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
“你怎麼在這兒?”
淩夜與芸依異口同聲,謝鶴安顧不得回答二人,直接拉上淩夜問道:
“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殿下去找過李讓歌了?”
淩夜見他着急如實答道:
“殿下今日上午就去了,奈何李大人三緘其口什麼都不說,殿下說,要用些非常手段。”
“所以讓你去綁了李月桐?”
謝鶴安方才聽得一清二楚,他隻覺得沈雲薇太沖動,松了淩夜,問他沈雲薇在哪個房間。
沈雲薇見到謝鶴安的時候,臉上的訝異絲毫不小于方才的淩夜與芸依,她不禁發問:
“你怎麼來了?”
謝鶴安冷着臉坐下來,見沈雲薇手裡拿着匕首,面色更黑了:“殿下這是要動手了?”
他開口明知故問,沈雲薇看了一眼門口的芸依,就知道他應當是聽見了什麼,坦言:
“是,想讓李讓歌吐出實話來,總要用些手段。”
“殿下!”謝鶴安一副不忍心的樣子,反倒是讓沈雲薇沒有來的生出一股火來:
“你千裡迢迢來,就是為了同我甩臉色?”
謝鶴安一愣,忙到:
“當然不是!”
沈雲薇聽了這話,面色稍霁,轉頭又問:
“那你來做什麼?堂堂吏部侍郎,就這麼撇下京城,跑到我這兒來?”
謝鶴安原本還有幾分氣焰,被她這幾句話打得煙消雲散,他依舊想要硬氣的回過去,結果擡眼見到沈雲薇冷着臉,便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得把真相告訴她:
“臣去見了陛下,告了假。”
“謝與争你有病麼?”
大好的前程有多少人都虎視眈眈,他說撂下就撂下,意氣用事的跑過來,難道就不擔心權柄下移,回去後被人架空?
沈雲薇很少叫他的字,這一次,看着是真的生氣了,謝鶴安連忙解釋道:
“臣都安排好了,殿下放心。”
沈雲薇撇過眼,不再理他,謝鶴安連忙轉移話題:
“殿下,你真的打算綁了李月桐啊?”
“是有如何?”沈雲薇把匕首收起來,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喝,風塵仆仆而來的謝鶴安忍着口渴也不敢說什麼,隻是開口勸她:
“辦法總會有的,殿下又何必如此激進呢。”
沈雲薇砰的一聲放下茶杯反問他:
“你有辦法?”
謝鶴安緘默不言。
沈雲薇道:
“若是他願意說,我何必用手段,既然他不願意,我不建議幫幫他。”
“可……”
謝鶴安還是覺得不妥,但也知道沈雲薇如今在氣頭上,聽不進去勸,淩夜還是去了一趟李府,隻不過,李讓歌似乎早有預料,派家丁和護衛将李月桐的院子死死圍住,他們能用的人手不多,根本就綁不出來。
傍晚主動去給沈雲薇送飯的謝鶴安在沈雲薇身邊聽了這個消息,心下一樂倒是省得他再去惹惱六殿下,結果沈雲薇卻說讓淩夜安排布置,等大婚之日動手。
謝鶴安聞言,在心中暗暗思索着,又側過臉,掃了一眼正準備用膳的沈雲薇,下定了主意。
“你不必勸我,我一定要撬開李讓歌的嘴,不惜一切代價。”
謝鶴安哄着人連連應是,後又提出自己的看法道:
“可殿下總要估計自己的名聲和後續的計劃,不能隻為了這一個就什麼都不要了吧。”
沈雲薇看他似乎好說話的樣子,笑了笑,裝作不知道他心裡又在謀算什麼的樣子。
謝鶴安的确在算,隻不過,算的不是李讓歌,亦不是李月桐,而是沈雲薇,沈雲薇一心想要李讓歌吐露實情,可謝鶴安卻覺得物極必反,俗話說,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是在大理寺沉澱多年的李讓歌。
他不能讓沈雲薇多一個敵人。
謝鶴安想着,絲毫未曾注意到沈雲薇悄悄夾起來放在他碗裡的麻椒,直到口腔裡充斥着這種味道,他才連忙吐了出來。
而罪魁禍首卻泰然自若的無視了這一切。
謝鶴安隻道這幸虧隻是麻椒,而不是毒藥。
距離李月桐大婚還有一段時日,沈雲薇派人去附近的山上采摘到了所謂的神藥,其實隻不過是南方随處可見的犁頭草而已。
但經過玄生一說,就搖身一變成了神草。
謝鶴安這些日子時不時地就在沈雲薇面前晃悠,從早到晚,待的時間比芸依都多。
沈雲薇猜不出他打的什麼算盤,幹脆放任,左右不會對自己的性命有害。
十二月,還有七天就是十五了,也就是李月桐出嫁的日子,這些天,謝鶴安也感受到了南方天氣的涼意,卻遲遲不見有雪,故而這一日與沈雲薇下棋的時候嘟囔了兩句。
沈雲薇看了一眼窗外,随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