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程哥,我不應該打你巴掌,是我錯了,我從來都不恨你的,那些話全部都是我亂說的,我求求你了,求你告訴我,我媽媽到底去了哪裡?”
但是不論她如何乞求,程岐始終都沒告訴她胡思月去了哪裡。
接下來,他隻對她提許多要求。
比如好好吃飯,比如好好睡覺,比如好好工作,比如……
——好好活着。
每當胡聞珂做到他的要求後,他就會說出一點點關于胡思月的行蹤,或者提供一張模糊的照片,上面确實有胡思月的身影。
為此,胡聞珂一直很聽話,什麼都願意做,隻要程岐肯給她一點點活下去的希望。
直到第十二年的某一日,莊睿雅似乎心情很差,眼見着胡聞珂在學校單位裡做到主任級,在激怒争吵過後,她不小心說漏了嘴。
“你怎麼不去八達懸崖祭拜她?”
“什麼意思?”
“她在那裡跳崖自殺,這麼多年,她的每一年祭日,她最愛的女兒都沒去看她,她一定很寂寞吧?”
胡聞珂怔愣一刹,瞬間明白這個“她”是誰。
“胡聞珂!大人正在說話,你不管不顧地跑去哪裡?立刻回來!”
眼睜睜看着胡聞珂跌跌撞撞的消失,莊睿雅後知後覺自己過了火,心一沉,她趕緊聯系了程岐。
“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找的。”莊睿雅擡高下巴,從鼻孔裡哼出氣。
如果不是胡聞珂惹怒了她,她根本不會說出這個藏了十二年的秘密,這都得怪胡聞珂自己。
程岐沒有回應,隻是飛速前往某個地方,他猜胡聞珂一定去了那裡。
然而都太遲了,等他落地,一切已經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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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不可能通道未打開。】
黑暗中,渾身一震,胡聞珂再次猛地張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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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聽說你要結婚了。怎麼了?不是急着要采訪我嗎?現在見到我了,卻不說話?”兇手頗有興緻地盯着她。
19歲的胡聞珂将發顫的拳頭藏在身後,笑着問:“您一定很愛您的丈夫君木蘭賀先生吧?”
對于她沒頭沒腦的逾越問題,他隻是稍微挑眉揚唇,并不訝異。
而且不僅不訝異,甚至乎眼神深處還冒出一股興奮。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不是那樣,我實在想不到您如此折磨我們母女的理由。”
“這樣啊。”
他爽朗地笑着,雙手大張,舒坦地靠在椅背上,柔聲問:“這個問題嘛,可愛的小女士,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我要真話,請您給我一個自救的機會。”
“我真是十分喜歡你的坦誠直率,如果你是我的女兒就好了,真是可惜了。”
他托腮思忖了幾秒,才緩慢開口。
“其實也不是很愛,但也不是不愛,怎麼形容好呢?對了,就好像我和我的工作,我聽說你今年被評為為民的最佳實習生。這麼形容吧,對于我來說,蘭賀就好像我的工作,而你們就是我的最佳實習生。”
“……”胡聞珂遲疑地瞪大眼。
“呵呵,不知道我這麼回答,你能不能聽懂?能不能滿意?”
“我聽得懂您應該是心理變态。”
“是嗎?能夠得到小女士的專業判斷,是我的榮幸。”
“就這樣放過我們不行嗎?我們會離開鄂斯布盧,永遠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不行哦。”他擺擺手指頭。
胡聞珂站起身,靠近桌前,誠懇道:“那請讓我給您一個建議。”
“嗯?說說看。”他饒有興味地看向她。
“用我來換,您覺得如何?”
他的瞳孔微妙地縮小,露出了然于心的促狹,像是聽到某個早已聽過幾次,但仍然覺得很好笑的笑話。
“你們一家真是心有靈犀,真是令我感到神奇。三個人都是好天真、好可愛、好有趣。怎麼都能夠不約而同地叫我選一個呢?這讓我怎麼辦?”
“請您采納。”胡聞珂拼命忍耐,把背後的拳頭捏得紅裡透白,幾乎失血。
他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無懈可擊的表情,很快,他捕捉到她不知覺間斂起的眼睑,立刻露出得逞的笑。
他無情道:“很可惜,我這個人從來不做選擇。”
“請您再考慮一下,您應該知道我不是普通人,我既聰明又敏銳,我有很多值得您放心投資的優秀資質,我願為您做任何事,我永遠無法背叛您,我會成為您最稱心的工具。”
他搖一下頭,眼神擔憂,口中卻道:“我考慮下,這樣吧,你先脫了衣服,跪在這個位置,我再考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