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舟樓的“奶茶”,幾乎在一夜之間,成為了京城的新風尚。
“夏蟲不知冬”“春眠不覺曉”“曉荷新露”……
新奇的茶飲配着帶有詩意的名字,虛舟樓前大排長龍,李銜霜這次沒有吊人胃口,他直接在一樓對外多開了三個窗口,用來給人們做外帶的奶茶。
崔譽手裡捧着一杯“西出陽關”,這款茶的味道極烈,幾乎沒有甜度,茶味的苦澀感很重,可是配上頂上柔軟的奶油,又中和了口感,确實有些老友送别的意境。
“沒想到他居然藏着這樣大的招。”崔譽啧啧稱奇,吸了口奶油,“我跟我爹說,京城的虛舟樓是我跟人合夥開的,他之前還不信。”
馬钰笑:“現在呢,信了嗎?”
“你不知道,”崔譽湊上來,壓低聲音有些興奮,“我爹今早跟我說,讓我給他安排一個包間,他要跟人談事情!”
馬钰拍拍他的肩,“好事。”
“那當然了!我爹終于能用上我一次了,養兒千日,用兒一時啊!”
崔譽很是感慨,馬钰看着李銜霜過來,站起來招呼他。
“怎麼樣,還合口味嗎?”李銜霜問。
“當然!很新奇,很好喝。”崔譽誇完,把自己想要預訂一間包廂的事提了下。
現在京城人人都知道虛舟樓一座難求,何況是包廂,都是提前半個月都被人預訂走了。
李銜霜倒是沒有為難,直接給股東大人安排了一間平時私人關系用的包間,面積不大,但裝修很有格調,應該适合崔伯父的品味。
“我剛剛好像看到嫂子了,沒跟他打個招呼呢。”馬钰說道。
“待會兒我幫你轉達,他現在可能脫不開身。”
馬钰好奇,“嫂子忙什麼呢?”
“過幾天要開展,他來辦。”
李銜霜輕描淡寫地扔下一個重磅消息,把二人都驚着了。
虛舟樓最開始火起來,就是靠鮮花宴,說是宴會,其實是變相的詩展,是文人秀。之後又靠着名人講座來站穩腳跟,打響名氣。
搞來搞去,也一直在圍繞着名士風流在做文章,用這種方式打造出的虛舟樓,怎麼會讓宋開辦展會呢?
“嫂子講?”馬钰控制了一下表情,“講,講什麼?”
“不講。”李銜霜笑,“他也不喜歡在人前講話,歡迎你們到時候來看。”
崔譽和馬钰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啞謎。
然而沒過幾天,事情就開始向着他倆都沒想過的方向發展了。
七日後,崔譽的馬車行駛在大街上,這條街是京城的主幹道之一,非常寬敞,但今日卻擁堵起來。
崔譽掀開簾子,見人們往一個方向湧去。
崔譽使了個眼色,随從立刻拉住一個人問話。片刻後,随從道:“這些人是去虛舟樓的。”
“虛舟樓?”崔譽沒想到這事兒還跟自己的地盤有關,他一回想,一周前李銜霜好像确實說過這周要辦什麼展來着,隻是提了之後就沒再多說,他就給忘了。
“改道,去虛舟樓。”
今日的虛舟樓與往日不同,不止是在店内做生意了,長桌擺了一條街,夥計們站在桌後,像是在賣東西。
崔譽讓随從去看,随從在那兒看了半天,也沒回來複命,崔譽隻得自己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