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次約會沒有突發事件吧,他心想,約會可以有很多,但生日一年隻有一次,還是要好好慶祝的,為他喜歡的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很快在接下來的一年,他可以收獲好多好多生日。
回去的路上他開的很慢,剛下過雨的夜風濕潤清涼,吹入車中帶走還未散去的暧昧濃稠。
兩旁商店的房檐滴滴答答的滴落着水珠,馬路上聚着一潭潭的小水坑,偶爾有車輛匆匆經過,帶起一片水花,幸好路旁沒什麼行人,要不然定會被濺一身泥點子。
然而雖然沒有倒黴的行人,但有倒黴的行車,一輛剛剛才超車變道的貨車一個急刹,甩出一串泥點子,嘩啦啦盡數落在了後面的黑色馬自達上。
按照常理,白色比黑色更顯髒,但如果是車子的話,黑車比白車髒了更明顯,尤其是對潔癖人群來說。
“混蛋,會不會看路!”
貨車司機首先伸出頭怒罵,不過他的大嗓門不知為什麼很快強行壓了下來,
“小心點啊小鬼,這麼晚還不回家找爸媽,小心被壞人抓走!”
後面的倒黴車主毛利景皺了皺眉,雖然他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遇到小孩子被車撞了總不能置之不理,他還沒那麼冷血。
他走下車,顧不得看自己心愛的馬自達直接往前走,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很快看到了前面發生的事情。
一個五六歲大的小孩穿着肥大到離譜的衣服鞋子,全身髒兮兮的倒在離車頭半米遠的地上,額頭上黏着暗紅色的血迹,仿佛被吓壞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不過小孩的眼神很快靈動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毛利景後,一個骨碌爬起向他跑過來。
毛利景:!
“景哥!哥哥!”
稚嫩的童聲裡充滿了找到依靠的喜悅。
毛利景瞳孔顫抖,側身躲過了小孩的虎撲,但這小孩就像是見着親人一樣繞在他腿邊,眼巴巴的看着他,誰見了會懷疑他們不認識?
反正貨車司機沒懷疑,
“管好自家孩子!”
暗罵一句倒黴後急着趕路的貨車司機一腳油門,嗖的一下離開了現場。
現在隻剩下一大一小兩人和一輛被甩了很多泥點子的車。
“景哥是我啊,我是工藤新一!”穿着不合身衣服的小孩在毛利景面前用小手指着自己跳來跳去。
“我真的是工藤新一!”
看毛利景還是一副“被訛上,趕緊躲”表情的小孩趕緊開始背戶口本證明自己。
“你是毛利景,東都大學法學系大三年紀生,雙景金融會社的社長,性取向男性,父親毛利小五郎,是米花町五丁目的私家偵探,母親妃英理,妃法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毛利蘭,是帝丹高中高二的學生,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也就是我。”
見毛利景不帶猶豫的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帶上他的意思,小男孩急了。
也對,這些信息随便一查就能知道,并不能有力證明自己是工藤新一,看來隻能拿出看家本領了!
穿着奇怪的小孩扒在車窗上,臉色忽然一變,幼稚的臉上浮現出不相稱的成熟。
“松田警官今晚去大阪出差了吧,精心準備了很久的約會結果隻能匆匆的在機場旁邊吃一頓簡餐,真是太過遺憾了,不過——”
小男孩趴在車窗邊,明明隻是随意的向裡看了幾眼,卻有一種他穿破時間空間看透一切的感覺。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你們還是留下了難忘的記憶……”
“好了,我相信你的是工藤新一了,上來。
毛利景面無表情的打斷施法,打開車門把人放了進來。
再讓這小子說下去他這張老臉就沒處擱了。比阿笠博士驟然被抖出屁股上長了一顆帶毛的痣還要尴尬!
偵探什麼的果真很讨厭,搞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明明剛才也就脫了不到一半!
工藤新一:怎麼感覺景哥生氣了呢?明明以前他們接吻都不避諱自己,怎麼說一下還生氣了呢?
一定是害羞了!
工藤新一爬上副座,如是想着。
毛利景不想聽他是怎麼推理出來的,明明他開了這麼久的窗戶,還噴了車載香水。
難道是欲蓋彌彰太明顯了?
工藤新一可以說是他看着長大的,在他心裡就是一沒長大的未成年,更不用說現在這副拎到幼兒園都能完美混入其中的縮水樣,完全屬于少兒不宜中的少兒,他就算臉皮再厚也遭不住被撞破那種事。
雖然隻是推理出來的。
不得不說這是個完美的誤會,高中生偵探還是很純情的,單純的以為他們隻是在車裡接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