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原本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的,結果卻按照王子騰吩咐,轉道去了一趟江南揚州。
看着出氣多進氣少的林如海,王健沒有任何的同情。
這人啊!就是太貪心,一邊想要和那些世家同流合污,又想做皇帝的心腹,兩邊搖擺不定又牽扯甚深,也難怪皇帝會拿他開刀了。
林如海強撐着身體,笑着對玩世不恭的王健說道:“賢侄來了我這不必見外,有什麼需求直接和府裡的管家說。”
王健笑看着林如海凹下去的病容,絲毫不顧對方身體的病弱,十分不客氣的說道:“伯父真客氣,我也隻是按照父親的吩咐路過,前來看望一二。在此地停留不了幾日就會離開,也沒什麼需求不需求的,伯父還是好生休息吧!我也先下去休息了,趕了這麼久的路,也該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林如海被氣的咳嗽不止,就差沒把整個肺咳出來。
王健沒有理會進來查看情況的下人,直接越過衆人回屋子休息去了。
月上中天,涼風習習,王健屋子的窗戶迅速的打開了一條縫又被關上。
整個府邸除了職守的人,安靜的針落地可聞。
王健悄然的避開所有人,就着白日裡觀察到的路毫不猶豫的前進,一路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看着床榻陷入睡眠都皺着眉頭的林如海,王健輕手輕腳的找到他房間裡的暗格,将信封裡的東西替換成了一張白紙。将一切還原好,他這才返回自己的屋子繼續休息。
躺在床上的林如海聽下人說王健一大早就帶着人離開了,驚訝的直接咳嗽了起來。
這人來一趟難道真的隻是為了看自己一眼?林如海想了兩三天始終沒有想通王健這不按規矩的行為到底是為何!
自王健離開江南揚州後幾日,就傳來林如海病情加重的消息。
看着越來越近的京城,王健露出玩味的笑容。
“三兒,你說那個含玉而生的賈少爺到底長個什麼樣?”
面無表情的親兵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兩下,對于公子對自己的這個稱呼,他也不是沒反抗過。可事實證明告訴他,面對這個小祖宗千萬别反抗引起他的興趣,不然你隻會更慘。
“公子很快就能見到那位了。”
看着這些年越來越冷臉的金三,王健無趣的收回視線,“你說說你總這麼冷着臉可怎麼行,以後可如何讨媳婦,就算是讨着了媳婦,人家天天面對着你這張冷臉,肯定也會有意見。要不等回去了,我幫你想看一個媳婦?不然你讨不着媳婦,别人還不得笑話你主子我啊!”
聽王健越說越沒邊,金三悶不啃聲視線絲毫不看他一下,無聲的做着最後的抵抗。
在船靠近碼頭的時候,王健這才從甲闆的椅子上站起來,整理被自己坐皺了的衣服。
王夫人早早就派了二管家在碼頭等着,院子也早早的讓人收拾了出來,更是讓人送了不少貴重的擺件過去。府裡大廚房更是早早就準備着,就等王健這個主角到位了。
看着笑呵呵的二管家,王健正經的臉上營業式的露出一個微笑。就在對方想要上前說幾句時,他又毫不留情的收回剛剛的親和力,變的冷酷無情起來。
金三識趣的上前一步,将管家攔下來,将人打發去擡行禮,自己帶着人先行護送王健離開。
見王健帶着人看不到影了,原本笑呵呵的二管家立刻變臉,“呸,什麼玩意!果然是個上不了台面的東西。”
聽到二管家話的幾人忙低下頭,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王夫人以為見到的王健應該是風塵仆仆的,可看着面前從容笑着的王健,她不由得握緊手裡的手帕。
“健兒你可回來,說來幾年前你就應該随着老爺回來的,沒想到老爺竟然會帶着你去邊關。邊關那是什麼地方?先不說環境,就說不安定,他也不該帶你去才是。還好你沒事,也不枉我日日在佛堂給你們父子祈福。不過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放心母親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看着王夫人溫柔的笑容,王健笑容不變,“聽說京城冬日裡天氣寒冷,兒子也沒什麼好東西,倒是帶回來不少的皮毛,到時候讓人給母親送去,母親看着處置了就是。”
王夫人笑着甩甩帕子,“你這孩子真是的,你有這心就是了,還根母親客氣什麼?以後萬不可如此了!”
“不可怎麼了?”王仁臉上勉強的笑着走進來。
自叔父回來就沒正眼瞧過自己,若是不是這小子,自己現在依舊還是王家下一代的繼承人,叔父也不會這樣對待自己。越想越氣的王仁,嘴角的笑容帶上了滿滿的惡意。
“叔母安好,都是仁兒的不是,來遲了。想來這位應該就是我健弟了吧!果然長的好,難怪叔父這麼喜歡。對了剛剛叔母在和健弟說什麼呢?莫不是健弟做了什麼錯事?叔母最是心疼我們這些小輩了的,健弟剛回京,之前一直生活在金陵老家,若是做錯了什麼,還請叔母慢慢教導才是。”
看着句句帶刺的話,王夫人臉上笑容不減,嘴裡卻微微稱怪着,“你這孩子這說的都是什麼?”
“健兒你莫要和你仁大哥哥見怪,他呀!就是這麼個脾氣,總是嘴硬心軟的。”
看着對自己微笑的王夫人,對于這兩人的打太極,他隻覺得太低級了。
這王仁還真是讓人一言難盡,一個大男人臉上還擦脂抹粉的。刺鼻的味道,直讓他想打噴嚏。為了讓自己的鼻子不再受難,王健忙開口說道:“還請母親見諒,兒子還有要事需要找父親,仁大哥哥既然過來,就勞煩哥哥替我多陪陪母親了!”
王夫人笑着點頭看着王健離開,一副好母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