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轉過頭去,隻見陳國強跪倒在地,淚流滿面。他擡起頭,目光直視林飛:“我知道,無論說什麼都無法彌補你的損失。但是我真的很後悔,每天晚上我都會夢到你姐姐的臉。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接受法律的制裁。”
林飛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眼中的堅定開始動搖。
沈安言抓住這個機會,繼續勸說:“林飛,你看,真相已經大白于天下。我們會确保每一個參與者都得到應有的懲罰。但是現在,你需要放下手中的武器。為了你姐姐,為了你自己,不要再犯更多錯誤了。”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林飛的決定。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變得異常漫長。最終,林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憊和悲傷:“也許……你們是對的。姐姐肯定不希望看到我變成一個殺人犯。我……我願意接受法律的制裁。”
很快,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劃破了夜空,由遠及近地向大廳逼近。沈胡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九安那邊的警方終于趕到了。
随着警笛聲越來越近,大廳裡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林飛的臉色明顯變得蒼白,但他依然保持着鎮定。陳國強則癱坐在地上,渾身顫抖。其他人也都緊張地望向大門方向,等待着警察的到來。
不一會兒,大批警察就迅速湧入了大廳。一個叫杜江的刑警隊長快步走向沈安言和胡冰語,向她們簡單點頭示意後,立刻下令逮捕林飛和陳國強。
“林飛,你涉嫌多起謀殺案,現在依法逮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都将成為呈堂證供。”杜江宣讀着逮捕令,同時給林飛戴上了手铐。
另一邊,兩名警察正在逮捕陳國強。而此時的陳國強已經完全崩潰,淚流滿面地喃喃自語:“對不起……”
整個逮捕過程出奇地平靜。沒有任何反抗或争吵,仿佛所有人都已經耗盡了情緒,隻剩下深深的疲憊和複雜的心緒。林飛甚至主動伸出了雙手,任由警察給他戴上手铐。
度假村的衆人作為目擊者,被要求留下聯系方式以便日後協助調查。一時間,大廳裡人聲嘈雜,每個人都在低聲讨論着這驚心動魄的一夜。有人對林飛的行為表示同情,也有人對陳國強等人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和不齒。
沈安言和胡冰語站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着這一切。她們知道,這個案件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得多。盡管主要嫌疑人已經落網,但有太多細節仍然令人費解。
“安言,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切結束得太快了?”胡冰語低聲問道,眉頭微皺。
“是的,我也有這種感覺。林飛的行為太過刻意,就像是在按照某個劇本在演戲。我懷疑,真正的Z可能還在暗處觀察着我們。”沈安言點了點頭。
胡冰語聽完沈安言的話語,陷入了沉思。她的目光掃過大廳裡忙碌的警察和驚魂未定的度假村客人,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
九江審訊室裡,休假中的劉強對突如其來的抓捕,一臉懵逼,但得知陳國強已經招了後,他隻能留下悔恨的淚水。
林飛面無表情地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随着審訊的進行,他緩緩道出了自己的犯罪過程,聲音低沉而平靜,仿佛在叙述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
“我用了整整11個月零3天的時間潛伏在公司裡,”林飛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每天都戴着面具生活,看着那些傷害過我姐姐的人若無其事地工作、說笑。有時候我真想沖上去質問他們,但我知道我必須忍耐。”
他詳細描述了自己如何利用IT部門實習生的身份,悄悄安裝監控軟件,記錄下高管們的所有通訊記錄。他還利用工作之便,在辦公室裡安裝了微型錄音設備。
“最困難的部分是設計那些謎題,”林飛繼續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狂妄,“我花了很長時間研究犯罪心理學和密碼學,希望能創造出既能引導警方,又能折磨罪犯的完美謎題。每一個謎題都包含了案件的關鍵信息,同時也象征着受害者的痛苦。”
……
第二天一早,沈安言和胡冰語決定申請探望林飛,希望能夠解開心中的困惑。
走進陰冷的羁押室,沈安言看到林飛正坐在角落裡,神情恍惚。
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開口問道:“林飛,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首先,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号碼的?”
“因為U盤裡面有病毒。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無論是哪個警官發現盒子,我都能黑入他的電腦獲取個人信息,隻是那個人恰好是你,罷了。”林飛擡起頭,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沈安言點點頭,繼續追問:“那麼,你就是Z嗎?是你一直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林飛的嘴角更加上揚,露出一個自豪的笑容:“我當然是Z!這整個計劃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沈安言皺了皺眉,林飛回答時的面部笑容十分刻意,是一種典型的假笑。
她決定再深入一步:“那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要模仿《緻命拜訪》的作案手法嗎?還有,三角形的符号究竟有什麼特殊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