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幫忙把養老院改建為療養院嗎?”
自覺沒什麼好隐瞞的毛利景點點頭。
“這裡很不錯。哥哥可真是個熱心的人,總是會為陷入麻煩的人提供幫助。”景光扶着他的胳膊坐在沙發上。
“好了,現在哥哥要給你講故事了。”毛利景忽略掉他的試探,在他身側落座。
“先從哪裡講起呢,那就從頭說起吧。”
“我家裡總共四口人,父母和我們兄弟兩個。我比你大三歲,由于一些原因我并沒有在父母身邊長大。你是父母在霓虹工作時出生的,長到六歲才随他們回國,所以在一開始你和我并不親近。
我十二歲那年爸媽因為一場空難沒了,沒想到一夜之間周家突然就剩我們兄弟倆相依為命了。我與父母并不親厚,直到他們出事前我還想着和他們斷絕關系。
你這小拖油瓶抱着我不放,睡覺都要纏着我,生怕我把你扔了或是送人了,我心軟了,想着爸媽說的對,長兄如父,我得把你養大了。
好在家裡還有些家底,靠着親戚鄰居朋友的幫忙,社會的救助磕磕絆絆的也算把你養大了。”
寥寥幾句便是周景秀的一生。
他親緣淺薄,出生不久便被父母送給了師父。他最重要的親人一個是教養他長大的師父,另一個就是血脈相連的弟弟周景光。
他本以為自己不在乎那些隻見過聊聊幾面的所謂的親人,可真當他們突然罹難後他又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執拗的把唯一血脈相連的弟弟放在了自己的羽翼下。
毛利景說的輕描淡寫,但是隻比景光大三歲的周景秀把幼弟供養長大并不容易。他不願意麻煩師父,景光的衣食住行他事事親力親為。
家裡留下的積蓄再精打細算也在他剛成年的時候就所剩無幾了。為了維持生計他做過五花八門的兼職,上到天橋擺攤算命下到跑出租送外賣,吃過不少苦,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
諸伏景光在一邊靜靜的聽着,看着滿臉懷念的毛利景,不,應該是周景秀,腦海裡想象着那個場景,忍不住代入那個小小的自己。
年幼的小孩子突然間失去父母内心惶恐不安,唯一能夠依賴的隻有一個僅僅比自己大三歲還和自己關系不太親密的哥哥。
可即使在那種情況下他想自己也肯定不願意和自己唯一的哥哥分開。
隻是他在真正的七歲那年幼失怙恃後卻是與親哥哥被迫分開了。
“十八歲那年高考後你突然告訴我要當警察,我不同意,兩人大吵了一架,我非常生氣,當時要不是鄰居叔叔攔着差點打斷你的腿,最後硬壓着你改了志願去讀土木。
你氣的一個月沒和我說話,見了我就龇牙咧嘴亮拳頭。我當然也不會慣着你,每次都會用武力說服你。大概是明白了反擊無望,後來乖乖的滾去學土木了。”
隻是他沒想到這小子隻是表面屈服,還學會暗度陳倉那一套了,大二的時候悄悄的參了軍,怕他察覺還給他發過好幾次乖巧搬磚的照片,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才告訴他。
“這事也怪我,當時隻想着找一個安全性高的小區租住,沒想到會被介紹到警察家屬大院裡,裡面的住戶幾乎都是警察,在那種環境下長大你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那個時候的治安還不太好,經常能看到拐孩子的新聞,雖然周景光已經是個九歲的大孩子,可剛經曆大難的他十分缺乏安全感。
周景秀也不放心他一個人,于是思索再三決定換了住的地方,特意叮囑好心的街道辦阿姨找一個安全性好的房子。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換真就住到了全城最安全的地方,感謝熱心的阿姨,毛利景苦笑了一下。
後來他在二十歲那年算出景光命中有一死劫,與未來的職業相關,所以他極力反對景光從警,強迫他選擇了危險性小,與人接觸少的專業。
可命數已定,他再嚴防死守終歸是做了無用功。
“其實做警察沒什麼不好,我覺得挺适合我的。你應該相信我的選擇。”
諸伏景光忍不住辯解道,他對警察有一種天然的好感,可能是因為被他們保護着長大吧。
不過他在這三言兩語中察覺到了周景秀的兇殘,畢竟在他的認知裡當哥的可不會打斷弟弟的腿。
毛利景沒有反駁,悠悠歎了口氣,“或許吧。我二十二歲那年來霓虹接一個單子,沒想到牽扯到一個犯罪團夥,也是我大意低估了對方,一時失查被暗算到中了毒。原本以為活不成了,結果沒想到醒來後變成了個八九歲大的小孩兒。”
此處應配有劇場版經典開場音樂,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與青梅竹馬的……
咳咳。
“怎麼可能?返老還童這種不科學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真的?”
情緒激動的景光不可思議的瞪圓了雙眼,怎麼一下子由兄弟日常番變成了科幻靈異番!這走向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我以前也不相信啊,可事實就是這麼離譜。更巧的是當時米花一戶姓毛利的家裡長子毛利景被人販子抓住正好藏到了我藏身的廢棄倉庫。
那小孩命不太好,遇到了特别不靠譜的綁匪,我親眼看着那家夥抽完煙随手把煙頭扔進破油桶裡,然後油桶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