穩穩的安心。
哐,車門拉開。
張慶軍提着袋洗好的葡萄,坐進車。又從身後掏出團淺藍色花花的東西。
“這個給你。”他遞給後排的沈柔嬌。
“這是什麼啊?”她問。
“衣服?手套?”一件淺藍色白碎花襯衣,衣領一圈白色蕾絲,紐扣也是白色的,清新淡雅的顔色款式。裡面,還卷着雙白色勞動手套。
“你衣服肩膀處的印迹洗不掉,回去扔了,穿帶血的衣服不吉利。手套是買給你擡水戴的,手上的泡千萬别磨破,破了更疼。”明明是關心人的話,語氣卻略顯生硬。
張慶軍早晨去接她,半道擡起手臂攔路時,掃見她手上磨得水泡,想關心又沒正當身份,他既不是師傅,也不是徒弟、學弟,連绯聞男友也是假得不能再假的。
剛路過集市,本隻想買雙手套給她,結果看到那件藍底白花的衣服,有寫沈柔嬌的名字,他覺得她穿上一定很好看。
沒有身份創造身份,绯聞男友也可以轉正。
!
嗚嗚,他好會呀。
又會裝酷又會疼人,沈柔嬌心底暖暖的,耳尖透出紅色,有種東西控制不住,腐爛的泥土也能開出嬌豔的花。
缺少安全感的人,就算把自己武裝的再銅牆鐵壁,實則依然脆弱,有心人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戳中痛點。
“謝謝張哥!”聽似沒表情的一句,其實内心早已暗潮翻湧。人為什麼會被輕易感動,到底是人不值錢,還是感動不值錢,或是美好的東西實在太稀有。
在張慶軍又遞來葡萄時,沈柔嬌避開他望向心底的眼眸,那眼神太溫柔,她不敢看。
救命!
不敢對視,怕淪陷。
師傅,快救救我。
“啪!”筆尖的墨汁滴落到紙面,很細微的聲音。
突然慌神,周淮樾擡眼望向窗外。那封信,她總該收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