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的聲音聽着有些疲憊,毛利景察覺到什麼,問道“不會是遇到了什麼難纏的八個蛋吧,需要我幫忙嗎?”
電話那頭笑了一聲,“如果遇到了連我們這麼多專業人士都犯難的八個蛋,你一個金融社長來又有什麼用。不用擔心我,我在警視廳,安全的很。”
“那就好,忙完了早些休息。”
“嗯,明天見。”
挂斷電話,松田陣平揉了揉眉心,本來這個持續這麼久的案子就要結束了,大家暗自松了口氣,誰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出意外。
看了眼旁邊正幽幽盯着他的上司高橋課長,他解釋道,
“他每天晚上都會一直等我,要不然睡不着覺。”
摸了摸褲子口袋裡的絲絨盒子,有些遺憾的收回手,準備好的驚喜看來隻能延期了。
這是炫耀吧,老上司默默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走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蒼井組的頭領,幾乎占用了一半警視廳資源長達一個月的案件最大嫌疑人——蒼井大介死了。
在警視廳的監禁室裡悄無聲息的自殺了。
“那麼多人看着還能叫犯人自殺?我該說什麼好呢!”
搜查四課的課長看着眼前一排垂着頭的手下又氣又怒,犯人可是在他的手下出事的,在他搜查四課警員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看管下在他地盤的監管室出了事,還是在這種快要結案的關頭,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查,給我仔細去查!”
他不僅連夜把所有手下叫了過去,還把搜查一課最會破案的目暮十三也找了來。
“案發時間在晚上九點十分到九點五十之間,犯人在監禁室裡被鞋帶挂在通風口下面,絞住頸部窒息身亡,地上有一把倒地的椅子,高度正好碰住死者的腳尖。現場還有一封悔過書,承認了狙殺酒井議員,私藏武器,偷稅漏稅,綁架威脅殺人等等一系列罪行,稱接受不了在監獄裡過一輩子這個結局所以選擇自我了斷。”
第一發現人是搜查四課的警員,九點十分他去送水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喝水是蒼井大介本人要求的。四十分鐘後接到提審任務,他去監禁室發現犯人已經死亡。
“現場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迹,和監控視頻裡的情景一緻,寫悔過書的紙是監禁室旁邊衛生間的廁紙,這是現場的照片。”
剛剛被任命調查内部案件的三系刑警伊達航向衆人講述新鮮出爐的案情。
目暮警部點頭表示清楚。監禁室的監控畫面記錄了蒼井大介在送水的警察走後,彎腰從鞋底拿出一根類似鐵絲的東西打開手铐,然後站到桌子上,将解下的鞋帶挂在通風口上結成圈,将頭伸了進去,二十分鐘後搜查四課的警察走了進來。
“在最近連續一周的時間裡蒼井沒有被十點之後提審過,他會在十點按時上床睡覺,十分規律。”
監禁室裡有一張小鐵床,做為随時需要提審的主犯,蒼井大介就被留在了這裡,二十四小時享受多人看護。
“總之還是看管的警員疏忽了。”
看着監控的警察在犯人上吊後二十分鐘才發現不對,門外負責看守的警察同樣沒有及時發現異常。
謹慎起見,目暮警部還是調查了事發近幾天接觸過蒼井大介的人,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純屬倒黴,他們在案發的時間段去搜查四課辦公室送資料正好路過監禁室,碰上當時門外負責看守的警察,順便打了個招呼。
從監控時間看,那個時候蒼井大介已經上吊自殺了,不過因為要盤的人比較多,等他倆洗脫嫌疑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要是那個時候能發現不對就好了,或者我們早路過一些,那樣的話說不定就不是現在的結果了。”
萩原研二揉着酸澀的眼睛,不無遺憾的說。
他們當時看到負責看守的警員正在一個接一個的打哈欠,接連加班的困倦很明顯麻痹了他的神經,要是他們早路過一段時間,哪怕隻是打個招呼也能讓那位警員精神起來,說不定就不會漏掉門後可疑的聲音了。
“對啊,要是能未蔔先知就好了。啧,我還是想不通,蒼井既然能悄悄打開手铐,他為什麼不再隐藏下去,等待合适的時間逃跑呢,他那種兇狠的極道分子可不像是會輕易洩氣自殺的人。”
出其不意劫持個警察越獄都更比現在更符合人設一些。
“誰知道呢。”萩原研二贊同幼馴染的看法,不過,
“監禁室的監控做不了假,除非是有人命令蒼井大介自殺。目暮警部他們已經把警視廳裡所有與蒼井大介有接觸的人查了個遍,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
要知道這不僅是個力氣活,還是個得罪人的活計,要不是搜查四課的課長得到管理官全力支持徹查,查的也大多是他手下的人,目暮警官也很難辦,尤其是在這種有明确證據證明犯人的确是自殺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