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舉槍又對着蘇雅,毫不退讓,“此乃邊境,兩國交界之所在,遇你這般鬼祟之人,若不問清身份,豈非是在放縱敵國奸細潛入我大朝!”
“若你真是行善俠客,又怎怕以真面目示人!”
蘇雅無言以對,張口結舌,雖認為穆枭話中帶理,可實在矯枉過正,有口難言躊躇之時,卻見他再次攻來。
“遲疑不定之人,必有古怪之處!倒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麼來頭!”
蘇雅正愁如何自證身份,亮劍繼續與穆枭反複周旋,當雙方翻身對蹬而至遠之時,又聽穆枭換了一口氣态度。
“化羽劍?你竟有這神兵利器?”
蘇雅聽穆枭提及寶劍,一時驚詫,正蹊跷他如何認得此劍,還未開口,卻見他怒氣更盛。
“果然是名賊人!竟奪我師門寶物!今日,我定要逮捕你,嚴加拷問!”
蘇雅還未從“化羽劍”的困惑中出來,卻又聽穆枭喊了句師門,更覺怪事。
隻恍神彈指間,已對穆枭長槍躲避不及,正連連踏步後退,眼簾之下唯剩長槍槍頭…
不得已隻好已退為首,甩劍一檔,明知敵不過這長槍氣力,還依舊以卵擊石,身子被棍勁彈了出去,摔在雪地上。
與此同時,身後的步兵、騎兵皆将武器對準了蘇雅,她插翅難飛,乖乖認降。
穆枭上前,居高臨下,持長槍頭對準蘇雅面具,正一揮想要打掉面具。
蘇雅怒聲開口:“士可殺不可辱!我自為民趕窮兇極惡,竟遭朝廷将軍如此侮辱!普天之下,可還有王法!可還有公平!”
穆枭聽後停了動作,收槍站立,隻垂眼聚精會神盯看,幽幽說道:“好!我此刻先不動你!待我收拾殘局,自會查清辯你是忠是奸!”
轉眼又看到雪地裡的化羽劍,俯身下腰親自拿起。
蘇雅想奪回佩劍,卻被一旁的刀槍抵住喉嚨,令她不敢輕舉妄動。
隻看着穆枭以化羽劍再次對向她,惡狠狠地口吻,彷佛想把她生吞活剝。
“此劍你從何而來!是否也是搶來的!”
蘇雅心中有氣,别過頭,隻說:“将軍天威,欲加之罪,多說無益!”
“倒是嘴硬!”穆枭怒氣一呼,先收了化羽劍,又說道:“待我一件件查明,再與你分說!”
說罷,便命士兵将人扣走。
蘇雅被穆枭帶回軍營的簡易囚籠,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四面透風不說,甚至連個遮擋大雪之物都沒有。
也就在原地呆了一時三刻,受不住凍,畏畏縮縮地蹲着打顫,嘴裡不停地罵着穆枭。
“這個蠢物,竟要查明真相,怎能這樣對待于我?”
“莫不是嘴上說得好聽,實則蓄意磨蹭,好借這皚皚大雪,殺我于無形?”
蘇雅搓着手,嘴裡嘀嘀咕咕念叨個不停,把看守的士兵惹煩了,朝她吓道:“别吵吵!堂堂男子漢,竟連這點冷都受不住,還好意思說是俠客!”
蘇雅擡眸,本就身上帶血,一片污濁,濕了又凍了,睫毛上挂着的都是紅紅白白的小珠子。遍身一股腥味,倒還真讓人分不出男女來。
“你去跟你将軍說,怎有臉面欺負一弱女子!更是蛇蠍心腸,以怨報德!”
這士兵聽蘇雅自稱女子,不免一驚,上下正兒八經地打量着她,卻也覺得她身量過小,不似男人雄壯。
一時躊躇,又仰天看着飄雪,真怕這人挨不住,趕緊去了帳營彙報。
穆枭正細賞這化羽劍,确定是師傅的寶物,可他記得此物明明交托了給了師姐!
想到一半被鐵心領兵來報打斷。
“什麼?他說他是女的?”
穆枭大驚,立馬出了營帳,跑到露天牢籠前,蹲身細看打量。
外頭大雪,此時已快将蘇雅蓋成了一墩小雪人。
蘇雅凍得意識遊離,強撐着睨了穆枭一眼,打着牙顫,還不老實。
“将,将軍,慣,慣會磨人,如,如此寒夜,你,你竟讓我,小小女子,挨凍,”
“若我,死了,再還我,清白,何,何用!”
“從,從此,我,我,我定,帶着,雪女,叫你,夜夜,難安!”
隻說完這幾句嘴皮子話,蘇雅便環抱着雙膝就側倒了下去!
穆枭心下正忐忑,一是怕真無辜害死了一行善俠士,二更怕無意害了心中所念之人。
看到此人如此受凍,不敢一意孤行做賭,立馬解了這囚牢之困,把人抱入營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