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薇一字一句的告訴她:
“芙,蓉,糕。”
玉書聞言,瞳孔一緊,竟然朝後退縮着靠在了牆上。
“當初母妃喜歡,膳房就總會做了送來,我應該慶幸我不喜歡,否則如今,我應該已經陪同母妃轉世投胎了。”
說着,芸依端着糕點走到玉書眼前,淩夜按着她的下巴,芸依一塊接着一塊的把糕點塞進了玉書的嘴裡。
“咳咳……咳咳咳!”
淩夜松開玉書,任由她将沒能咽下去的糕點吐出來。
“這可不是慢性毒藥,十二個時辰之後,你就會毒發身亡,可我能救你,隻要你把皇後的惡行全都告訴我。”
“我……咳咳……我說……”
芸依給玉書倒了一杯水,等她緩過來。
出了廂房,沈雲薇與芸依先去了一趟徐昭儀的住處。
徐昭儀對于沈雲薇的到訪十分驚喜,連忙吩咐下去,招待沈雲薇。
而沈雲薇此行,是為了試探徐昭儀是不是皇後身邊的人。
玉書交代了皇後殺害舒貴妃的手段,也交代了如何與如妃串通殘害宮中妃嫔,沈雲薇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得知三皇子生母之死并非病重,而是皇後暗中毒害。
彼時正是皇後嫡子四皇子紀清庭與帝後鬧得不可收拾之時。
“殿下怎麼有時間來找臣妾?”徐昭儀拉着沈雲薇坐下,沈雲薇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開口:
“徐昭儀上次送薇兒的家鄉特産薇兒喜歡得緊,就想着厚着臉皮再來讨要一點。”
徐昭儀聞言,面上的歡喜不作假:
“殿下喜歡就好,臣妾這兒還有許多,殿下不妨都帶回去吧。”
沈雲薇笑着點點頭,裝作不經意間問起:
“徐昭儀入宮也有許多年了吧。”
“是啊,算起來,也有十七年了。”
沈雲薇粗略算了一下,也就是說,徐昭儀是鴻嘉帝登基那一年選秀入宮的。
“那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沈雲薇感慨一句:
“隻是不知,彼時的故人,都還在不在。”
徐昭儀聽着這話也是感慨良多:
“年華老去,故人也所剩不多了,遙想當初入宮時,除了吉嫔和青美人我們當中便再無出頭冒尖的妃嫔了,可如今兩人卻都已經不在了。”
“吉嫔……是三哥的生母吉嫔?”沈雲薇捕捉到關鍵詞。
“是啊,說起來,三皇子都這樣大了。”徐昭儀還沉浸在歲月已逝的傷感之中,沈雲薇在心中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玉書說三皇子的生母是皇後所害,那如絮留下的衣角上寫着的南和吉……
沈雲薇當年年幼,根本就不記得三皇子的生母是什麼位分封号,可今日徐昭儀的話徹底對上了如絮留下的線索。
“也是我命好,得貴妃娘娘照拂,才能平平安安在宮中度日。”徐昭儀說起舒貴妃,沈雲薇回過神,直到她說的是當年皇後故意苛待後妃為難母妃的事。
“母妃她……”
“六殿下,臣妾雖無大用,但一直記得這份恩情,殿下若是不嫌棄,有什麼麻煩事,也可以來找臣妾。”
徐昭儀打斷了沈雲薇的話,表露自己的意思。
沈雲薇沒有答應下來,而是含糊了過去。
從徐昭儀那出來,沈雲薇本打算回朝雲殿,去仔細看看如絮留下的衣角,但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沈雲薇!你難道心甘情願嫁去東夷麼!”
紀雲笙帶着一大幫子人站到自己面前,攔住了前路,沈雲薇看了一眼她身後跟着的玉容,想來是知道自己派來探聽的人有去無回,所以幹脆裝也不裝了。
“是。”沈雲薇道:
“所以能讓開了麼?”
沈雲薇擡腳想要邁步,卻被玉容再度攔下:
“殿下,隻要您與二公子成親,和親自然就輪不到您。”
玉容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樣,讓沈雲薇覺得,她可沒有昔日皇後身邊的玉琴聰慧。
“是麼,可我怎麼記得,與江橋私會的,是紀雲笙啊?”
沈雲薇笑着盯着玉容道:
“我不介意,帶你們去父皇那裡,回憶一下,别忘了,玉書,還沒死呢。”
提起玉書,玉容神色一變,紀雲笙不明所以的看着離去的沈雲薇,氣急敗壞的責備玉容:
“你做什麼放她走啊,她走了我怎麼辦!”
“殿下,七殿下還真是一點都不裝了,明目張膽的威脅咱們。”
芸依聽見紀雲笙在後面的喊叫,忍不住為自家殿下打抱不平,沈雲薇聞言點明道:
“若非那一日鴻嘉帝對此事不了了之,還給不了她們這麼足的底氣。”
其實這門婚事就算紀雲笙不找上自己也是不會成的,隻不過是皇後着急為江家添助力,壓得紀雲笙太狠了罷了。
“派人告訴謝鶴安,回宮之前,我要見到謝空餘。”
沈雲薇交代芸依。
上次見面,謝空餘帶來的那個女子讓她很熟悉,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總覺得很多年前她似乎與這人見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