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你驚訝地拿起一個來,底下吊着印有花卉的精緻卡紙。
“就是這個!”星名一華解開風鈴底下系着的卡紙,換上你給她做的紅葉書簽。
“待會兒把它挂在屋檐下,這樣每天都能看見了。”
她興奮地吊着風鈴搖了搖,風鈴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在房間裡回蕩萦繞。
那書簽和換下來的卡紙相比,的确是粗糙得很,但星名一華拿着它珍惜地瞧了又瞧。
剩下還有兩片小的紅葉,你便又做了兩張書簽。此刻它們正整整齊齊地挂在屋檐下,風一吹便叮叮當當搖晃着。
聽久了,有點催眠。
你點評道。但也不可能就這樣睡着,這樣吹着風非得感冒不可。
桌上已經封裝好的紅葉已經堆了不少,因為體型過大也不可能再做書簽,于是全都用長寬一緻的卡紙框起來,最後在側面打上一排小孔,就可以裝進活頁裡得到一本秋天的書。
星名一華找活頁去了,房間裡有點安靜。
但很快這點安靜被打破。
“是這邊嗎?你不會帶錯路了吧治?”
“奶奶說有紅楓的那家,這不就是嗎?紅色的樹。”
“紅的的樹不一定就是紅楓吧?”
“那這附近還有别的紅色的樹嗎?你倒是指出來啊侑!”
圍牆邊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些耳熟的音色在喋喋不休争論着。
你放下手裡的卡紙,看向院子裡。灰色的圍牆阻擋了視線,你看不見牆外的景象。
但...可以想象。
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太過震撼,簡單回想下那場面就展現在腦海裡,連同兩人生動的眉眼和還是童音的嘲笑哭喊。
“要不悄悄朝裡面看看?”
“這個牆太高了。”
“我踩着你,這樣應該就夠了。”
“為什麼不是我踩着你啊?”
“還是猜拳吧,輸的那個墊底下。”
一陣混亂的猜拳喊聲,這兩人完全沒有掩飾自己聲音的想法。
再不阻止,恐怕他們真的會扒在圍牆上。圍牆高度一米八左右,這兩個人摞起來的确可以超過這高度,但是這也過于危險了。以及,明明可以直接去門那邊問的吧!
他們,不會突然覺得堆高高比較好玩?或者把另一個人踩着當墊子比較有成就感?
感覺摸到了某種真相的你:...
“這是...宮家那兩個小孩?”
沒從自家倉庫裡找到東西的星名一華也被這動靜吸引,她吃驚地擦了擦手,去到前院開門。
兩個小孩你擠我我擠你跟在她身後進來了,身上還穿着幼稚園的園服,拎着水壺挎着小包。
他們好奇地四處張望了一陣,很快就看見了障子門邊的你,飛快地跑了過來。
“我就說沒找錯吧,記得晚上的甜點讓給我。”宮治得意地瞄了一眼宮侑。
“我們又沒有打賭!”宮侑瞪大了眼睛,“所以我沒有輸,沒有輸就不給。”
宮治也知道的确沒有辦法讓宮侑心甘情願讓出來,不情願地癟嘴。
“早知道就打賭了。”他郁悶地坐下來。
宮侑手裡拿着一面三角小旗,明黃色很顯眼,再加上兩人的打扮和帶的東西...
“你們今天去遠足了嗎?”你指向角落裡面的另一個小凳,讓宮侑自己去拿。
“是啊!”宮侑說道這個就興奮,他提着小凳子哒哒哒地跑過來,“我們爬山了,還在山上吃了便當。對了,我是第一個爬到山頂的,老師還獎勵了我一根棒棒糖。”
“明明是我們兩一起到的好嘛,我也有的。”宮治在從兜裡拿出來,拉過你的手,放到你手心裡。
“給你吃。”
橘色的包裝上還帶體溫,你擡起頭問他:“這是你的獎品,就這麼給我了嗎治?”
上次分别前宮治還是來主動交換了姓名,在大人們含笑的注視下,旁邊還站着理所當然的宮侑。雖然才見第二面,但以這兩人的自來熟程度,你也很自然地叫他名字。
“你不是沒法去嘛,這樣你也算參與了。”宮治揮揮手毫不在意:“反正我回家給奶奶說我得了第一,她肯定也會獎勵我的。”
宮侑眼前一亮:“對啊,要是奶奶知道我們把獎品送給你了,說不定會更開心。奶奶開心了爸爸媽媽也不會再那麼生氣。”
他也從兜裡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到了你另一隻手裡。
是紅色的。
因為之前的淋雨事件,他們這幾天受到了父母的無情制裁,包括但不限于克扣零食和零花錢,做飯選擇清淡的他們不愛吃的食物等。就算他們奶奶并不責怪隻是心疼他們生病,在父母教育孩子的時候也沒有過多插手,所以這幾天兩人的确過得有些水深火熱。
這也是他們今天遠足回來後沒有及時回家的一部分原因。
原來我是減罪邀功的一環?
你心安理得收起了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