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店門,準備繼續趕路,卻被一大幫乞丐攔住了去路。為首的乞丐聲稱受了黃鶴的委托前來尋找張玉森的兒子張成嶺,卻吓得成嶺直往周子舒身後鑽。瞧成嶺這般,周子舒自然不肯讓他們帶走成嶺,丐幫弟子随即将二人圍了起來。
這一夥丐幫的人本不是周子舒的對手,奈何周子舒不拔兵刃,不下死手,又要顧忌身後的成嶺,倒是漸漸落了下風。
溫客行聽見動靜,早早地便從客棧鑽了出來,坐在外面支起的茶水鋪子裡,搖着扇子欣賞周子舒與他們交手,隻待他亮出武器來。
周子舒注意到有人在看戲,忍不住向那邊看去。
周子舒眸色一暗,果然,她沒有出現。周子舒手上動作加快,想要趕緊擺脫這夥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現在氣血上湧的厲害,全靠一口氣憋着。
周子舒想退,可那些人怎肯,眼看到手的鴨子豈有讓他飛出去的道理,招式便愈發狠辣,明白他的軟肋,便招招沖着張成嶺而去。
周子舒拼盡全力擊退幾人,彎下身子,一口血便吐了出來,溫客行這才慌了。
單不說他有可能是幼時那人,隻憑自家姐姐對他的照顧,他便不能讓他出事,更何況這人現如今還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溫客行站起身來,一手掐住最近處那人的脖子,直接将人舉了起來,那人不斷掙紮,下一刻卻如斷線木偶般失去了生機。
這一出手,自是起到了震懾的作用,周子舒趁着空檔,提起成嶺便走,兩三下便沒了蹤影。
“給你們個機會,不追他,你們就不用死了。”溫客行陰恻恻地看向他們。
巷子口。
周子舒帶着成嶺逃出不遠,體力便已不支,身體癱軟的厲害。
“師傅,你沒事吧。”張成嶺看着周子舒,心裡愧疚難當,若是他自幼勤練武藝,也不至于拖累師傅至此。
周子舒知他所想,搖了搖頭。
“尚能強撐,你師傅他自然無事。”
一道女聲從二人身後傳來,驚得成嶺連忙轉頭,尚未看清對方容貌,便立馬擋在了周子舒身前。
乍一擡頭,才瞧見這女子戴着帷帽,掀起一邊來,隻露出半張臉,已是美豔非凡,隻是這張臉給他的感覺十分熟悉,像是……
張成嶺尚在思索,女子倒是不給他反應時間,彎下腰在他額上便是一敲。
“你這小子,不久前我還救過你幾回,轉眼瞧見我便是這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當真好沒良心。”阿柳說着說着,眼睛卻看向了周子舒。
阿柳這一下并沒下重手,卻還是将成嶺給敲呆了,愣怔着看着她,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指着她道:“你,你是阿柳姐姐?”
“嗯?不像嗎?”阿柳笑着回道,說着還擡起胳膊,左右打量着自己。
瞧她這般,成嶺原本懸着的心慢慢放下,整個人也輕松起來。
“對了,阿柳姐姐,你快看看我師傅。”成嶺猛一回頭,這才想起自己的師傅來。
阿柳見狀輕笑一聲,“放心,交給我好了。”她從腰間摸出一隻哨來,“我要給你師傅療傷,你且在此處守着,若有什麼動靜,吹響哨子,我便會過來。”
成嶺并不伸手,反而是看向了周子舒,隻是周子舒尚未開口,阿柳便将東西塞進了他的手裡,嘴上調笑道:“你師傅昨夜還與我共度良宵,左右我是不會害他的。”
聽着阿柳這不着調的話,周子舒急道:“柳……阿柳姑娘還請自重。”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昨夜你莫非不是與我一處來着?”阿柳直勾勾地盯着周子舒,一點也不避諱。
周子舒看着她的眼睛,他以前竟未曾注意,她同溫客行一樣,也生了一雙桃花眼。
阿柳上前幾步,半扶半摟着周子舒,不待對方開口,又小聲嘟囔着:“莫不是你還有其他相好?”
阿柳點下他的啞穴,不欲讓他出聲反駁。她不去瞧他,隻是餘光也能看見周子舒額上青筋直冒,可誰讓他現在無力反抗呢,隻能被自己拖走。
“小成嶺,好好守着,我會照顧好你師傅的。”女子語調上揚,聽起來心情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