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疼啊。”
沈雲薇在牢裡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安逸,心都靜了不少,謝鶴安來的時候,就見她盤腿坐在榻上,閉着眼睛。
“殿下這是要出家?”
謝鶴安拿過鑰匙打開了牢門鎖走進來,沈雲薇睜開眼,見到人都快湊到自己眼珠子裡了,不由得向後仰,謝鶴安怕她撞牆,下意識的扶住她的肩膀。
“看來魚兒上鈎了?”沈雲薇用餘光瞥了一眼謝鶴安的手,什麼都沒說。
謝鶴安笑着答道:
“嗯,很多條。”謝鶴安告訴她:
“昨日夜裡,紀清儉派人來殺這幾個證人,被逮個正着。”
“還有,陛下醒了。”
今日一早,鴻嘉帝就醒了,醒的時候正好聽太傅說了紀清儉自投羅網的事,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陛下讓人來接殿下出去,臣自己領了這個差事,想着來見殿下一面。”
“走吧。”沈雲薇起身理了理衣袍,謝鶴安站在原地沒動,沈雲薇轉頭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問道:
“不一起?”謝鶴安聞言應和一聲:
“來了。”
太清殿,鴻嘉帝剛醒就召見了守在外面的大臣,如今,紀清儉正跪在地上,而沈雲薇來的時候就聽見鴻嘉帝怒氣沖沖的斥責他:
“小小年紀學着你那些哥哥們勾心鬥角攀誣姐姐,成何體統。”
殿外,謝鶴安自然也聽見了鴻嘉帝的話意味深長的同沈雲薇講:
“聽着意思,陛下不知道是紀清儉下得藥啊。”
“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謝鶴安想想,那幾個買藥的都是誘餌,根本就不是真的,那婦人就更不用說,純是托。
“那殿下就這麼放過他?”
沈雲薇沒回答他,隻是看了他一眼,随後邁步踏入了大殿之中。
“父皇。”
“薇兒受苦了。”鴻嘉帝的面色看着倒不像是生過病,反觀紀清儉,面色慘白的跪在地上,哪裡還有前幾日的嚣張氣焰。
“你九弟也是受人嗦擺,父皇今日定要好好嚴懲,你的委屈父皇也知道,明日你自己去父皇的私庫,随便你挑。”
“兒臣謝父皇關愛。”
沈雲薇倒是沒什麼意見,本也知道這一次不可能完全打下紀清儉,畢竟鴻嘉帝的兒子是真的就隻有這一個指望了。
等到鴻嘉帝發完了火,交代了一系列的事情後,沈雲薇就被請了出去,因為接下來的事,就是前朝國事。
沈雲薇扭頭看了一眼還留在裡面的紀清儉,覺得可笑。
“殿下。”
“你那日說不要我去管珍寶閣的閑事,,但如今我還是管了。”
見來人是徐昭儀,沈雲薇偷偷打量着她的神色,卻看不透她的想法。
徐昭儀聞言反倒是轉移了話題說:
“殿下怕是還不知曉,宮中的月美人有孕已有兩月了。”
沈雲薇眸光一閃反問道:
“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
徐昭儀隻是笑着道:
“隻是希望殿下不要束手束腳。”
“你同紀清儉有仇?”沈雲薇實在是猜不透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想法。
“而且,你怎麼就敢保證,這個月美人會生下一個皇子。”
“是不是皇子并不重要。”徐昭儀說:
“讓陛下與殿下都能無所顧忌才重要。”
鴻嘉帝之所以不敢嚴懲紀清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别無選擇,同理,沈雲薇也因此無法真的對他做些什麼。
“月美人一定會誕下一位可愛的小皇子的。”
徐昭儀這話說得太肯定,肯定到讓沈雲薇不得不勾起那個想法,她幽幽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溫柔的外表下,藏着的恐怕不止一把利刃。
“殿下什麼時候出來的。”
等到人消失在宮牆盡頭,沈雲薇聽見謝鶴安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道:
“不久,你去哪兒了,怎麼沒在這兒等着?”
謝鶴安搖了搖手中的酒道:
“為殿下洗塵。”
沈雲薇想了想道:
“去公主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