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冷蘭兒心裡燃起來希望了,解萄容和弟弟冷二福往她這個方向來了。
冷蘭兒是喜悅的。
一邊的趙劉氏就有些拿不準。
傳聞中那可是個吃狼奶長大的怪胎,吃人的呢!
趙劉氏有些發怵,往自家男人趙旦天的身後站了站。
“這人誰啊?”趙旦天的聲音嘀咕問趙劉氏。
“就那個惡煞啊。”趙劉氏解釋。
“那惡煞?”趙旦天吃驚了。
他是沒見過的,也聽過傳言就是男人也有一些畏懼。
“她怎麼在這兒啊?”
夫妻倆個又是一陣嘀咕。
冷蘭兒就有種别樣的感覺。
别人都怕解萄容,唯獨她不怕。
解萄容頭戴大鬥笠帽背着大背簍,黑紗環繞。
被裹的嚴嚴實實,眼睛都沒露出來什麼也看不到。
快到的時候還停了一下。
似乎累了。
冷蘭兒又疑惑,能單手對付她弟那個壯小夥子的人,怎麼會累?
難道是解萄容真有什麼急病?
到底是什麼病。
冷蘭兒分了一些神,又不僅為之擔憂。
“你要離開我?”解萄容走過來的時候,沒看趙劉氏夫妻任何一個,目光隻是落在冷蘭兒一個人的身上。
“解萄容。”冷蘭兒看着解萄容,一字一句。
她一直叫解姑娘,而不是解萄容。
“你說的對,俺弟把銀子給你了,咱們倆清了。”
解萄容沉默了。
“蘭兒閨女,咱們這就上縣去吧,一會兒天都黑了再這麼耽擱下去。”雖然有男人在了趙劉氏還是有些怕怕的,拉拉冷蘭兒的胳膊往後拉,一面看着解萄容反應。
緊要關頭冷蘭兒手心都出汗了,所有人都看着解萄容,尤其冷蘭兒,滿眼都是。
她是真的害怕。
然而解萄容目光卻落在趙旦天的身上,趙劉氏夫妻倆個人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解萄容就盯住驢車。
“我也上縣,順道一起。”
……
驢車悠悠的走着,趙旦天坐在最前面,左邊是冷二福然後中間是冷蘭兒,冷蘭兒緊挨着就是趙旦天的婆娘趙劉氏。
而最外頭就是解萄容。
冷蘭兒想着心事。
她拿不準,解萄容到底是真的順道搭驢車,還是發現她的不對勁準備幫她。
她和解萄容中間隔着一個大背簍,裡面還有她清早蒸的餅,怪傷感的……
若二人就此分别,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趙劉氏就在一邊看着,冷蘭兒想和解萄容說句話都不行。
驢車颠簸了一下。
大背簍一晃差點倒下去,冷蘭兒本能的扶住,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扯住了解萄容,那鬥笠黑紗的一角。
這樣,冷蘭兒似乎心安不少。
之後的一路就都扯着,一直到上縣。
驢車後來跑起來了,到縣的時候太陽還在頭頂天還早的很。
縣上人多十分繁華,路面都是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到處是吆喝的聲音,各種小吃的香味兒。
驢車在一進縣的我家茶樓附近停下來,冷二福率先跳下來準備扶冷蘭兒,前頭趙旦天也跳下去。
趙劉氏一直盯着冷蘭兒的一舉一動。
冷蘭兒不願意放開解萄容的黑紗,心慌慌的。
沒注意解萄容猛的下驢車,她未松手,一下将她帶倒。
冷蘭兒差點翻下去,十分狼狽,發出動靜都四周的人圍觀。
冷蘭兒一瞬間臉紅了,因為她臉上難堪胎記的緣故,她一直都特别怕人家盯着她的。
她怕人看到她的胎記,那是上輩子作惡多端,這輩子天神詛咒的标記。
冷蘭兒慌亂低頭下驢車,“本家的,這裡。”頭頂忽然有道聲音。
趙劉氏夫妻雙雙擡頭。
冷蘭兒和她弟也擡頭看去,就見一個穿的氣派,那種暗紫色綢緞料子,頭發光亮的婦人,約莫三四十歲,耳朵上的翡翠耳環子,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真像是哪家的員外夫人。
根本不像人販子。
冷蘭兒有一瞬間又想,或許趙劉氏夫妻說的是真的呢。
“這就是俺那遠親太太,薛太太。”趙劉氏看冷蘭兒看的發呆,一笑過來親熱考慮冷蘭兒的胳膊解釋。
和冷蘭兒說着小話,“四十了,怎麼樣看着年輕吧。”
趙劉氏在前頭帶路,冷蘭兒沒反應過來被拉着往二樓走。
趙旦天和她弟在樓梯口下頭停下來,把去路都擋住了擋的死死的。
她回頭去找解萄容,可是根本沒人了。
一瞬間的心冷。
她不怪解萄容。
要怪就怪自己。
不該有指望的,指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