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懶洋洋的透過窗戶,屋内被映照得一片金黃,溫暖而充滿朝氣。
窗外鳥兒在樹問啾啾的嗎叫着,樹葉上的露水還未落下,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岚枝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睡過頭了。
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坐起身迷迷糊糊打了一聲哈欠,目光渙散。
淺淺瞄了一眼床下。
咦,人呢?
她憑窗而望,水潤的眸子裡充滿了淡淡的憂傷,像一朵幽幽綻放的白縣,清冷又疏離。
他也走了呀。
腿好了也不說聲再見,真沒禮貌。
哎,沒事,挺好的。
嘻嘻,她又能過好她自己的小日子了。
想到這裡,她收拾好一切又開始了她一如往日的生活。
她把鋪在地闆上的被子折疊好放在櫃子裡面,拖了拖地,走進廚房瞅了瞅那人的專屬大碗,挪開視線以後,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大黃大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新碗回來啦!原來那個可以丢了,都生鏽了,我對你好吧”
蹲下身,把碗放在大黃狗身前。
“以後他那份飯就喂你了,不對,這本就是大黃的”
秋日風輕輕吹着,後院的大樹都快秃了,枯葉落下在空中飛舞。
“下雨啦”
其實外面本就下着雨,可她像是現在才知道。
她微微仰起的臉龐,泛着點點濕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
但那絕美空靈的容顔,卻是一片落寞之色,柔弱的讓人心痛。
她想她又是想起了爹爹娘親了,小時候爹爹總愛帶着娘親來院子裡面練劍彈琴,有時候她都在想爹爹娘親這般優秀的人怎麼會來到這裡隐居。
摒棄世俗。
後面她才明白,保護一個人的方式有很多種,前面選擇了犧牲自己,後面選擇強大自己。
但愛一個人的方式卻隻有一種。
她還記得,風起時,滿天的落葉飄起,落在她的肩頭。
男子鐵劍揮動發出鈍鈍的破空聲,往複不歇,桃花順着劍風打幾個旋,晃晃悠悠落在腳邊。
他随劍起舞,輕捷的身軀在空中婉轉飛舞,烏黑的秀發随着劍在空中輕舞飛揚。
女子在樹下彈琴,她的指尖如燕子一般輕靈的在琴間左右晃動,那琴聲仿佛有光在流動,盈盈飄然至那人眼前。
那人卻笑着看着眼前人,沒有用劍接住了,下意識地捂住胸膛,難受的向她懷裡靠。
隻阃得嗆啷一聲,猝然聽得那劍落下的聲音。
隻這院中相擁的一男一女忘卻了所有。
岚枝躲在門後偷看,很為他們高興。
她抹了抹淚痕,抱住了大黃。
“大黃,如今隻有你陪着我了,不要離開我好嘛”
她想,她的孤獨并不是表面上的,而是來自于自己的内心。
即使她的爹娘還在,她也是一個孤獨的人。
即使大黃走了,也是如此。
更不必說小墨了,這個從未正眼瞧過她的男子。
想來,一輩子這樣也是好的。
岚枝啊岚枝,一定要樂觀向上的活着,好好融入這個世界。
微笑,隻有笑着的才是她。
心情又開始明朗起來,岚枝躺在了樹下任那黃黃的落葉砸到自己的身上,埋住自己。
周嬸子跨越了一條河半坐山才來到了岚枝這邊。
她心裡面很是破煩,暗罵這地也太偏僻了吧,但面上不顯。
手裡面端着一碗炒好的蘑菇片,寶貝似的抱在懷中,另一隻手敲了敲門。
聽裡面沒有任何回應,視線落在門縫裡,朝裡探了探。
“奇怪,這門沒鎖,人又不在,咋回事呀”
周嬸推開門,把裝着炒蘑菇片的碗放在桌上。
環顧四周,在屋裡的各處都找了找。
終于來到了後院,還是沒有人,隻看見一條大黃狗還有一攤樹葉。
“岚丫頭岚丫頭,岚枝…….”
這不會是出事了吧,平時她上山的時候都會打聲招呼,今個她沒有去山上,也不在屋裡,門還沒鎖……
心跳了又跳。
瞟一眼那團會動的樹下,發現下面像是壓着什麼東西,緩緩走過去。
“周嬸?”
岚枝聽到有人喚她,忙推開身上的樹葉站起身。
就這樣,周嬸直接和她打了一個照面,差點吓死。
她跌坐在地上,呼吸急促,重重地捶着心髒處。
岚枝過去把她扶起來。
“你真是快吓死我了,岚丫頭呀”
“不好意思呀,周嬸”
岚枝捏緊衣角,面額泛紅,摸了摸後腦勺,尴尬住了。
兩人這樣你瞅瞅我,我看看你的,沒有再說一句話。
她擁有着一張極其精緻的小臉,這禍水般的小臉蛋上帶着純粹的笑意,眸子裡是一種猶如深潭般的甯靜祥和。
輕輕眨動,那種感覺,就好像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引得她停眸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