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帥。
自古探花都比榜眼出名,可見世界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而秦放這樣又有顔又有才的人,随便一點小癖好都被人争相吹捧。
馬钰當時還認為李銜霜不知道最有名的才子會受到怎樣的優待,實際上他可太知道了!
明星效應,他才是被現代社會荼毒最深的那個啊!
十日後,虛舟樓揭幕開業。
不出李銜霜的預料,一大清早就來了許多的圍觀群衆。
看着烏壓壓的人頭,李銜霜拉上二樓的簾子,歎道:“果然,追星自古就有啊。”
汪小霞正在化戲妝,聞言,哼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誰。”
這話李銜霜沒辦法反駁,樓下的人分了兩撥,一撥是精心打扮的女子,一看就是想見秦放的;而汪小霞更加功德無量,居然讓一群平日裡要多粗糙有多粗糙的大老爺們都梳洗了一番。
李銜霜笑道:“當然,就連秦放,都是想看你的戲才來的。”
汪小霞勾唇笑了一下,收下誇贊,又道:“你若是放出話去,說你就是西遊的作者,你邀請的那些人肯定一個不差,都趨之若鹜地來了。”
李銜霜倚在窗前:“低調低調。”
此時,隻聽門口的唱應清脆的聲音響起,“貴客一位,請入——”
有客人到了,大門洞開。
兩位打扮素淨、面龐清秀的書童走出來,迎接賓客入内。
“哇,這是什麼味道,好香啊……”
醞釀了一整夜的花香醉人心脾,被室内的暖風鼓動着,湧到人的鼻尖。
人們擡眼望向大門内,隻見幾扇畫屏擋着,隻留出一道三人可通過的通道,屏風底是一片柔和的粉白,一道米白色的長絨地毯延伸出來,地毯上撒着紅色的花瓣。
畫屏上用素淡的顔料勾勒出大朵的花,春桃李,夏清荷,秋金菊,冬雪梅,一路蜿蜒引入堂内。
畫屏遮擋,但沒有擋住斜逸出的梅。
有人奇怪道:“如今都已是暮春,怎麼還有梅花?”
賓客們漸漸入席,都對這花朵争奇鬥豔的内景驚詫不已。
“這……這……皇宮裡也沒有這樣的景色吧。”一位話本作家撲着紙扇,眼睛忙得很,不管他的視線落在哪裡,哪裡都有細節的巧思。
秦放起身,伸手去摸那素白瓷瓶中的梅花花瓣,這才發現,是用木頭雕出來的花,上了一層逼真的漆彩,花瓣上尚有垂露,栩栩如生。
他輕輕撚了撚手指,略覺無聊,又要信步走走看看。
卻見梅花瓶子旁,壓着一張精美的箋子。
“聯詩作對?”秦放把箋子放在鼻尖聞了聞,一股清新的香味若隐若現,“花汁作墨,倒也别緻。”
“大人,若您要留墨寶,請将詩作放于對應花前,今天宴會結束後,每種花都會選出最佳的詩作。”一名書童捧出一張大大的木托盤,其上筆墨紙硯俱全。
秦放嗤笑一聲,并不去接筆,背着手走開,道:“我是來看汪班主的戲的,不是來給你們這裡作詩的。”
這老闆也太想占便宜了吧,隻拿一個輕飄飄的獎品,就想換在場人的詩?附庸風雅也不是這樣不識好歹的。
秦放不感興趣,不代表其他人不想玩這個聯詩遊戲,有人問:“我剛數了,這裡有十二種花,每種花一篇,最後也會有十二個第一名,不知這第一名有什麼獎品?”
“詩集一冊。”書童低眉答道。
“不知是哪位大家的詩集?”
“掌櫃所作。”書童答道。
衆人聽了,哈哈大笑,哪裡來的假名士,也敢把自己的詩集作獎品?
“贻笑大方。”秦放搖頭笑道。
“十二種花,掌櫃各留了一篇,與大家同樂,聊作分享而已。”書童回答依舊彬彬有禮,“若諸位不願留墨寶也無妨,宴席馬上開始,諸位可盡情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