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是能者多勞,另一方面是咒術師資源稀缺,而夏季又正是咒靈爆發的時節,所有咒術師都忙碌了起來。
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她追查的進度。
通過暗網的一些情報販子和武裝偵探社的幫襯,她的進度又拉高了一截。榎本奈緒的死因被翻了出來,她和同級們也讨論出了榎本奈緒成為特級的原因。
那是個巧合。
榎本奈緒是普通人,自身咒力不足以支撐她成為特級。但臨死前的情緒過于濃烈,又是在學校那種負面情緒堆積的地方,所以榎本奈緒和那所小學裡累積的以及周圍地區的咒力發生了類似“共振”一樣的反應。
龐大的咒力都湧入了小女孩的體内,供使她成為了特級。
至于縫合線那家夥殺死的那個男人,在6月18日就以“XX行政部部長橫死仙台,找到屍體時已經屍首分離”這樣的标題再度出現在了上野江眼前。
新聞中沒有出現任何有關盤星教的信息,縫合線和孔時雨的就更沒影了,這起案子估計是要以懸案積壓在警方手中。
縫合線依舊查不出什麼東西,無論是他現在使用的身份,還是什麼其他的。隻能從6月15日那晚的經曆推測出他在盤星教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盤星教則是一個由普通人組成的宗教團體,除了信仰的是天元這一點,上野江沒有發現他們喝咒術界有其他的聯系。
她推測這大概是那家夥拿來斂财的途徑之一。
手冢正一和縫合線之間倒是被她查出了更多東西。她發現縫合線和上層也有些聯系,似乎還不淺。
比如手冢家。
同時她也對咒術高層的腐爛有了一定的了解。
除了五條家,禦三家的禅院家和加茂家都沒有參與過上層事務,也看不上其他的家族。高層絕大部分都是由其他家族的老一輩組成,年輕的幾乎沒有,就算有也是被腐朽思想腌制入味的。
并且都是咒術師,其中不乏一級咒術師。
這些信息大部分是依靠田山花袋的U盤,順藤摸瓜得到的,少部分是在和同級們聊天是知道的。
說來有意思,眼高于頂的咒術師會因為一個U盤而被查出那麼多信息。還是以他們瞧不起的普通人的手段。
到底該說他們蠢呢,還是說,他們與社會太過于脫節?
上野江在想有什麼方法可以将那個縫合線與高層的聯系查的更清楚一些,畢竟未來裡可是披着她的同級夏油傑的皮去和那些什麼國家首相會談了啊!
或許可以找個人讓他加入高層,成為眼線?
雖然有些叛道離經,但社裡的大家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方法,就連福澤谕吉都沒有說什麼。
這完全就是咒術高層太過腐爛,導緻自己正直的老師都看不下去了嘛!
她把這個提案和五條悟隐晦地說了一下,然後被貓一臉嫌棄地反問她是不是也要變成老橘子了。
上野江哭笑不得,和他解釋說這隻是一個達成目的的手段罷了,她有分寸。而且和他保證自己會帶上他的,磨得他同意了這個要求。
其實也沒有磨多久,五條悟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做,心裡早就開始好奇了,并且躍躍欲試。
鑒于燈下黑的原則,上野江挑了禅院家的嫡子,禅院直哉作為目标。
五條悟在聽到禅院兩個字後就一臉嫌棄,聽到禅院直哉的名字更是直接開罵。
“禅院那種老橘子成堆的地方怎麼就是個好目标了?而且聽說禅院直哉那個東西更是爛得要死!”
“我知道哦,尤其是看不起女人對吧。”上野江一臉淡定。
“知道你還選他?”五條悟在想上野江腦子是不是被敲壞了。
“因為禅院家和五條家關系很差嘛,而我和五條同學關系很好,所以選禅院家的人的話,被人發現的幾率小得可憐。”
“但禅院每次都不會參與上層的招募,突然來個嫡子不會引起懷疑嗎?”
