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吃完,白福就該回去了。
她本來也住在璃月港,在一家武館裡拜師學藝,暫時沒那麼多錢出來租個院子住。
回去路上朱妤聽見她和其木格小聲讨論組隊去接活的可能,其木格時不時應一句。
考慮到她是個愛恨分明的女孩,一直很不願意欠别人的恩情,朱妤沒阻止她出去自力更生賺錢的打算。
就連她自己也休息得夠久了,調整好狀态也該繼續去總務司找點事做。
話又說回來,他們現在要怎麼分報酬呢?
……公歸公,私歸私,錢的事還是要算清楚的。
夜裡她把弓取出來保養,試了試弓弦的松緊,就聽見窗外輕叩的聲音。
推開窗時不出意料地見到鐘離,他換了一套衣服,像是出去了一趟,回來時看她沒睡就走過來看看。
“有事嗎?”
鐘離搖搖頭,隻是看着她不說話。
他不說話,朱妤要說的卻很多,“鐘離,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呀?”
阿古愛給雲雀摘花,送她可愛的鳥雀和自己打的首飾,雲雀也很喜歡給他做一件新衣服,再繡幾個護腕。
雖然朱妤覺得做不到她那種程度,但她還是可以學一下情侶應做的二三事。
“想要的……”鐘離低聲重複了一遍,嘴唇輕輕抿緊了,“之前……你說願意嘗一下我的手藝,現在可還算數?”
朱妤怎麼也沒想到他惦記這個,“嗯,我沒忘呀。你要做什麼給我吃?”
“食材我還需要準備些時日。”他又遲疑地問,“你還有什麼想吃的?”
朱妤就認真想了想,“唔……上次在遺隴阜吃到的魚羊鮮味道就很好。嗳呀,要是在其木格面前提這個,她肯定會很生氣。”
鐘離對青雲人的禁忌也知之甚詳,無聲笑了笑,“那就不告訴她。”
*
其木格打了個噴嚏,問:“不告訴誰?”
朱妤豎起手指,鬼祟地探頭望了望四周,“你小聲一些,别被聽見啦。我隻是想問問阿格雷斯有沒有和你說過,他喜歡些什麼?”
“阿格雷斯大人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其木格反問,“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在她面前一貫爽朗的少女仿佛有些尴尬地低下頭,支吾了一下,“嗯、就是、他要請我吃飯,不、不能空手去吧。”
這個理由說服了其木格,她還是努力想了一下,“沒有。”
朱妤睜大眼睛和她對視了一會兒,明白自己完全不能指望上她。
其木格對岩神請客這種事毫不關心,看她沒别的要交代,就拿起自己的武器起身,“我要和白福去做任務了,出門幾天。”
她衣袖一揮,走得幹脆利落,隻剩朱妤坐在院裡望着天上飄過去的雲彩發呆。
晴空裡的白雲飄飄,山頂上的仙人也衣袖飄飄。
留雲說:“帝君,我真的吃不下了!”
過了會兒她又說:“帝君,我們打個商量,我去給你挖竹筍,這些菜就叫理水吃吧!”
剛要忍不住打個飽嗝的理水疊山真君憋了回去,趕忙回道:“帝君,我比留雲快,讓我去吧!”
極有同僚友愛精神的留雲借風真君就在桌子下飛快地踹了他一腳。
理水疊山真君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堅定地不松口。
鐘離放下了那盤剛做好的腌笃鮮,也不勉強,“這一次與上一回比,可要改進什麼?”
留雲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不敢再胡亂發表意見,生怕被抓着繼續試菜。
她忽然靈光一閃,高興地叫嚷起來:“帝君,不能光是我倆試呀,削月還有浮舍他們,一個也别想跑——我是說,該聽取大家的意見才是!”
“你是說,我不能買這個嗎?”朱妤認真問。
穿着綢衣的掌櫃上下打量她,露出一個和氣生财的微笑,“不是我有意為難姑娘,隻是許家公子舉辦馬球賽,已将它定為頭名的獎品。姑娘要不看看别的?”
朱妤歪着頭想了想,她看了眼自己相中的東西,再看看别的,最後搖頭,“我隻想要這個,謝謝掌櫃了。”
掌櫃就摸了摸胡須,“姑娘既然這麼想要,何不去參賽一試?”
她吃驚地看他,“我可以去參賽嗎?”
掌櫃含笑點頭,“自然,璃月港裡人人都能去參賽,不過這馴馬可不是小事,要是摔下來可不得了,姑娘要想清楚。”
朱妤已經想清楚了,她盯着自己看中的那樣商品,眼裡燃起了熊熊戰意。
“謝謝,你的東西真的很好。”她說,“很快,它會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