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莎:“我偏向後者,泥巴人說造物主的夢境籠罩範圍會擴大,但似乎并不是完全依照現實地理層面的擴大,最初的源頭肯定在我們明智高中内部,校區占地不是圓形,噩夢并沒有擴散到學校周邊的商店和大樓中,它更像是‘人傳人’。”
伊桑:“你說得噩夢像流感一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造物主究竟是哪兒來的,最初的‘感染者’又是誰?這是第二次噩夢,很難說噩夢會不會以指數爆炸的形式擴散。”
“不知道。起床後問一問父母有沒有做噩夢吧,不過就算他們沒有做噩夢也不能證明噩夢不會人傳人,因為根據泥巴人的證詞,造物主應該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在緩慢恢複中,沒有繼續擴散既有可能是因為力量還不夠,也有可能是因為噩夢有潛伏期,我們也不知道自己和‘感染源’在一起待了多久。”
“事情變得好麻煩,”伊桑想打破沉悶的氛圍,于是笑了一下:“你說,明智高中師生共同噩夢的事件會不會引來記者?”
麗莎點了點頭,不以為意道:“有可能在社會周邊新聞的闆塊占據一個豆腐角,然後以群體癔症、環境影響等等科學解釋糊弄過去,‘造物主的夢境’這個解釋更适合奇幻小說,而不是報紙。但……如果噩夢真的會傳染,那來的就不會是記者,而是警察了。”
“你說得對,希望噩夢不會影響到更多人。”
“希望噩夢不再擴散。”
兩人許下彼此都不相信的願望。
“我們需要找到噩夢的源頭,能弄清楚造物主是什麼最好,就算不行,也得切斷造物主的夢境對我們造成的影響。白天的學習已經夠煩了,我可不想連睡眠都不得安甯。”
“你說的對,這些夢境裡的内容還是太過刺激了,我難以想象那些天性膽小的同學該怎麼辦,昨天已經有一些人請假了,大家一直做噩夢的話會出事的。不過,應該如何找到噩夢的源頭,你有什麼頭緒嗎?”
麗莎語氣輕快,“上一次的夢境和這一次的夢境在細節上差距如此大,說不定是造物主力量恢複的結果,那麼随着細節的不斷填充,我們也會離造物主越來越近,無論我們想不想,恐怕真相都會來找我們。當然,我們不可能完全被動地等待真相靠近,我們也得朝真相走,縮短時間才行。我認為噩夢的源頭可以分成兩部分去找,一是現實,找到最初做噩夢的那個人,為了方便,就叫它‘一号’吧。二是夢境,一号肯定也在夢境中,我們得找到它。”
“對了,伊桑,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到這裡的。”
伊桑詳細地從頭到尾地将自己在夢境中經曆的事情講了一遍。
“扭曲的走廊空間……和我被困在這裡的情況不太一樣,為什麼你能突破限制到我這裡?”
麗莎對比着他們的差距,救了泥巴人?撬鎖?還是伊桑所在的區域本身波動就比較大?麗莎這裡還沒遇見扭曲的空間,倒是有循環和回檔,不對,循環也是時空的扭曲。麗莎看向不遠處的安全出口标志,自語道:“這棟樓的‘安全出口’會在哪兒……”
伊桑聽到了,他走到那個指示牌前,敲了敲,“反正不太可能是這塊牌子,它和周圍的牆壁一樣普通。”
“和牆壁一樣?”麗莎站了起來,“辦公室的門也差不多,我能進教室搬桌椅,居然忘記上次根本進不去的辦公室了。伊桑,跟我來,你要展現自己撬鎖的能力了。”
“這事放心交給我。”伊桑高興道。
兩人一起來到一樓右側的辦公室門前,這次的門細節更加豐富,能看出木頭的紋理。
伊桑拿出小鐵片撬鎖,他還是頭一回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撬鎖,因此格外緊張,加上他有心展現自己高超的開鎖技術,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一些,在鎖孔那兒搗鼓半天也沒動靜,反而差點折斷小鐵片。金屬摩擦聲讓伊桑冷靜了許多,他放平心态,重新嘗試撬鎖,最終打開了門。
辦公室并無任何特異之處,沒出現兔子洞一樣的神秘通道,麗莎和伊桑不死心地搜查了一遍,隻差掘地三尺,終究一無所獲。
麗莎隻能無奈認栽,辦公室不是“出口”,她必須轉變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