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的有些心虛的同學們不由得低頭反思,毛利景說的那些,他們……做不到,說到底他們還隻是一群沒畢業的學生,絕大多數人連法庭都沒上過,哪怕會恃才傲物,想法有時偏激了點也無法做到泯滅良知。
他們中的很多人對自己的職業抱有神聖的幻想,如果他們堅持這麼走下去真的會變成那種讓人痛恨的樣子嗎?
還年輕的他們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毛利景繼續誅心,“中野君堅持為正義也好,森田君堅持重利益也罷,你們都是東大的精英學子,業務能力想必不用懷疑,等将來踐行的道路範圍超出法律或者道德的某個範圍時,說不定十幾年或幾十年後二位還能在另一個地方相遇繼續辯論,說不定還能成為室友。
以我的經驗,那個地方不是監獄就是地獄,那時候有着多年豐富工作經曆的大家再辯論起來想來一定更為精彩。”
這話說的十分難聽,相當于指着這一群天之驕子的鼻子咒罵人家,換個人這麼講話絕對會被打。
可是此時冷着臉的毛利景太有震懾力,暫時沒人敢挑戰他,大家都有着趨利避害的本能,都不傻,毛利景能以一人之力結束他們的混戰,很明顯武力值不弱。
或許還是有人看不上毛利景,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個新社長現在真的生氣了,沒人會傻到這個時候去做出頭鳥。
原以為不過是個花瓶,沒想到不僅專業水平和他們不相上下,身手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最重要的是那身攝人的氣勢,比教導主任還可怕。
不愧是已經當了兩年社長的人。
“這次的活動用一個詞來概括,虎頭蛇尾,前期大家都發揮的還算不錯,可是最後的收場宛如一場鬧劇。
我們是法律事務社團,負責打嘴仗的,不是跆拳道空手道那些武力社團,更不是什麼極道組織,以後不要做超出我們業務範圍的事情。
有誰不服的話随時可以來找我切磋,不論是專業上的還是武力上的。”
說完徑直留下一個離開的背影,隻留下面面相觑的衆人。
社長提前離開,剩下的收尾工作隻能由兩位副社長和記錄員等人來。
中野智和森田相澤相看兩相厭,不過這次沒再打起來。
在公司工作的景光收到了花店的電話後放下手中的筆,捏了捏眉心,他想起今天還需要去探望淺間教授。
下樓取到花束後驅車來到東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淺間教授恢複的不錯,手術一周後的他十分有精神頭,景光來到病房的時候他正給妻子表演用手術刀剔橘子上的白絲。
“看到您恢複的不錯我們就放心了,我們社長可是十分關心您的健康呢,不時地就會在我們耳邊提起您。”
淺間教授笑着說,“真是太麻煩毛利社長和秘書先生了,你們救了老頭子的命,還一直幫忙,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們了。”
“教授實在太客氣了,叫我景光就好。梨繪不僅是我們的同事,更是我們的朋友,我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
他自己對稱呼其實沒什麼太多要求,但是很久之前,他發現毛利景很讨厭别人叫他周桑,厭惡之情強烈到一向不敏感的淺間梨繪都能感覺到。
雖然他沒有問出具體的原因,但自那之後他就避開了這個稱呼。讓别人稱呼他“景光”的時候也多是hiromitsu的讀音而不是“jingguang”,畢竟音調和前後鼻音實在太難了,他學了三年也不敢說完全掌握。
這是他自己選的讀法,當時都沒有經過思考便念出了這個發音,不過……大家大都還是直接叫他周秘書。
淺間夫人熱情的給景光剝了個橘子,
“小梨繪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是個孝順又善良的好孩子,我們把她當我們的女兒看待,一直擔心她性格太軟和在外面受了欺負,幸好認識了你們。
有你這麼靠譜的朋友在,她在這種環境裡工作我們也放心了,以後要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千萬不要客氣。”
你來我的寒暄了一會兒家常後,景光敏銳的發現淺間教授夫人好像在給他安利自家侄女,于是轉移話題,
“淺間教授剛剛不是說梨繪去拿藥了嗎?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哦,放藥盒的櫃子鑰匙在我的學生太川那裡,他現在實驗室,梨繪應該去那兒找他了,算算時間也該回來了。”
實驗室就在醫院内部最裡面的一棟樓裡,所以淺間教授沒有太擔心。
淺間夫人起身,“我去給梨繪打個電話。”
教授夫婦沒有手機,要打電話還要去護士站使用座機,于是景光提出,“還是我來吧,這樣方便些。”
社長給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手機,不過不是智能機,是目前最為普及的小靈通,和智能機是一個廠家出産的,極大的方便了他們公司内部的人聯系,就算那些大公司也很少有這種配置。
毛利景花錢真的是一點都不心疼。
電話響了兩聲便接通了,電話另一頭傳來淺間梨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