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供這種服務?哼!你們七酒區裡的人下賤,生來不就是為了提供這種服務的嗎?怎麼,是這位叫做謝明柔的美人特殊,還是這家弱愛酒吧比較特殊?”錢長官冷笑着反問道。
“況且你又是誰?有什麼資格替這位美人拒絕我?”
這位錢長官的話裡話外之間,都透露着一種屬于人上人的高傲,高傲地目中無人,認為所有人都應當為他服務,先前做出一副優雅禮貌的派勢,現在又是這樣一副嘴臉,令人嫌惡至極。
這些高層人員都是這種人,把謝明柔劫來的花全淩是這樣,這個所謂的錢長官也是這樣……
謝明柔扭頭望向他,他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擔憂和憤怒,看來是真的擔心她會被迫服務了,真是令人意外。
她又看向那位錢長官,一身黑色鑲金邊的軍人制服,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私兵軍隊裡的高層官員,而且大概率還是從中心區過來的,假如真如她猜測的那般的話,想要拒絕他的請求,可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你們放棄吧。”錢長官說着,又拉了拉穿得筆挺的制服下擺,“我隸屬于中心區的私兵主隊,在裡面也混了個不小的官位,你們就算是想拒絕,恐怕也拒絕不了了。”
謝明柔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果然如她所料,這人身處私兵裡的高層軍官位置,哪怕她不是七酒區員工,哪怕她還在南區做健康的工作,在面對這種角色的請求時,她也是無法回絕的。
私兵,全稱私人軍隊,是東佳林國實行的一項防衛類措施,很特殊,私人軍隊多達幾百支,在數十年前,官僚富翁們為了守衛自己家族的财富和安全,每支家族都會組建獨屬于自己的軍隊,士兵們多為民間壯丁,搜集整編為一支軍隊,在民間橫行霸道,百姓為之苦不堪言。而在現在的東佳林國,私兵隊伍雖仍是有多支,但全部充公于保證東佳林國的國家安全,富豪或官員家族們失去了對它們的掌控權,隻能偶爾使用。雖然曆經多年,但特點始終保持不變,仍舊維持着它們的專橫和霸道,東佳林國的人民們,也仍舊為私兵的存在而苦惱着。
但就算無法回絕,她也不想和這種人共度一夜。
“看您這身制服,您是中心區的私兵吧?外面現在都是吃人的喪屍,您費勁從中心區大老遠地趕過來,不覺得辛苦嗎?”謝明柔問道。
錢長官笑了笑,甩甩手道:“并沒有什麼辛苦的,我好歹也是一個私兵長官,這趟行程有專車接送,你并不需要擔心。”
“想買我的一晚,價格或許有些高。”
“放心,我帶夠錢了。”
謝明柔沒辦法了,咬牙道。
“我不喜歡男人。”
葉皓绯怔了征,猛地扭頭望向她,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原本緊張的表情似乎舒緩了一些,便又看向錢長官。
他一開始也是很驚訝,但轉而又笑道:“你不喜歡男人又怎麼了?我又不需要你的喜歡,難道你喜歡女人,你的身體和樣貌就會發生什麼變化嗎?”
謝明柔恨恨地盯着他,他媽的這就是我不喜歡男人的原因之一……
見她咬牙默不作聲,葉皓绯便替她開口:“你自報身份,就不怕我們去告你的狀,撤你的職……”他怒而上前,原想質問,卻被對方的一句話給徹底堵住了喉嚨。
錢長官笑道:“你們困在這小小的七酒區之中,向誰去告我的狀呢?”
“算了葉皓绯,我和他走。”謝明柔伸手攔住他,面無表情地道。
她轉頭望向他,嘴角噙着有些無奈的微笑,低聲道:“我拒絕不了他了,你不是想讓我盡快适應七酒區的生活嗎?這可是個好機會呀,你怎麼反而替我拒絕起來了?”
說罷,謝明柔又轉過頭,直視着錢長官的臉,臉上仍帶着冷漠的神情,指着酒吧的地面道:“這裡隻有員工宿舍,做不了那種事的,我們出去吧。”
錢長官見她同意了,甚至還有些主動,臉上滿意的神情終于抑制不住,連忙領着她朝屋外走去。
待門一關,酒吧内的寂靜終于被打破了,桌桌客人接連爆發出一陣狂笑來,一時間酒吧内熱鬧非常,喧鬧聲幾乎要傳遍整條街道。
“他媽的這女人不是清高嗎?!不是有本事嗎?!這下他媽的老實了吧!不還是要乖乖地跟着男人上床!”
