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
蔺曦随意打量着,四處走走瞧瞧,這密室占地頗大,蔺曦量着步子,猜測這間密室連接着另一處宅院。
蔺曦表現得對此處頗為好奇,反觀這蒙大統領,一進門便在一張小桌子旁一屁股坐下了。
蔺曦随手從桌上拿起一本書,封面寫着“翔地記”三字,她随意翻閱,沒想到這梅長蘇看書時如此認真,在這書上留下了不少批注。
“哎,這些書有什麼好看的。”蒙摯看着蔺曦拿着書,便一陣頭大,他一個武夫,還真的是無福消受這“黃金屋”。
“自然是好看了,你若是多看些書,也不至于編個理由都那麼容易被拆穿。”蔺曦把書挨着翻了一遍,将有梅長蘇字迹的放在了最下面。
蒙摯雖有些呆,但也聽懂蔺曦是在說他,偏偏吵架這事也不是他的強項。“我編的理由怎麼了,你是醫者,治病救人不是很正常嗎?”蒙摯說話時,氣勢弱了一大截。
“我與梅長蘇前後腳來的金陵,你這段時間日日黏着他,有沒有受過傷,他還能不清楚不成?”蔺曦将書擺放整齊道。
“我……”蒙摯一時語塞,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我前段時間被皇上處罰過,那可是打的皮開肉綻的。”蒙摯自以為找到了一個突破口。
蔺曦學着梅長蘇歎了口氣,“你當時都被打的下不了床,還能繞遠路跑到濟風堂看病不成?就算是你派人到濟風堂請了大夫,你傷在那處,會請我一個女大夫嗎?若你真的特意繞了遠路,還專門請了我這個女大夫,梅長蘇八成會懷疑梁帝的杖責是不是打在了你的腦袋上。”
濟風堂離蒙摯的住所雖說不是十萬八千裡那麼誇張,但也隔了好幾條街巷。
蒙摯一時無言。請大夫一事本就是他瞎編亂造的,尚不說繞路求醫,光是他請大夫一事本身就不可能。隻不過是挨了幾闆子,便請人來看,也太嬌氣了些,他可做不出來這事!
“咳,這裡不用收拾,除了我們幾個,不會有人來的。”蒙摯轉開話題道。
話音剛落,密道另一側傳來響動,一男子走了進來,看見這二人時,很是吃驚。
靖王?蔺曦看見來人,轉頭看了蒙摯一眼,他這嘴怕不是開過光。
“靖王殿下。”蒙摯連忙起身,行禮道。
“你們?”靖王看着面前倆人,狐疑不已。
“哦,這位是靖王殿下。”蒙摯幹笑兩聲,對蔺曦說。
“靖王殿下好,在下蔺曦,是濟風堂的醫女。”蔺曦低了低頭,行的卻是江湖上的禮節,看得蒙摯一愣。
濟風堂?靖王眼睛一眯,“這濟風堂的堂主可也是姓蔺?”
蔺曦不躲不閃地與靖王對視,“不才正是在下。”
一個禁軍統領,一個濟風堂堂主,這梅長蘇又想幹什麼?蕭景琰心中疑窦叢生。
這蕭景琰不信梅長蘇。蔺曦将蕭景琰此刻的想法猜到了九成,“靖王殿下可是想問,我與蒙大統領為何在此?”
蕭景琰眼神不變,等着蔺曦的下文。
“此事說來,與靖王您也有些關系。”蔺曦雖對靖王了解不多,但也看出此人不喜梅長蘇這般心思深沉的謀士,如今怕是還得加上一個她了。
“蔺曦姑娘此話何解?”靖王冷着臉,想看蔺曦能編出個什麼花來,直覺告訴他,此女子不簡單。
“方才梅長蘇老毛病犯了,便請了我來,然後先有蒙大統領拜訪,後有譽王闖入,情急之下,隻好讓我們躲了進來。皇室中人,心思向來複雜,若是瞧見我與蒙大統領在此,必定要猜疑一番。”後半句話,蔺曦是說給靖王聽的,卻讓蒙摯冒起了冷汗。
“蔺姑娘這話倒像是在說本王。”靖王還真是沒有辜負梅長蘇從前給他起的“水牛”這個外号,絲毫沒有隐瞞自己的想法。
“哎哎哎,蔺曦她不是這個意思。”蒙摯面上憨笑着,實際卻是打起了馬虎眼。
蔺曦轉身坐下,擡頭看了倆人一眼,示意他們也坐下,沒有顧忌半分禮法。
“蔺曦自幼在琅琊閣長大,隻懂江湖規矩,若有什麼疏忽之處,靖王寬厚,自是不會見怪的,對吧?”蔺曦笑着說。
“你是琅琊閣的人?”蕭景琰驚道。他知道梅長蘇與琅琊閣有些交情,但沒想到琅琊閣的人會在此處。
“怎麼?靖王隻知濟風堂堂主姓蔺,不知琅琊閣閣主也姓蔺嗎?”蔺曦故作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