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視廳回長野如果乘坐新幹線的話一定會從米花進站,可如果諸伏警官是自己開車回去的話,那就隻能委屈景光在米花站吹吹風了。
毛利景收回手機,閉了閉眼,他剛剛有些沖動了,要是再等兩分鐘他可能就要後悔了。
沿着衛生間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路,他看到了走廊盡頭安全通道裡面對着窗戶遠眺的松田陣平。
夕陽黯淡的光線映照在他的臉上,勾勒出堅毅淩厲的側臉輪廓,他右手低垂着,眼神放空的望着遠方,整個人好像被籠罩在無邊寂寥裡,看起來孤獨又悲傷,有些脆弱。
毛利景忽然覺得他不該知道的,他不該知道松田陣平為什麼會低落沉默,不該故作懂事的不聞不問,這是他的心上人,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他難過消沉卻什麼都不做。
而且,沖動一下也不是什麼壞事。
他走上前去,聲音溫柔的像是眼前的夕陽。
“怎麼一個人躲到這裡抽煙來了?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說說話,說些什麼都可以,煙抽的多了對身體不好。”
沉默幾秒後松田陣平按熄了煙頭。
就當毛利景以為他要開口和自己說些什麼的時候,他朝自己招了招手。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毛利景還是湊近了他。
“你……”
猝不及防的被扣住後脖頸,毛利景被迫低頭,熟悉的氣息立刻籠罩了他,柔軟的唇瓣壓了上來有些霸道的撬開他的牙關,緊接着一股辛辣刺激的氣體被渡了過來,視線裡飄過幾縷青藍色的煙霧。
“咳咳……”
毫無防備的毛利景在煙味的刺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一把推開松田陣平,咳了好一會兒後,面無表情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看着毛利景這副咳的兩眼泛起淚光十分可憐的樣子,松田陣平難得有些心虛,不過他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比剛剛一個人的時候好多了。
他用拳頭抵着唇邊幹咳了一下。
“咳咳,沒事吧。”
等了幾秒後毛利景依舊沒有回應,松田陣平不由臉龐湊近,睜大雙眼自下而上的仔細直視打量着毛利景低垂着的眼睛,
“不會真的生氣了吧。毛利——醬?開個玩笑嘛。”
“以後剛抽完煙不許親我。”
毛利景疊好手帕放回兜裡,語氣淡淡。
“嗨——,以後盡量不抽了。”
他就知道小毛利不會和他真的生氣。
“不是不讓你抽,隻是抽煙對身體真的不好,會加重心肺血管的患病概率,我不想你生病,不想你冒任何的風險。既然沒那麼大的煙瘾還是盡量控制一些。”
說到這裡毛利景忽然停下自嘲一笑,“我是不是有些太煩人了,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以後我不會說了。”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他身邊有一個人什麼都要管着自己,一天到晚啰啰嗦嗦唠叨個不停,他也覺得挺煩的,毛利小五郎就說過他好幾次唠唠叨叨的太煩了。
可面對松田陣平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想多關心幾句。
萩原研二和毛利小五郎煙瘾更大,可面對這兩人他隻會表達出自己對煙味的不喜,讓他們不要在自己面前抽,也就比面對陌生人多提醒幾句。
可即使這樣他們有時也會不耐煩。
“是有些煩。”松田陣平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可誰讓我就願意被你煩呢。”
看到毛利景嘴角翹起淺淺的弧度他的心情也不由得跟着又輕松了幾分。
“看的出來小毛利你是真的很不喜歡吸煙,不過這也沒什麼,這世上不抽煙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比如他的同期諸伏景光,hiro旦那也是個禁煙人士呢,是不是名字裡帶景字的都不喜歡抽煙啊。
隻是尼古丁沒能對那家夥造成傷害,卻倒在了沒人知道的黑暗裡。
諸伏景光和他同歲,那個時候……應該比他還年輕吧,肯定還沒談過戀愛吧。
那個家夥,一畢業就和金發混蛋一起沒了蹤影,他就知道是被派去幹什麼危險的事情了。
兩年前在澀谷的時候他偶然的見過金發混蛋一面,那時候他問降谷諸伏的消息時他說了什麼呢?
哦,他說hiro旦那是去執行其他任務了,還警告他别瞎打聽。
真是信了他的鬼話!
不久前他和萩還談論着,這兩個家夥要是錯過了班長的婚禮,等他們回來了一定要罰他們請喝酒、請吃大餐,吃空他們的錢包,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以這種方式收到那家夥的消息。
班長今天清理儲物櫃的時候,發現突然多了一個畫了圈圈信封,一開始還以為是個惡作劇呢。
那個圈圈……是金發混蛋偷偷送過來的吧,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手段瞞過警視廳這麼多雙眼睛悄悄塞進去的,該說不愧是公安嗎。
不過……至少這也說明那家夥還好好的活着。
給他再小心一點,一定要活着回來啊金發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