“哎呀不過真是可惜了,這麼好的女人,叫一個外地的人先給享受了……”
“誰讓人家是中心區來的私兵長官呢,這我們也沒辦法,誰能鬥得過私兵啊……”
這些話語或是嘲笑,或是可惜,一句句的全部傳進了葉皓绯的耳中,他默默走回吧台後面,将手中還未擦拭完畢的厚底酒杯狠狠一砸,怒瞪着台外的客人們。
他的臉上或白或紅,青筋暴起,低聲喝道:“今晚弱愛酒吧提前打烊,請各位客人離開吧!”
酒杯與吧台的碰撞聲刺耳,葉皓绯的低吼聲強烈,客人們不知道吧台後面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酒保,皆被他給吓了一跳。
不知是不是這個人的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低到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程度,當人們突然意識到那裡有一個發着怒的男人,甚至這怒氣還是沖着自己的時候,他們漸漸地覺得有些瘆人,不過五分鐘,弱愛酒吧内便又隻剩下了葉皓绯一個。
他走到門外,向仍舊熱鬧的街道上望去,蜜鹽酒吧二樓一間房間的燈突然打開了,葉皓绯确定那一定就是謝明柔今晚的住所。
沒人知道謝明柔的這一晚是怎麼過的,當淩晨六點的時候,葉皓绯早早等候在蜜鹽酒吧門前,他看見謝明柔從酒吧中走出來,卻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出任何的表情,也無法猜測出她的所思所想。
但從那一身的青紫可以看出,她度過了一個殘忍的夜晚。
“謝明柔,你……”葉皓绯原想問你沒事吧,但這句話蒼白而無力,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誰知謝明柔卻笑起來了,帶着眼下憔悴的黑色,她笑道:“原來接一次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你不用擔心我,我很好。”說罷,她邁着輕快而踉跄的步伐,往弱愛酒吧的方向走去。
她每走一步,身下的劇痛便折磨她一次,好像筋骨錯位,皮肉撕裂了一般,疼痛難忍……但是還好,蜜鹽酒吧到弱愛的距離并不算太遠,她堅持堅持,也能靠自己走到……
望着謝明柔艱難行走的背影,葉皓绯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謝明柔越是笑,越是掩飾着自己的痛苦,才更能說明痛苦之強烈,他來到七酒區也有好幾年了,看過七酒區那麼多受欺淩的女人,竟沒有一個像她這樣的。
這樣忍着一點都不好。
一周後。
管理者别墅内,萬六順坐在雕花木椅上,邊轉着手中的念珠,邊得意地敲着椅子扶手,帶着一臉笑意道:“柏玲啊,你帶的新人很不錯,短短一周時間,營收就破了五千金珠!這個謝明柔好,非常好……”
台下的柏玲帶着一臉戲谑,笑道:“這是她自找的,有着這樣一張臉,和這樣的身材,不給六爺您好好賺錢就是浪費!”
一個晚上賺幾百甚至一千金珠!這麼好的事,是該讓她好好享受……
萬六順聽着,臉上的皺紋都展開了,和藹地笑道:“你做得很好,今年的獎金給你多發一百金珠!不過給她的客人你要把好關,謝明柔的條件好,放去的客人品質也要高些,以後低于一千金珠的活就不要讓她去接了。”
“是。”
深夜,謝明柔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盯着身旁那個才認識一個小時的男人,盯着他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手竟已經伸到了他的脖子邊,隻要稍稍用力,便可以将他掐死。
謝明柔緊盯着那隻與男人脖頸契合的左手,眼眶越來越紅。
她的力氣很大,男人的脖子很脆弱,掐死一個男人對她來說不算是一件難事,她可以的,隻要狠下心,她可以的……
如果再鬧出事來的話,弱愛酒吧就要跟着她一起遭殃……
謝明柔松開了手,還差一點它便會和男人的脖子相觸。
自從錢長官光顧之後,謝明柔隔三岔五便會接到這樣的服務請求,一周有五天時間和不同的男人躺在一張床上,她的客人要麼是私兵,要麼就是公司老總,總之沒有一個不是有錢有勢的。
她平躺在床上,掀開被子向自己的身體看去,她光着身子,身體光滑,身材傲人,唯一有缺陷的,就是這個身體幾十分鐘前剛與别人親密接觸過,它已經髒了,髒得怎麼也洗不幹淨。
髒得她幾乎想把皮膚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