“悟,你覺得‘14歲嫡子為了家族謀求更多利益,決心走出宅院進入上層’這樣的人設怎麼樣?”上野江看着自己的同級,輕描淡寫的說道,“至于看不起女人的話,其實也很好處理。”
“這種人我在做委托的時候也遇見過。經驗之談,這種人要麼是慕強,要麼本質上是個軟蛋。打服了就好了,在我看來,有些時候用強是不可避免的,這沒什麼。”
“而且那個嫡子現在隻是一個二級,怎麼想他都打不過我。”
“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如果出事了,悟會給我兜底的吧?”上野江雙手合十,對着五條悟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聽到這話,五條悟心裡有點得意,但面上還是一臉嫌棄。
“嘁 我要芒果雪媚娘,四個,你請客。”
他們現在正在距離高專最近的一家甜品店。
二人每次談論這些事情時,都會避開自己的兩個同級,又因為五條悟上輩子甜品成精,所以這一家店就成了二人的常駐地點。
上野江語帶笑意的應了句好,跑去老闆那裡要了四份芒果雪媚娘和兩杯奶昔。她知道剛剛五條悟的回答就是答應了的意思,但是一點也不坦率,落在上野江心裡,隻覺得自己的同級很可愛。
“話說我們就一直瞞着傑和硝子他們兩個家夥嗎?”五條悟已經在暴風吸入他的雪媚娘了,說話時臉頰上下鼓動。
“有機會會告訴他們的。”上野江喝着奶昔,好心情的回答對方的問題。
禅院家和五條家一樣,都是有結界的,貿然闖入隻會觸發警報。但好在最近有一個機會。
7月2号到7月4号,是禅院家的宴會。在那一天,結界會對外開放。
于是在2号那天,二人和夜蛾正道請了假,抛下任務,提前開溜。
家入硝子和夏油傑已經在心裡把二人的關系和男女朋友劃上了等号,知道他們兩個同時請假後也沒什麼波動,已是見怪不怪。
憑着上野江的術式,二人在禅院家大搖大擺地晃了一圈後,順利找到了禅院直哉的住所。由于他們來的時候已經近傍晚6點了,在摸索一圈找到目的地後已是月上枝頭。
非常幸運的,他們找到禅院直哉時,他的院子裡隻有他一個人。
在設下「帳」後,上野江解除二人的僞裝。
這一手大變活人很快就引起了禅院直哉的注意。
五條悟的一頭銀發于清輝照耀下折射着光芒,漆黑墨鏡被他摘了下來,蒼藍六眼隐隐發亮,毫不掩飾地宣告着她的身份。
是五條家的六眼神子。
而六眼神子前面站着一個嬌小的身影,烏發過肩,身材纖細,帶着一把長劍。她逆着月光,叫人看不清面容。
是個女人。禅院直哉嗤笑了一聲。
“喂,五條君,你怎麼和一個女人做這種闖入私宅這種不入流的事情?”
五條悟一聽這話,馬上扭頭吐槽:“都說了這家夥爛得要死。”
“不重要。”上野江對于被别人無視什麼的無感。
現在這個情況,把他打服,并且逼他立下束縛就好了。
“禅院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一個女人大半夜地在講什麼胡話?拜托我?你配嗎?”禅院直哉覺得面前這人真的是很大膽,心裡止不住地冒火。
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禅院直哉直直地對着上野江沖了過來。
上野江一個閃身避開,将身側的佩劍丢給五條悟,然後一腳将禅院直哉蹬到牆上。
人類的軀體和牆壁碰撞,發出一聲悶響。
少年人經打。不過一分鐘,禅院直哉就又站了起來。
嫡子表情扭曲,心中滿是怒火。
他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上野江上前幾步,走到禅院直哉面前。
月光打在少女姣好的面龐上,紫色眸子閃着流光,在夜晚中瑰麗奪目。
“聽說小狗不聽話是因為沒有被打服,希望禅院君可以快點聽話,少費我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