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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傷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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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不是沒想過,如果他有機會與兇手面對面,一定要把拳頭狠狠砸在那個混蛋的臉上!可眼看着冷建、艾峰将杜凱帶走,他卻愣愣站在原地,完全忘記了自己發下的誓言。

而且,直到現在他仍然無法相信杜凱會是兇手,一定有哪裡搞錯了。

“蘇警官請等一下!”他好不容易在刑偵大隊的走廊裡叫住了匆匆而過的蘇睿。

“你怎麼又來了,還真纏人……”從前天下午回過神來追到警局,問他們怎麼就确定抓人的,被艾峰回絕到現在,山人已經來警局好幾次了,今早艾峰見着他轉頭就走,都不想搭理他。山人被晾在一邊一上午,此時看到蘇睿,自然不肯放過一絲機會,在他的印象裡蘇睿還比較好說話一點。

“讓我見見杜凱,讓我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我要聽他親口說是不是他殺的!杜凱雖然是孤僻陰郁了點,但他絕不是個壞人,他常常把維護公理正義放在嘴邊,又怎麼會去殺女人、小孩?”

“啊,你怎麼就聽不進人話呢。”蘇睿被煩得不行,終于有些松口,“警察抓人是講證據的,我們找到了他那天案發前後在小區附近路段出沒的視頻,穿着目擊者證言中所提到的黑雨衣。”

“黑雨衣很普通,誰都可能有一兩件……”

“冷隊和小峰哥那天晚上7點多碰到他,”蘇睿無情地打斷他,“他就說要回家,為什麼後半夜他又會回到你家附近?”

“……”山人回答不出來。

“再有,談雪琴家門外走廊上的配電間内,發現有人待過的痕迹,地上的鞋印被拖過,所幸仍然采集到了半枚鞋印。在杜凱家發現了底紋完全一緻的膠底帆布鞋,那天他坐過你的車,他穿的是雙什麼鞋?”

确實是雙有些破舊的帆布鞋。山人張了張嘴有些語塞:“……可他沒穿雨衣啊。”

“他也許是回家又換了雨衣,也許是一早就把雨衣藏在某處。最關鍵的是,我們在他家找到了那件雨衣,也檢測出了血液反應。至于是不是能檢測到幾個受害者的DNA,現在還在等結果。雨衣被清洗得實在很幹淨!”

看山人還試圖争辯,蘇睿再次追加佐證,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我們還在他家裡找到了上一個受害者的戒指和,談雪琴的項鍊。自始自終,他連一句否認的話都沒有。”

“他全部承認了?”

“他什麼都不說,不過别以為這樣就能脫……”蘇睿說到最後不憤冷哼,卻不想被拿着資料夾剛好從辦公室走出來的艾峰叫住。

“幹嘛呢蘇睿,警察辦案,跟他這種不相幹的人說不着。你什麼都透露給他,想挨處分是不是?”蘇睿悻悻縮頭,也不敢争辯。艾峰卻還嫌說得不夠狠,又轉過頭來,“林山人,我告訴你,你别仗着跟我們多打了幾回交道,就不把自己當外人。我們怎麼判斷,找沒找到證據,還用不着你來指手畫腳。

“再說,那天你就在旁邊,不是也都看見了,對于我們的出現,杜凱一點沒表現出驚訝。說明什麼,他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言下之意隻剩送客,艾峰幹脆連口都懶得開,直接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山人眼看再無理由留着不走,便聽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就算已經闆上釘釘他是兇手,死刑犯也應該合法享有被辯護的權利吧?”

山人驚喜回頭,果然看見傑克,身邊還帶着方坤。山人本以為傑克不會管這檔閑事,沒想到他會此時出現予以支援。傑克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又轉回去對艾峰說道,“何況還隻是嫌疑人。現在開始杜凱将有代理律師及其助理陪同審訊全程。”

傑克灑然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己和山人為助手。艾峰毫不掩飾地咂了咂嘴,但又沒辦法說什麼。

“怎麼?第二起案件的死者是我們的朋友,他們母子在這世上無親無故,我們也算得上是受害苦主,嫌疑人又是我公司員工,他也是隻身來S市打拼,我理應搞清楚雇員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也有責任為他争取最起碼的權利。”

“嘁……”

艾峰來不及表示不滿,又一個聲音響起:“那我也要求提前介入此案審理。”

“季燃!?”看清楚來人,艾峰才顯出徹底的頹敗感,“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你違規知不知道?”

“那好歹是我師弟,我看着他畢業的。我想案子早晚要到檢察院走訴訟流程,就請院長讓我來接,他也已經同意了。”

“……行,一個個的,真有你們的。”艾峰咬咬牙,最終還是妥協了,“你們以為我沒懷疑過有别的可能性?可看了他過去的材料,一件件都對得上号,已經不可能有什麼意外了。”他說着揚了揚手裡的檔案,“我剛好約了杜凱老家那邊派出所老所長視頻,聽他親口說說細節,你們想知道就一起來!”

杜凱出生在貴州的一個偏遠山村,村中隻有一千多常住人口,多為老人孩子,是改革開放以來越來越多的留守村落之一。村裡身強力壯的成年人大多外出打工掙更好的生活去了,隻有杜凱的母親因為腿疾留在了村小學做老師,丈夫也為了照顧她和孩子,隻能在鎮上工廠打零工,一家人也就不可能有太高的收入。

老所長說,他因為還兼着村小學校長的職務,所以對杜凱很熟悉。這孩子從小就懂事,比較内向,天天不是在鄭老師邊上悶頭學習,就是回家幫媽媽分擔家務。但鄭老師是個特别要強的人,在學校裡就是個嚴格出了名的老師。那時候山裡人的思想守舊,大都抱着孩子淘氣就是該打罵的老想法。他媽媽在學校沒少體罰學生,打闆子、站牆角,誰也沒覺得那有什麼問題。

直到老所長有一次發現,小杜凱的胳膊上、身上、腿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瘀傷。這才知道,鄭老師對自己兒子尤其嚴苛,又因為生活的不順心,在家裡她根本控制不了情緒,但凡孩子有一點行差踏錯,就毫不留情地用一把木質鐵角的教學用三角尺往死裡打。

他那個時候并不知道,鄭老師的這種情緒問題已經上升到心理疾病的範疇了。他除了看到時盡量護着點孩子,勸老杜多抽點時間回家看看,也實在幫不上什麼忙。

“本以為老是這麼打罵下去,孩子不知哪天會有危險,誰成想,事情最後會變成那樣……”老所長說到這裡不覺停了下來,滿是歲月滄桑的眼睛盯着眼前一疊檔案,出了很久的神,才道了聲歉,繼續下去:

那是一個冬日雨夜,杜家養的那條狗狂叫了大半夜,引得小半個村子的狗都跟着叫起來。老所長意識到不對勁,叫了村裡幾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拿了棍棒去他家看看。就見到家裡一地狼藉,鄭老師倒在石砌的竈台一角,後腦勺上全是血,身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砸傷。杜凱父親杜大勇抱着瓶白酒坐在地上,臉上手上都有抓傷。小杜凱則蜷縮在房間一角瞪着眼睛發愣,臉上手上、衣服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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