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凱為什麼要做到如此地步，為了一個毫無人性的兇手舍棄性命？

那麼傑克呢，沈熒死的時候他可曾想到過死？還有今天在水下，傑克為什麼那麼堅持，如果始終砸不開玻璃，他會放棄嗎？

如此在心中不斷自問的山人猛然警醒：不，我幹嘛想這些問題！？知道了答案又要證明什麼？

山人不自覺指骨發抖，更用力拽緊了雙手。

“好了。”就像已經猜到了山人的想法，傑克輕歎一聲，拍了拍他的背，“别再想了。發生這麼多事，你一定很累了，就這樣好好先睡一覺。”

這一夜兩人再沒有說話，靜靜依偎在彼此身邊，心中各自期望着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再遲些到來。

幾天後杜凱和範浩宇的葬禮在市殡儀館舉行，隻有浩宇的媽媽、爺爺、老所長和杜凱為數不多的同學、同事來參加了告别式。最後由浩宇爺爺和老所長将兩人的骨灰帶回家鄉。

自此1.13惡性殺人案及後續系列案總算告破，不過艾峰始終覺得其中還有諸多疑問無法解釋明白。比如，為什麼範浩宇在第三次作案時選擇了一個完全沒有半點交集的受害人；為什麼範浩宇能恰恰在警方找到他之前及時逃亡；為什麼他像是對警局了如指掌，在極短的時間内劫走了杜凱？

如果說第一疑點還能用“杜凱曾關注過李梅芬的案子”作解，那後面兩條就很難不令人懷疑，有人在給範浩宇通風報信，可這個人究竟是誰？要知道，除了杜凱範浩宇根本沒有一個交心的朋友。

而鑒于李梅芬與王民宇、霍莉莉、顧連城的相似性，艾峰沒有辦法不聯想到那個神秘的魔術師。根據杜凱的行動節點比對，他也不可能是魔術師。于是艾峰下定決心，要親自前往B市，去調查那個可能與魔術師有關的失蹤警察——喬俊峰。

臨出發前一晚，艾峰去了一趟季燃的獨棟小院，兩人還是在杜凱葬禮那天匆匆見過一面。許是對他有氣，那天季燃連一句話都沒跟他說。今天也不例外，看到是他，季燃用盡全力就要關門。

“我要去B市幾天！”艾峰趕緊頂住門，說出來由，這才讓季燃松開手上力道。

“去幹嘛？這麼快又有新案子？”季燃雖然說得冷淡，但沒有再攔着艾峰進門，隻徑自轉身向房中走去。

“是舊案，查一個案件關聯人。”

“什麼案子？”季燃似乎終于感起了興趣，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有點複雜，還說不清有沒有關系，說了你也不知道。”艾峰回答得敷衍，誰想季燃立刻又變了語氣。

“那你去就去吧，來跟我說什麼？”

“想着你家不是在B市嗎？有什麼想吃的用貫的，我回來的時候給你捎帶？”

艾峰滿以為這樣的讨好能起大作用，卻不料季燃臉色突然冷到了冰點：

“不用！”

艾峰已然沒招，隻能死皮賴臉從背後将人一把箍入雙臂之間：“還在怪我魯莽開槍？”

“怎麼敢，艾警官鐵面無私，大概換了是我，也一樣會……唔……嗯……你無賴，等等，我……”

季燃似乎還有話說，卻再一次被艾峰堵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