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終于沒有人在評判王健的罪責,司馬昊焱這才對着一旁的太監的點頭。
得到示意的太監,不顧衆大臣的視線,忙讓人出去将王子騰父子請進來。
面對衆人的不懷好意,王子騰父子依舊腳步堅定的走進大殿,恭敬的對司馬昊焱行禮。
耐心的等人行完禮,司馬昊焱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剛剛衆大人已經說了王将軍的罪責,不知王大人和王将軍可認?”
王子騰微微皺眉,“小兒所作所為确實略有不妥,但各位大人又怎明白當時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而且此次出現的是傳染人的疫病,而不是什麼百姓鬧事。疫病傳播快,死亡率高,想來不用臣述說其中危險。為了百姓的安慰,小兒也隻能事急從權,也正是因為他當斷則斷的魄力,這才保全了百姓,導緻隻有區區一二十人死于疫病。當然他之所過,也應當收到該有的懲罰,這一點臣無可為小兒辯解。但他們所列種種罪名,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臣還請陛下能夠為小兒給個公正!”
此刻王健直接随着王子騰一起跪下,“陛下此次平疫臣确有過錯,臣也懇請陛下從重處罰臣。但剛剛衆位大人為臣羅列的衆罪過,臣卻無法全部認下。”
王健一言一行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們沒想到他會主動認罪請求處罰。
而一直面色平靜的司馬昊焱再次聽到王健的這些話時,内心裡的怒火依舊沒有減少半分,“哦!這疫情乃是王将軍你平息的,有功才是,你現在卻說你有罪,不知到底是何罪?”
大殿裡的所有人都聽出了司馬昊焱話裡的不滿,還以為他是對王健不滿來着。
王健深深歎出一口氣,微微放松身體擡頭,堅定的目光掃過大殿裡的所有文武大臣。
“回陛下,臣因疫情沒有立刻上折子,此是臣一錯;二在平林城知府知曉發生疫情,想要棄城逃跑時,臣不該因他家中老弱婦孺求情,在家直對方與我們王家有些親戚關系而不上書告知詳情;三為治療染上疫情的百姓,臣不該用我們王家的銀錢去購買藥材糧食免費發放給百姓,免費給百姓治疫病;四臣不該悄無聲息的回京,而是帶着平林城百姓送給臣的萬民傘回京,讓大家都知道臣是救了人還是害了人;五臣不該不懲罰在疫情期間的無良商人,他們囤積藥材糧食,不顧城中百姓的死活,趁機大賺一筆。此五項罪責,臣辯無可辯,甘願受罰!”王健說完直接彎腰将頭磕在地上。
王子騰深歎一口氣,也對着司馬昊焱磕下頭,“還請陛下從重懲罰,以正視聽!”
好一個以正視聽,礙于對方是王健的父親,司馬昊焱沒有當衆說什麼。
“剛剛諸位愛卿一一述說了王将軍的罪名,想來你們應給都有證據,既然如此朕今個就當場來個判決。王大人和王将軍就先起來吧!咱們就按照剛剛的順序,剛剛是誰第一個站出來的來着?來來來拿出你的證據來,隻要證據屬實,朕也絕不會因為舊情而枉顧律法的!”
被司馬昊焱如此一說,原本十分淡定的一些人,心中立刻就着急起來。自古以來沒有一個皇帝如此做過,都是呈上證詞既可,哪裡會要求人立刻拿出證據或證人的。
敢站出來之人,多多少少也是提前有所準備,現下司馬昊焱要證據,他們多多少少也拿出來一些。
隻可惜這些證據除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是真的,其他人的都是經不起推敲的。
而第一個站出來訴說王健罪名的人,也因為司馬昊焱的包庇,拿出來的所有證據都被推翻。
看着百官醜态畢出,司馬昊焱的臉色也十分的難看。他知道這些人心中都對自己偏信王家不滿,可他們也不看看自己的所作所為,再看看王家的所作所為。
自己拿出來的證據都被人當場戳穿,可還有人抵死不信,非說王健有罪。
既然他們自己都不要臉了,王健也沒忍着非要給他們留臉面,“衆位大人所能夠拿出真實的證據,臣自無可辯駁。可他們都事先求證,就聽信他們一面之詞,就直言臣有罪。那是不是臣也能夠随便找一個人,聽信他的片面之言,就指責說你們有罪?”
與這些人同朝為官多年,王健此話剛出口,他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那些上了年紀的老古董們,立刻就被氣的站了出來,嘴裡更是半點不留情面的數落起王健來。
見他們這麼多人,當着他的面合着一起欺負自己在意的人,司馬昊焱再不收斂,直接大喝一聲。
“真實把聖賢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裡去了,聖人不是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教導人要有容人之量?王将軍也隻是說說而已,而你們呢?卻無恥的付出了行動,你們此刻是個什麼心情,朕不理解。但朕此刻都替你們感到害臊的慌,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卻合着夥的欺負一個少年人,怎麼年紀大就是道理,就是律法了不成?”
若是以往司馬昊焱這樣說他們,他們定是有話反駁的。可現在他們冤枉人在先,現在又确實合夥欺負人的嫌棄,可謂是把幾個老頭氣的不輕。
王健嘴角微勾,看着就如同嘲笑在場的人一般。
就在衆人想着該如何給王健一個教訓的時候,王子騰先一步攔下了王健,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現下事實如何已經明了,那麼他們就是在誣告,還請陛下嚴懲,避免日後大家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