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钗想了許久,最終還是王氏的所行所為告訴給了王健。
賈元春病重,忠順王入獄,看來榮國府已經開始着急了。
看着火蛇吞噬完信件,王健望着即将變的天,心裡思索着王子騰那邊此刻的情形。
忠順王送出去的信最終還是被勤王收到,隻可惜此刻已完,四周早已被王子騰安排人員圍住。就算此刻他不起兵造反,有些東西已經一藏不住,而且對方也不會放過自己。
一夜未眠的勤王,帶着滿眼的紅血絲,看着自己積攢多年的家當,毅然決然的穿戴上早已準備好的盔甲。
拔出鋒利的佩劍,勤王發狠的一下直接将面前的桌子劈成了兩半,“既然已經到了絕路,那就沖出一條血路來!我就不信老天真的就站在他那邊!”
當勤王起兵謀反的消息傳入京城以後,那些原本和忠順王有關聯的人,紛紛如同啞巴了一般,再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忠順王說一句話。
一直安心待在牢裡的忠順王聽聞勤王起兵的信息,頓時整個人就傻了,嘴裡不停地低喃着不可能。
現在已經傻眼的忠順王,王健覺得這人還真是可憐。這麼多年了,這位還真是被勤王給蒙蔽住了,說對方真的把他當做弟弟看待,為何要留他在京城做人質,而不是安排自己的親兒子來京城?
可見他也隻是對方一個随時都能抛棄的棋子罷了,而最可悲的是這枚棋子卻真的把對方當成了可信的兄弟,全心全意的信賴着。
将手裡的酒壺遞進牢裡,“勤王已經起兵的消息王爺已經知道了,想來王爺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王爺曾請下官喝過酒,今日這一壺酒就當是回禮了!”
看着放下酒壺就要離開的王健,忠順王似終于反應過來一般,看了沒看地上的酒,用着此生最快的速度沖過來,緊緊的抓住即将離開衣袖。
“下官知道王爺想問什麼,我能告訴王爺的,相比并非是王爺想聽的,可就算王爺您再怎麼不願相信,這都是事實!”看着對方瞪大的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王健歎出一口氣。還是無情的用另外一隻手,将對方的手指一個一個掰開,抽出被對方抓住的衣袖。
愣怔了好一會,才傳出忠順王沙啞的聲音,“明明我都已經将消息送出去了,為什麼他還會如此?”
看着還在抱着僥幸心思的忠順王,王健直接能笑出聲,“王爺到現在還不願意看清事實麼?你這麼多年在京中為勤王鋪路,可事到如今呢?你家兒老小都不問一聲,卻還在糾結這些,難道那位比您的子女還要重要?”
聽完王健的話,忠順王默不作聲的低着頭坐在原地。王健也沒管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王爺可安心待在這裡,至于王妃她們,聖上仁德沒有苛待,派人保護着她們的安全。隻是王爺真的打算要繼續這麼下去?等到那邊事了,王爺才來替自己的子女考慮未來的出路不成?雖然我還沒有成親,但我知曉為人父母着,哪有不為子女謀一謀的?臨走前我還是要提醒王爺一聲,切莫輕易放棄自己的性命,畢竟王爺您還在,您的子女才有生路,這并非是臣的意思,至于臣代表誰來說這一番話,想來不用我說,王爺也是明白的。”
留下這一番話,王健便離開了。
勤王突然起兵出乎所有人預料,王子騰還沒完全部署好,勤王就連夜帶兵突襲,在手下人拼死保護下,王子騰這才逃走。
首戰告捷勤王沒有給喘息的機會,突出包圍直奔京城而來。
收到戰報的皇帝臉色黑的可怕,京城裡人心浮動,朝堂上更是一緻而同的讨伐起王子騰的責任來,氣的皇帝直接砸了奏折。
“京城兵力六萬,現下勤王的十萬大軍直奔而來,衆卿若是看不到輕重緩急,可直接脫了你們這自身衣服,拿起刀劍去給朕禦敵,就算是死了也是為國捐軀了。可你們既不敢迎擊叛軍,又不能出謀劃策解決這次叛亂,現下隻會在朕面前吵吵鬧鬧,你們一個個的是怕叛軍來的太遲了麼?”
眼見皇帝發怒了,衆人紛紛害怕的跪下,再不敢吵鬧不休。
皇帝甩袖而去,見皇帝氣呼呼的,王健依舊老實的不近不遠的跟着。
走了許久,皇帝突兀的開了口,“你父親辦事不力,不怕朕責怪你們王家麼?”
聽皇帝詢問,王健頭也沒擡,“回陛下臣隻是認為,叛賊當年如何離開的,現下他依舊會如何失敗。父親一直以來辦差都十分的嚴謹,這次出現這樣的纰漏确實不該,臣一家的忠心陛下早已明了,不管陛下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臣與父親都會毫二意的接受。”
皇帝看了他一眼,随後露出今日的第一個笑容,“你很好。”
勤王一路打的十分順利,眼看着再過五日就要打到京城外,京城衆人紛紛動了起來。
身着黑衣的王健隐身在暗處,看着一個個賄賂守城士兵摸黑偷偷出城的人,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批偷偷出去的了吧!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幾日沒有上朝的皇帝,此刻正精神抖擻的看着眼前的殘局棋局。
褪去黑色鬥篷,擦拭掉頭上的霧水,王健這才在太監的帶領下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