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京都,就得提一下禅院家的嫡子了。
上野江最近和之前在禅院家用強硬手段“說服”的嫡子又見過幾面。
她想要禅院直哉,或者說是禅院家參與高層。
在她的調查中,上野江從未發現高層中有禦三家的人出現,關系最近的也就隻有和加茂家走得比較近的樂岩寺家在高層中占了那麼點位置。
根據與禅院直哉的聊天内容,上野江發現他們禦三家真的是專業宅鬥。五條家除外,五條家是因為自家少家主不喜歡這些東西,自然沒有人去做。在參與上層事務這些事上,反倒是樂岩寺家更得勢。
禅院直哉也不辜負他那封建至極的禅院家家風,與上野江的幾次交談都離不開抨擊其他人的家室出生血脈,有時候還展現一下自己的反骨。
總的來說,上野江覺得和他談話太遭罪了。
為了讓以後的交談更順利,她決定複刻一下第一次見這位嫡子的操作。
這一次,她把見面地點約在了京都的郊外。
“喂!你這女人這一次又要和我說什麼?”
禅院直哉依舊保持着他那守舊派宅院大少爺的做派,身着華貴羽織,雙手端放着。
“禅院君,雖然說我們之間有束縛,但你做很多事情好像都很不情願。不過沒關系,今天你有一個機會。”上野江面上挂着漫不經心的笑,語氣輕慢道,“我們今天再打一次。你赢了,我以後不會再找你、從你這入手做任何事,也不會再麻煩你。但如果我赢了,就請你以後對我的話說一不二,做事的時候多那麼幾分情願。”
“要不要試試?”上野江面色平靜,吐字清晰。
禅院直哉額角一緊,心裡覺得火大。
我一個一級打你一個特級,我搞什麼?!
但長期的封建風氣熏陶和自尊心讓身為嫡子的他的好勝心在這種情況下愈發濃烈,催促着禅院直哉應下。
萬一這女人隻是當時運氣好才成功袚除的那兩隻特級呢?在那之後可就沒聽過這女人袚除過特級了,誰知道她到底有沒有特級的實力?
不過是個女人。
“行。”
禅院直哉率先出手,對着上野江沖了出去。
自從上一次被上野江壓着打,然後被迫立下束縛後,他就對自己進行了嚴苛的訓練。
實在太羞恥了!被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打成這樣!
禅院直哉繼承了禅院家祖傳的「投影咒法」,雖然比不上「十種影法術」,但也因此擁有極快的身法。
他将一秒分成二十四幀,并設定好動作,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沖向對手。
上野江因為沒按照禅院直哉所設定的動作行動,被定在原地一秒。
但她将渾厚咒力覆蓋在周身,絲毫不懼。「分解與重組」不斷運轉,咒力波動極為強烈,好在早早布下的「帳」将此地的一切動靜隐匿了起來。
龐大的咒力壓得禅院直哉動作不自主的慢了幾瞬,讓他比預想中要晚到少女身旁。
在他右拳對準少女腰腹,将拳/頭揮出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在進入對方周身十厘米左右的範圍時,直接消散。
傷口斷得整齊,鮮血從斷口流出,劇痛直襲禅院直哉的大腦。
她怎麼敢的!
禅院直哉心中暴怒,用咒力覆蓋全身,對準了少女的脖頸,擡腿一踢。
他攻勢洶洶,卻也無濟于事。
他踢向少女的腿也出現了大面積的斷口,整隻小腿直接消失不見了。
“禅院君,真狼狽啊。這樣下去你的血可是會流完的。”上野江解除了術式,一腳将禅院直哉蹬飛。
嫡子殘破的身軀撞擊在不遠處的樹幹上,發出一聲悶響。劇烈的疼痛攪得禅院直哉無法思考,嘴裡不住地發出呻//吟。
上野江踱步到狼狽的嫡子旁邊,将他身上所有的傷治好。她彎下腰,對着禅院直哉伸出了手。
“以後,希望禅院君可以心甘情願地幫我做事。”
被治好後,禅院直哉身上的傷痛已全然消失,留下來的隻有那無限接近死亡時的心悸。
她完全有能力殺死他,連屍體都不留下。
她是真的很強。
對着他伸出手的少女穿着東京高專的深紫色制服,面容俏麗,身材也并不高大。看起來和他家宅院裡那些女人沒有任何區别。長着一張讨男人喜歡的臉,看起來柔弱而易折。
但他差點就死在了她手上。
真是強大得令他隻能跟随其後。
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撐着站了起來。
“可以。”他答應了,隻是語氣依舊有些不耐。
少女也不惱,裝作無事發生地把手收了回去。
“走吧,聊聊正事。”
京都某不知名飯店的一間包廂内
“你是說你要我去參加那個都是群老頭的高層是吧?”禅院直哉一臉不屑。
菜是禅院直哉随便點的,上野江隻是來聊天的,并不準備吃。她應道,“是的。”
“禦三家沒有一家在高層有話語權,這可和禦三家擁有的勢力和底蘊不相符。如果是我,如果自己的家族已經在這些私人方面有足夠的影響力與勢力,我是十分願意去官方機構那裡得到一柄權力的。”
“禅院家應該也是會被高層派發任務的吧?”
“是又怎樣?我真的對那群老頭沒什麼興趣!”禅院直哉一臉不屑,白眼快翻上了天。
“那禅院君碰到那種強制性一定要執行的任務,有拒絕的權利嗎?”
禅院直哉的臉就更黑了幾分,“沒有。”
“但如果你是高層就有了。”上野江喝了口手邊的茶,“而且咒術高層的做事效率以及腐敗程度真是令我歎為觀止。”
“如果是禅院君的話,應該會做得比任何人都好。”說到這,她擡眼向少年看去,“有禅院家的勢力作為背後靠山,而你又正值青春年少,想爬到那群老橘子之上,是輕而易舉的事。”
“希望禅院君可以按照我請求的去做,并且壓在那群愚蠢的老橘子頭上。”
事情交代完,上野江便不欲多停留,隻是在臨走前,多說了幾句;“以及 勸誡禅院君一句,面對任何人都不要輕視對方,無論男女,無論術師與非術師,不然很可能會輸得比今天更慘。”
“……知道了。”
十月份的高層招募,禅院直哉依照上野江的要求加入其中,成為高層中的一員。這件事在咒術界引起了廣泛的讨論,所有人都在猜測禅院家到底要有什麼動作。
上野江其實還沒有想到讓禅院直哉做什麼具體的事情,隻是想着這樣可以更好地監察到腦花的動作,追查也會更方便些。
知曉禅院直哉與上野江關系的三人本着對自己同級的信任,都沒有問太多。而且咒術師本來就忙碌,也沒有太多精力管閑事。
至于組織那邊,其實沒有什麼事。
對于Boss來說,将這兩位詛咒師招進來的最主要目的是打壓腦花的地位,好在合作中獲得更多利益。腦花那邊也因此知曉了二人的假身份的存在,隻是覺得他們妨礙不了自己的計劃,并不在意。
公安一方和異能特務科借助上野江的能力也收集到了不少證據與資料,對組織的追查也有了不小的進展。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