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是夏末,是苦夏開端,天氣悶熱而令人煩躁。好在是在暑假時節,大部分人都可以選擇在室内享受空調的冷氣。
隻是停在室外的汽車内部就沒有這麼令人舒适了。
白色馬自達即使隻是在樹蔭下倚停了一段時間,卻也被四周的熱空氣熏的悶熱。
“這位金發的先生,怎麼稱呼?”上野江推了兩下沒推動,就沒再管五條悟,把注意力放到了在開車的安室透身上。
“随便怎麼叫都可以,我隻是個不重要的角色。上野小姐,是這麼叫沒錯吧?”安室透駕駛着馬自達飛速地往目的地趕。
“我們Boss想要見你們,并且和你們談一下合作。剩餘的東西就不是我有權限說的了。”
确實沒有權限。在組織中,Boss的命令就是絕對的,妄圖揣測和議論Boss的想法是大忌。
他好不容易在組織中卧底到現在,取得到代号成員的位置,不能因此功虧一篑。
“欸,他隻是小弟欸,好憋屈哦。”五條悟用一種聽着乖巧實則嘲諷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評價。
安室透抓緊了手中的方向盤,額角一緊。
臭小子,你才憋屈!你才是小弟!
我這是為國家大義理忍辱負重!
不行,他是一個成熟穩重的成年人,不可以和一個未成年計較!
安室透決定當沒聽見,繼續專心開車。
***
上野江和五條悟被金發黑皮的男人帶着進了一家酒吧。
穿過群魔亂舞、東倒西歪的人群,安室透來到吧台前,對着酒保低聲說了句不知是什麼的暗号,接着,三人被放進了一個小房間。
小房間裡有一個暗道,直通地底。順着暗道走下去,他們到了一個道路錯綜複雜的地方。
五條悟和上野江跟着安室透一路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小房間裡。
房間裡面站着兩個男人,都是一身黑衣。一個有着一頭顯眼的銀色長發,面龐帶着幾分歐洲人的深邃。另一個戴着墨鏡,身材和面相都很壯實。
看起來就很有混黑的範。
“你們就是這個組織的Boss嗎?看起來還挺像樣的。”五條悟看着房間裡的二人,語調輕快地評價道。
那個敦實的男人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就被帶着兩位詛咒師進來的安室透搶了話頭。
“琴酒,怎麼是你?朗姆呢?”
銀發男人嗤笑一聲,冷聲回道:“朗姆自己手底下的老鼠都還沒處理完,怎麼有來臉見Boss?”
安室透聽了這話,正準備回諷幾句,就聽見房間内想起一個被處理過的、帶着電流音的聲音。
“好了,波本,人已經到了,你和伏特加先出去。”
“是,Boss。”安室透立刻咽下自己即将出口的諷刺言語,向着聲源的方向鞠了個躬,然後撤出了房間。
銀發男人身後的敦實男人頓了兩下,說了句“是,Boss。”,也離開了房間。
現在,房間内隻剩下了五條悟和上野江以及那個有着銀色長發的男人。
哦,還有不知道苟在哪裡的Boss。
“原來你也不是Boss啊。”五條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失望和恍然大悟。
上野江從進來起就沒怎麼說過話,腦内一直在思考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應對的方法。
電子音再度響了起來。
“兩位詛咒師,抱歉。近來身體實在不好,隻能以這樣的方式和二位交談。”
“你說要和我們合作?”上野江決定先聲奪人,搶占先機。
“是的,希望二位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加入我們。”
“哪怕我和Satoru已經壞了你們那麼多次事?”上野江挑起眉,嗤笑道。
“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想必将它們直接揭過,二位并無意見吧?”
接下來,被稱為琴酒的男人在電子音的指示下,向他們介紹加入組織後的待遇,以及工作内容……總之就是在進行招工了。
雖然他們今天這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加入組織,但表面上還得嗆聲幾句,以此來維持詛咒師性情莫測、難搞的人設。
不過五條悟不用刻意演就已經很難搞了。
交談幾輪,最終被電子音直接以代号成員的待遇招納進了組織。
在電子音問他們兩個各自喜歡什麼酒名的時候,上野江提出了一個要求。
她上前一步,站在五條悟身前,對着電子音的聲源方向說:“代号是什麼随便你們,但隻用給一個,Satoru所有的行動都會和我一起。”
琴酒臉色一沉,皺了皺眉,嘴巴微張,想要說點什麼,緊接着就聽到電子音答應了這個要求。
畢竟詛咒師是稀缺資源,先留下人來才有後話。
走之前,琴酒給了他們一部手機,說是專門和組織聯系用的。
離開了酒吧後,二人直奔甜品店。
上野江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需要吃點甜品補充一下大腦的消耗。
或許是組織是為了表達他們所說的誠意,他們的酒名第二天就下來了。
Ice&Fire,冰與火之歌。
一款紅藍色調的調制雞尾酒。
上野江看着這個稱号,心中猜想原因。
大概是上野江套的馬甲後總是用火的幻境,然後又是白發藍眼的原因。
真敷衍。
安室透在離開那家酒吧後的第二天,就收到了來自下官風見裕也的秘密簡訊。
簡訊中說道,橫濱的異能特務科發來通訊,說自己有兩位成員以詛咒師的身份進入組織成功卧底,并已取得了代号。
安室透馬上就想起了自己帶進去的那兩名詛咒師,右眼皮跳了跳。
不會吧?那兩個下手狠戾、直接放火的兩名詛咒師是卧底?
他接着往下翻了翻,看到了兩位新卧底的資料卡。
呵,他有難了。
安室透想起黑發詛咒師的那張嘴,心底有一瞬蒼涼。
希望這位卧底不是本色出演。
在上野江的安排中,五條悟除了外貌僞裝和不要暴露術式之外,其餘的都是本色出演。
雖然這麼想有點不好,但是上野江覺得嚣張起來的五條悟不用演,直接就可以是一名黒幫成員了,都不用特意給他凹什麼人設。
而五條悟的參與原則是跟着上野江就好了,而且他現在隻覺得自己在玩卧底遊戲,樂得開心。
倒是上野江給自己設計了一個與她本人相比更加乖張的人設。看起來難搞一點的話,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會省很多事。
出乎她意料的是,組織并沒有着急給他們派發任務,這也讓上野江覺得舒心。
她還是很喜歡假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