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卻也知道,沈雲薇力量單薄,隻能這樣一點一點的去博,可無可奈何是一回事,毫無顧忌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殿下好好想想吧,臣出宮去公主府看看。”
沈雲薇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她以身入局也不是第一次了,更何況隻有依着她這個公主身份,風波才會越鬧越大,才會更好下手不是麼?
哪裡不對?
“殿下,陳堂華今日去見了一個人。”
沈雲薇正想着,淩夜和芸依就帶着燈來了,沈雲薇讓芸依去給謝鶴安送燈籠,自己和淩夜等在原地,說起陳堂華的事。
“陳堂華今晨出門去了書坊,原本沒什麼奇怪的,但他待到方才才出來。”
依着淩夜的警覺性,他笃定這其中有鬼,沈雲薇想了想叮囑說:
“先盯着吧,想辦法找出跟他會面的人,查出身份來。”
公主府,謝鶴安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在門前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錢和一臉我就知道的樣子走上前來攬住他的肩膀道:
“府裡找不見人,我就知道你又在這兒。”
自打公主府開始建。謝鶴安有事沒事的總是往這兒來,漸漸地,錢和也習慣了,猜也能猜到。
“找我有事?”
謝鶴安拉下他的胳膊,郁悶的問。
錢和見狀道:
“這是怎麼了?又跟六殿下吵架啦?”
錢和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謝鶴安低着頭,無精打采的同他說:
“你說怎麼會有人如此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呢?”
錢和聽他這話,笑着道:
“因為……沒人在乎啊。”
兩人在公主府前的石階上坐下來,公主府選址在繁華地帶,正是京城最熱鬧的地方,不遠處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香氣四溢,孩童歡笑不斷,謝鶴安扭頭問錢和:
“怎麼沒人在乎,我難道不是麼?”
“她知道麼?”錢和反問道。
謝鶴安想了一下:“我也沒少說啊。”
他同沈雲薇坦白心意的次數也不少了吧,按理來說沈雲薇也應該明白了。
錢和聽到這也疑惑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你确定她以為的和你以為的是一樣的?”
這話可謂是讓謝鶴安更加暈頭轉向:
“還能怎麼以為?”
“你怎麼說的?”錢和恨鐵不成鋼的開口。謝鶴安想了想把自己說過的話重複給他,錢和扶額,無奈道::
“你說,你想成為她手裡的刀?想與她并肩?”
謝鶴安點頭,錢和險些忍不住給他一拳:
“阿争啊阿争,我原以為你是個情場高手,怎的竟然說出來的話這般……”
錢和想了一下如何形容然後道:
“籠統。”
謝鶴安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就聽見錢和說:
“你要知道,這些話不像是心悅,像是臣服,你是要與她成親,又不是拜把子。”
錢和這邊忙着同謝鶴安講論如何向心悅的姑娘表明心意,而沈雲薇這邊一直暗中盯着鴻嘉帝如何處置那兩箱銀子。
沈雲薇懷疑這兩箱銀子與沈家還有太子皇兄的死有關,于是不願意就此放手。
她猜測鴻嘉帝原本打算用鳳鳴宮查出來的東西來作為借口對江家發難,可如今看來,要倒黴的,或許不隻有江家。
沈雲薇這幾日除了時時刻刻關注陳堂華的行蹤,就是在想辦法讓鴻嘉帝查下去,她不能直言此時與沈家有關,恐觸動鴻嘉帝的逆鱗,所以隻能旁敲側擊。
後宮因着如妃的死,風平浪靜了好一陣子,如妃一死宮中最大的主位,就是徐昭儀,沈雲薇了解如妃也有這一層意思在。
後宮如今最大的事,就是懷有身孕的月美人,徐昭儀見後宮凋零,直接進言,選了幾個新人進宮。
多事之秋,為了沖淡這一份沉重,鴻嘉帝直接下旨大封後宮,沈雲薇被他借着即将成婚需要學習的名頭,喊去置辦此事。
一時間倒是也忙得不可開交。
鴻嘉帝最終還是松了口,把婚期推遲了半年,直接推到了月美人的孩子出世之時,或許是想着雙喜臨門。
沈雲薇在徐昭儀的介紹下,見過月美人一面,看着也沒比她大上幾歲,沈雲薇對此無話可言,隻是叮囑她要保護好自己。
從上一次太清殿前一别,兩個月過去,沈雲薇都未曾見過謝鶴安的身影,隻聽說,江渚告病,謝鶴安這個侍郎便挑起了擔子,朝野上下盡是誇贊。
戶部尚書和工部尚書奉旨去查那批銀子的來曆,一時間工部和戶部官員都人人自危。
而今日,沈雲薇要出宮,去捉拿陳堂華的背後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