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向兩位同事打了個招呼,接着看向毛利景。
“早安毛利君,筆錄做的怎麼樣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接下來我帶你去見尾生健,他的情緒有些激動,說話也很難聽,你可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如果感到冒犯的話随時可以結束退出。”
毛利景颔首,“多謝伊達警官提醒,我沒問題。”
“好吧。”
伊達航和兩位同事交代了一些事情,帶着毛利景來走到了一間審訊室。
單向玻璃裡面坐着帶着手铐的尾生健,經過一個夜晚的審問,他一臉胡子拉碴,眼神陰郁的歪着頭,身上的白襯衫皺巴巴的有些髒,時不時擡頭不屑的掃一眼面前的警察。
玻璃外是三位負責觀察的警官,兩位是在便利店裡見過的,吐槽過自己長的不過關的那位小山警官就在其中,第三位是白鳥任三郎,在場警銜最高的警部。
“怎麼沒看到目暮警部。”
這種場合一般都會有目暮警部壓陣的,可是他這一路都沒看到目暮警部的身影,毛利景有一點好奇。
回答他的是旁邊的伊達航。
“一個小時前接到一個高中生報案,目暮警部出現場去了。”
高中生,不會是工藤新一那小子吧,直覺告訴毛利景他想的沒錯,他不由嘴角一抽,大早上的就開始了嗎?目暮警官可真不容易。
“尾生健一直不配合,吵着一定要見你,不過他昨天才第一次見你,之前的案件肯定和你沒有關系,你不要怕,我會陪你一起進去,他要是敢有什麼動作我們會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伊達航低聲安慰,毛利景不僅是好兄弟的戀人,還是他的救命恩人。
一米九的魁梧大漢難得這麼溫柔,幾位同事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可惜毛利景沒有領情,他奇怪的看了一眼伊達航,“我為什麼要怕一個手下敗将?”
“咳咳。”
伊達航掃視一圈沒有發現是誰笑出了聲,在場的幾位一個比一個坐的正經,隻能遺憾的收回視線。
他輕輕拍了下毛利景的肩膀,“走吧。”
審訊室裡,看到前輩帶着一個長發男子進來,審訊桌前的小刑警心領神會起身離開
毛利景走過去選了最近的椅子坐下,伊達航坐在他旁邊那張後輩剛剛起身的椅子上。
一直沒正眼配合過的尾生健看到毛利景後宛如嗅到獵物的惡犬,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神肆無忌憚的盯着他的臉,那赤裸裸的眼神仿佛要扒光他的衣服,惡意幾乎化為實質。
“尾生健,管好你的眼睛!”
伊達航警告的呵斥一聲。
犯人嗤笑一聲收斂了一點,隻是當伊達航以為他老實了的時候,突然身體前傾靠近毛利景,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長成這副模樣,和不少人睡過了吧,昨天晚上□□的爽嗎?”
“尾生健!你這是在挑釁警察的底線!”
伊達航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一瞬間他有些後悔,不應該讓毛利景來見這個人渣的,他明明知道這個家夥對毛利景不懷好意,卻依然為了案情……
這個家夥根本沒想配合。
“毛利君,我們……”不要理會這個家夥可以離開了。
隻是看到當事人竟然比他本人要淡定的多,伊達航默默收回了後半句。
絕大多數人在突然間當面受到這樣的侮辱時是很難保持冷靜的,而毛利景依舊是那副平靜的樣子,表情眼神沒有絲毫變化。
那張驚豔絕倫的臉面無表情的樣子看起來竟然有些像無悲無喜的神像。
或許他能給自己再次帶來驚喜呢。
“你是以什麼身份發問的,吃不到天鵝肉的癞蛤蟆?還是自卑自負結果一夜之間被打回原型的卑劣蟲子?瞧瞧你這副樣子,真是糟糕透了,不過這些和我又有什麼關系呢,無論我和什麼人上床都輪不到你。”
毛利景擡起眼看着對面人的眼神就像看着一隻蒼蠅,多看一秒都似乎會傷了眼睛,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的聲線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蒼蠅竭盡全力嗡嗡叫嚣引起人的注意,可人除了厭煩不會對他産生更多的情緒,不會有愛不會有恨,哪怕是殺意也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念頭。
畢竟那隻是隻微不足道的惡心蒼蠅,多看一眼都會髒了眼睛,随手就能解決,怎麼配讓人産生驚怒羞憤這種高級的情緒。
尾生健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蒼蠅,一瞬間臉色扭曲,他大聲叫嚷着,仿佛要讓整個世界都聽到他惡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