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林飛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他的眼神開始閃爍,額頭上滲出細微的汗液。
林飛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快速思考。突然,他的眼珠子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麼絕妙的主意。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刻意輕松的語氣說道:“哦,那個啊。我選擇這種手法純粹是因為它夠酷。你知道的,那些未解之謎總是能給人帶來更多恐懼。我想讓那些罪犯每天都生活在惶恐不安中。”
沈安言靜靜地聽完林飛的解釋,心中卻越發确信自己的猜測。林飛的回答太過籠統,缺乏具體細節,更像是臨時編造的借口。真正的Z不可能對自己精心設計的謎題如此輕描淡寫。
她決定再給林飛一次機會:“林飛,你确定沒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關于那些謎題,或者是整個計劃的其他細節?”
林飛的眼神開始遊移,顯得有些不安。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沒什麼好補充的了。就像我說的,一切都是為了報仇,為了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沈安言深深地看了林飛一眼,緩緩站起身來。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盡管這個答案并不是林飛說出口的。
離開羁押室時,沈安言的腦海中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林飛并不是真正的“Z”。真相遠比表面看起來要複雜得多,而這個案件,恐怕還遠未結束。
沈安言離開羁押室後,腦海中思緒翻湧。她快步走向休息室,來到胡冰語身邊。
“怎麼樣?和林飛的談話有什麼新發現嗎?”
沈安言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冰語,林飛并不是真正的Z,他隻能算一個從犯。"
“真的确認了嗎?安言。”
沈安言靠在牆上,緩緩道來:“嗯,首先,林飛對于案件細節的描述太過籠統。真正的Z應該對自己精心設計的每一個謎題都了如指掌,但林飛卻無法給出具體的解釋。其次,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不自然,像是在背誦排練好的台詞。最重要的是,當我問到《緻命拜訪》和三角形符号的含義時,他明顯慌了神。”
“但如果林飛不是Z,真正的Z究竟是誰呢?”胡冰語瞬間感覺自己陷入了頭腦風暴。
“冰語,你還記得古刹裡那位老僧嗎?”沈安言雙眼微眯,細細思索道,“他說有個男子,前幾日曾經到訪,研究過寺廟的結構,随後有個女子打探男人的蹤迹。”
“你是說……那個神秘的女子可能才是設計謎題的Z?”
“是的,Z的工作至少需要兩個人才能完成。那另一位Z女士才是主犯,她不僅精通佛學,還對密碼學、犯罪心理學都有深入研究。她設計的每一個謎題都蘊含着深刻的含義,這些遠非林飛所能想象。”
“那也就是說,兇手Z還藏在那群人裡面,對嗎?”
“沒錯,冰語,我們絕不能袖手旁觀,真正的Z女士,還等着我們去抓捕!”
兩人思索片刻後,決定申請跨區協查。沈安言和胡冰語深知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繁瑣,但為了真相,她們不怕麻煩。
兩人返回江城市後,立即向王力提交了詳細的書面申請。在等待期間,她們并沒有閑着,而是繼續梳理現有的線索,試圖從中找出更多可能被忽視的細節。每天晚上,她們都會在辦公室裡讨論到深夜,白闆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各種推測和假設。
終于,在提交申請的第五天,她們收到了顧局批複的跨區許可。
帶着這份正式文件,她們再次來到了九安市公安局。大樓裡人來人往,忙碌而有序。兩人在前台登記後,被引導至電梯間。
當電梯門打開時,她們站在了九安市刑警大隊的樓層。走廊上貼着各種通緝令和案件信息,空氣中彌漫着咖啡和紙張的氣息。她們在一扇寫着“杜江隊長”的門前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輕輕敲響了門。
“請進。”裡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推開門,她們看到杜江正伏案工作。他擡起頭,目光銳利地打量着兩位來自江城的警官。辦公室裡堆滿了各種案卷和資料,牆上貼滿了本案相關的照片和線索,顯然杜隊長對此案件十分專注。
“杜隊長,我們是江城市SOI特案組的沈安言和胡冰語。這是我們的證件和跨區協查許可。”胡冰語上前一步,将文件遞給杜江。
杜江仔細查看了文件,然後示意她們坐下。“我聽說過你們在這個案子上有想法。是有什麼新發現麼?”
沈安言開始詳細闡述她們的推理和懷疑,杜江聽得很認真,不時點頭或皺眉,偶爾插話詢問細節。整個過程中,辦公室裡的氣氛漸漸從初始的緊張變得熱烈起來,三位警務人員都沉浸在案情讨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