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叔叔!”孩子的聲音傳來,何飛虎腳步突然停下,回過頭來。
莊卓源看見停下來的何飛虎,順着他的視線也轉過頭,看見鐘韋恩帶着兩個小孩站在路對面,那個男孩子,他前幾天見過。突然間,他明白了剛剛何飛虎的話,他為的不是阿喜,而是這兩個孩子。
兩個小孩看見何飛虎,也顧不上身邊的鐘韋恩,拔腿就朝何飛虎跑去,抱住了他的大腿,而他則丢下了手中的箱子。
鐘韋恩站在原地,對莊卓源點了下頭,讓人沒想到的是,莊卓源竟也緩緩點頭,甚至露出了笑容。他們兩個人隔着一條路站着,可他們的心卻頭一次沒有了隔閡。
那兩個小鬼,是鐘韋恩帶人從半路截下來的,看住了何飛虎,田新喜的計劃就這樣被毀了一半,現在她要和莊卓源去摧毀另一半。
倉庫。
跛腿男人躲在壘起的木箱後,唯一的出口就在箱子前方,被一群武裝人員堵的死死的。他們一步步逼近,他知道這一次,他插翅難逃。
阿喜的手抖着,卻還是迅速地扣動了幾下扳機,飛虎們連忙閃躲。他的手顫抖,是因為他怕死,他不肯放下槍,則是不甘心。
“何飛虎!你個騙子!”阿喜對何飛虎的幻想到此刻才開始破滅,他太了解何飛虎了,知道他一定會來,卻沒想到最後被逼入絕境的隻有他一個人。
“放下槍,出來!你已經被包圍了!”展瀚韬示意大家停下,他知道這個人龌龊無恥,但是他也要依照規矩行事。
木箱後毫無動靜,隻有那人急促的呼吸聲。
“展sir。”莊卓源換上裝備,小跑到展瀚韬身邊,與他換了個眼色,展瀚韬點了點頭。
莊卓源上前一步,朝着木箱後的人說道:“田新喜,你的兩個孩子已經獲救了,何飛虎正在照顧他們,我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你隻要現在走出來,就可以從寬處理。”
果然,果然……是這樣。阿喜的手指越發用力,眼裡狠勁十足,仿佛遭受了巨大的背叛。
時間一點點過去,“哐當”一聲,一把槍被丢在了地上,箱子後面的人舉起雙手,一步步走了出來,臉上帶着賤兮兮的笑容說着投降,好像剛剛隻是發生了一場玩鬧。
田新喜被帶走了。鐘韋恩站在倉庫外,看着他,心一點點冷了下來,她以為她重來這麼一遭,隻是為了了卻遺憾,但是現在她發現這一切是不夠的,她要将所有罪犯都繩之以法。
飛虎訓練營。
“阿恩,你怎麼在這?”潘子龍調到了飛虎,與展瀚韬共同管理A、B Team,沒想到在這裡卻看到了鐘韋恩。
鐘韋恩知道他在這裡,即使做好了準備,她還是很難面對他。她想起了很多,想起了他對自己的傷害與背叛,想起了他握住她的手,開的那一槍,想起了他額頭上的那個洞,仿佛看不到盡頭。
潘子龍發現她有點不對勁,試探般又叫了一句。
鐘韋恩用指尖狠狠摁住掌心,努力維持着表面上的鎮定,揚了揚頭,看向那邊正在訓練隊員的展瀚韬,“我是來找他的。”
展瀚韬跟着鐘韋恩漫無目的地在操場上走着,隊員們剛剛結束了訓練,急不可耐地奔向了澡堂,操場上隻有他們兩人,可鐘韋恩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他們背後,注視着他們,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鐘韋恩停了下來,轉過身,用展瀚韬的身體擋住了自己的,遠遠看去,兩個人靜止不動,十分親密。
鐘韋恩的突然靠近,讓展瀚韬有些不知所措,他下意識地想要退後,可是她對他的那種吸引,讓他沒有挪動一步。
“小心潘子龍。”鐘韋恩擡起頭,眼裡夾雜着幾分恐慌。有些東西,她越想忘記,越想逃離,它便越是如影随形。
展瀚韬看着她,伸出雙手穩住她的肩膀,慢慢說道:“我知道。”
自從卓sir知道謝子龍的事情,他并沒有直接出擊,相反,他布下了一個局。因為疑罪從無,像潘子龍那般小心謹慎的人,如果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是黑警,想處理他,怕是不太容易。可如果給他機會,他就終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于是,潘子龍出現在了飛虎,警隊裡管控最嚴的隊伍,也是能得到更多消息的地方。
“老狐狸。”鐘韋恩心裡暗暗罵了一句,她以前隻知道這位卓sir是一個講義氣、明事理的人,沒想到還這麼精于算計,也是,如果他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怕是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個江上漂了多久了。
“所以,你們現在有計劃了?”鐘韋恩語氣有幾分迫切,她不喜歡現在這種感覺,感覺自己被排斥在他們之外,雖然他們可能是想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