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百百死後。
為了隐瞞真相,俞囚也被投入無息界,再向玄劍派稱,他們二人遭遇了意外,雙雙殒命。就算玄劍派不信,也找不到證據。
真是惡心。
隻是那人沒想到,俞囚獲得機緣,并沒有死去,反而橫空出世,入了魔界。
等罪魁禍首重新看見柳百百之後,内心忐忑,害怕真相揭露。所以什麼獸潮、語霧……都是為了再次殺死她的手段。
一切都明了了。
隻是……
為什麼一定要柳百百走“天梯”?
她有什麼異于常人嗎?
除了天賦。
……天賦?
有什麼東西破裂開,露出底下的真相。
不過多想無益,此刻他們能不能出去這個秘境都難說。
……
柳百百一連昏沉了幾天。
這幾天裡,也不知道為什麼,秘境竟然開始下起了雨。連綿不斷,讓洞外的河水都漲了起來,甚至有淹到洞口的迹象。
雨水裹挾着寒氣,洞内理應很冷。
但有東西擋在洞口,遮住寒風。
天陰沉沉的,為數不多的光線,也被洞口的黑雲掩蓋,使得裡面很暗。
落雲擠在洞口石壁上,形成一堵“牆壁”。也因此,洞内很暖和。
百百蜷縮在一起,看向洞外。
黑雲漂浮,雨點落下來時,打散了那些雲霧,但很快,又有其他的黑雲填補空缺。
百百看着它們笑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俞囚的命令,那些黑雲被雨淋得七散八落,也不敢進來一點點。
一大團東西,極為可憐地擠在狹小的洞口處。
百百昏昏沉沉地看着,不知不覺中,又昏睡過去。
迷迷糊糊的,她感受到有人想把自己扶起來。
不過眼皮重如千斤,她實在睜不開。
她又感覺有人往她嘴裡塞了什麼,香噴噴的,應該是食物。
但百百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吞咽。
意識再次昏沉。
身體燙得百百都覺得,内髒和皮膚已經分離開,感覺麻痹,她躺在地上,卻又覺得漂浮空中,離地面很遠。
四肢無法支配,就像被溫熱的海綿裹着,沒有落實感。
半夢半醒間,周身的溫度驟降。
潮濕的寒氣貼上百百皮膚,每一寸覆蓋,她的熱度傳遞出去,讓她的意識都清醒了些。
她眼睛眯着睜開。
視野狹小,隻能看見包裹全身的黑雲,如潮水舔舐臉頰。
在溫度平衡的身體裡,柳百百意識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日。
百百從有些潮濕的幹草堆裡醒來。
神清氣爽!
她摸了摸額頭,感歎居然連燒都退了。
百百往四周看了看,隻見地上的火堆,還沒有完全熄滅,被空氣中的水汽一激,飄散着點點煙霧。
她環顧整個洞口,卻沒發現俞囚。
柳百百站了起來。
躺得太久,身體有些酸軟,等她原地舒展了會,便往洞口看去。
洞口的落雲較前幾天而言,已經松散得不成樣子。就像一塊黑布,被人撕了好幾個大洞。
光從裡面漏進來。
外面還在下雨。
百百走出去看了一眼。
漲起來的河水,已經淹沒洞口前的淺灘,漫天雨霧中,不見俞囚蹤影。
嘩啦啦的暴雨,空氣中彌漫的潮氣,都讓她有一種已經被雨淋濕透的錯覺。
百百又退回洞内。
她扒拉着洞口的落雲,将堆疊在一起的黑雲往旁邊空缺的地方勻一勻。最後,落雲又重新全部擋住洞口。
刺眼的日光、雨打在地的聲音被盡數吞沒,它們與百百之間,仿佛隔着一堵厚重的牆。
一切聲音都變得遙遠。
洞内沉寂下來。
百百坐在草堆上,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她呆着,望着洞口石壁,笑出了聲。
總覺得……好像巨獸的嘴呢。
把呆愣的她吞吃入腹。
在沒反應之前。
“呼呼——”
寂靜的洞内,突然響起異聲。
百百警惕起來。
不是吧?不會想象成真了?
“呼呼——”
冷風突然從背後襲來,從尾椎骨竄到頭頂,激起一路的雞皮疙瘩!
“誰?!”
沒有人回應她。
錯覺嗎?
等等,封閉的洞裡,哪來的風?
還是從背後來的!
百百猛地站起來。
她向着洞内最裡面的石壁走去。
俞囚不見了。
而這谷底,哪會有出口讓他離開?
隻有可能是這洞裡面暗藏玄機。
她剛剛真是癡了,居然連這點都沒想到。
百百祭出流光,用它上面映射的微光照着石壁。
一步一步走,一寸一寸慢慢照亮一小塊範圍。
直到最後照上了一個凸起。
平坦的石塊上,有一個半凸起半凹陷的圖案。
是個太極圖。
百百按了上去。
下一秒,天旋地轉。